针对着这件奇怪的案子,华龙和老郭万勇讨论了好久,华龙都没有得到更加有价值的东西。
老郭针对现在人情世故发表了一番感慨,无非世风日下,人心被金钱腐蚀,靠一般的道德和法律还真不太管用了,如果真有匡扶正义,惩治邪恶的霹雳出现,倒是非常有效的震慑手段,可惜,人们现在都不相信有天道了。
老郭的这番话,倒是让华龙联想甚多。
吃完饭后,万勇回公安局上班,华龙和老郭回到他的办公室。
“怎么样?你还对这件事还感兴趣吗?”
“那当然,我更感兴趣了。老郭,我需要一辆摩托车, 我准备下去转个十天半月的!”
“你呀,我真拿你没办法!”老郭苦笑着说, “我这就以文联的名义给你开介绍信,以便让各乡镇党委政府接待你!”
“太好了,”华龙高兴地说,“可是,摩托车的问题呢?”
“我还是给你找辆轿车吧,安全方便!”
华龙跟他解释道:“我觉得还是用摩托车方便,既不不引人注意,又能哪里都去。我这人啊,就喜欢坐中巴旅行,骑摩托车采访!”
“你啊,真拿你没办法。算我倒霉,我自己以前骑的越野摩托车借给你好了,只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就这样,十几分钟后,华龙已骑着老郭的摩托车,兴冲冲地飞驰在了通往孙家洼的道路上。
有了文联的介绍信和华龙特意带上的蓝海洋的作家证,华龙不用担心再吃闭门羹了。但是,说真的,华龙对此行的吉凶祸福真的没有什么心理准备。看来, 只有天才晓得华龙会遇见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哩。
华龙这次终于见到了孙家洼村的孙书记,他见了文联的介绍信和华龙的作家证后, 非常热情,又递烟又倒茶,一举一动透露出山里人的率真、质朴和厚道。 当他听华龙说出来意后,低下头沉吟了一会,才说:
“蓝作家,我们村出了这样的丑事,我这个书记也十分丢脸,这样的事有什么写头?您看,是不是就不要写了?上书上报的,怪丢人!”
华龙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就笑着说:“孙书记,您放心, 我是搞文学创作的,不是搞新闻报导,我不会原名原姓地写出来,不会对咱们村和村里的人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孙书记犹豫了一下,这才打消了顾虑,欣然同意领着华龙去黄小斌家。 在去黄小斌家的路上,孙书记愤愤不平地说:
“这个黄小斌呀,是我们村的一块害,平时横行霸道,无恶不做,弄得四邻不安。 小时候他爹也没少管过他,经常绑在树上用棒子打,有次棍子都打断了好几根,可仍旧改不了。长大后,他爹也管不了他了, 而且他反过来不是打爹就是骂娘,谁也拿他没办法。”
华龙问孙书记:“黄小斌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孙书记边走边说:“他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父母健在, 他老爹和哥哥姐姐都老实巴交的,人缘挺好,可就出产了他这块料。”
说着说着,他们就走进了黄小斌的家。
黄小斌的父母单独过,住着四间老房子,看样子日子并不差。果然,黄父是个挺老实厚道的人,他一听说华龙的来意, 就气愤地骂:
“这个畜牲死了活该,我们黄家也不知祖上造了什么孽, 竟出了这么个害人精,老天爷霹了他,这是他自作自受!”
当黄父说到这儿时,黄母在一边悄悄地抹眼泪。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黄小斌泉下有知,他应该为自己的劣行忏悔!
华龙问黄父:“老人家,您怎么知道黄小斌是让雷霹死的? 我记得,黄小斌出事的那天晚上,似乎没有下雨呀?”
黄父愣怔了一下,才说:“如果不是雷霹的,他咋会那样死法?”
孙书记在一边补充说:“我们沂蒙山区有一种怪现象,有时晴天也会打雷。就是古书上讲的晴天霹雳。”
华龙好奇地问:“您亲耳听过这种晴天打雷的声音吗?”
孙书记说:“怎么没听过?凡是沂蒙山的人都听到过呢。 你要在这儿呆时间长了,也会听到的,忽隆隆忽隆隆的,就像打炮一样, 天上湛蓝的,连片云丝儿都没有。”
“那,会不会真的是打炮炸石头的声音呢?”
“不可能,”孙书记笑着说,“我们这里的人整年的跟石头对命,炸石头就象是吃饭,那声音哪能听不出来!“
这时,黄父在一边插话说:“我们这儿霹雳人, 也不是头一次了。60年那会,山后的王古庄,就霹死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听说他坏透了,朝井里散尿,往南瓜里拉屎。”
华龙不相信,笑着说:“这是不是谣传呀?”
孙书记说:“不是谣传,你可以去打听, 那孩子的兄弟们都还活着呢!”
黄父吸了口烟,边吐边说:“昨晚的电视上不是演了吗, 沂山镇那边不也霹死了两口子吗?听说这两口子不孝顺父母是出了名的,这年头,多霹雳些这样的祸害才好呢!”
华龙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关昨晚被害人李保民夫妇的事,原来他们还有这么不好的一面。华龙决定暂时不去问李保民夫妻的事情,因为华龙从这儿离开后,华龙会专程去那调查。
华龙接着问:“黄小斌的尸体埋在哪里了?还能不能看?”
“看?现在连骨头渣都没有了!”黄父气乎乎地说, “这种伤天害理的东西,死了连个全尸都剩不下,真是活该!”
华龙吃了一惊,忙问:“怎么?”
孙书记说:“头一天我们把黄小斌埋了,第二天就让狗扒出来吃了。”
华龙感到奇怪:“狗怎么会吃一具烧焦的尸体?”
黄父说:“不是狗吃了还会咋的?谁稀罕他的臭皮囊!”
孙书记说:“我去坟边看过,扒得乱七八糟的, 好像是狗一类的东西扒的。你想,谁会稀罕这么一具尸体呀!”
不知为什么,华龙的脑子里凭空涌出一个怪念头, 就问:“那么,如果是狗吃了,现场也该留下些皮肉呀!”
孙书记一怔,说:“这倒没有发现,这可是有点儿怪!”
当时华龙只觉得这事有点儿意外,并未往心里细想。直到后来华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但那时华龙已面临死亡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