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踹开房门,先把何耀扔了进去,然后再叫他把苏琳拖进去,关上门,直接摊在了地上。
陈欣可不在家,一早上可能回IRRA了。
我随后帮何耀上了药,那家伙的眼睛也是不好处理。
苏琳的面色好多了,不过在回来的途中没有去医院,看这样子也不能去医院,于是,伤口本来就没有缝合,却崩开了。死性不改的何耀淡定地掏出一杆烟……
我放下手上的刀,这感觉怎么也不好松手。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身体内部开始撕裂,却又无从下手。
头好晕,这是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点感受……
砰,我倒在了地上。视线不断
胸口被捅穿的两个窟窿已经开始腐蚀内部电源。我发现其实还是海水的主要原因,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划断我的中枢神经了。往右是能源中心,往左是心脏,就夹在中间,聂华他也是运气够背的。
头越来越沉,最后还是坚持不住,跪在地上极力用刀支撑这自己。
“先生,机体受损严重,进入自我保护强制休眠状态……”
“解柯!喂喂,解柯!醒醒!”
是何耀在叫我。。
“喂喂喂!解柯!”
他模糊着视线把我扛到试验台上。可能他都快郁闷地骂娘了。打开了后脑勺的主板,黑色芯片烫得冒烟。
“喂喂,你丫的都在干嘛!好tm烫!”
何耀将主板取下,接上电极维持生命,所有的连接一瞬间断线了。
“卧槽!”
他扯开我的衣服的时候几乎惊讶地叫了出来。一只烧的冒烟的手臂,一块废掉的芯片,胸口捅穿的两个大洞,一只瘫痪的右脚,还有一颗废眼睛……
“解柯你是怎么做到这样回来的……别动了,我立即给你处理,撑住啊。”
你妹夫的,我现在想动还动不了呢。
“我觉得你这两天直接把北京市一年的GDP搞没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坏掉的四肢被拆了下来,换上陈欣可准备的备用假肢,但是最恼火的是胸口的神经中枢系统,这东西得把心脏先取出来才能换。何耀不是专搞这东西的,尽管是很厉害的人物,但他没有把握,根本不敢动。“你先坚持下,我给陈欣可发消息。等毛球回来才能换你的中枢系统。”
何耀弄完后全身酸痛,一下瘫在地上,长舒一口气。
Wenst告诉我一切都很正常,并不是那把刀造成的,而是太疲劳造成的。
“那就拜托你了,睡一会了我。”
“好,先生。”
何耀终于打通了陈欣可的电话,毛球也很快赶了回来。
【真的很久很久都没有做过梦里了】
“睡吧,累了就睡吧,不要醒来了。”
我睁开眼,是谁在说话啊。
我站起来却发现又是这个场景,四周都是一片空白,这里到底是哪里。
我环顾四周,发现好多场面都是我见过的,好熟悉的样子。
这人是我吗?是的,转过头发现那个人是我,这是我经历的事情?
这个人还是我?生前的我了吧,最后一个夏天,最后的一天。
“哟,你忘了?”
我准过他,发现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走近了我才发现是个女人,头发很长很长,长到了腰间。深红色的瞳孔看不透灵魂。是孤独的人。
“你……是谁?”
“问得好,小鬼,这里是你思维的世界,是你思维的空间,在你触碰到我的一瞬间,我发现你的脑袋很奇特,没法侵入,但是却相对打开了这个空间。”她挠挠头,继续说:“对于我来说,这就很伤脑筋了,我不但没有成功进去,反而出不去了,我是个容器中的容器,说以卡在意识与意识之间,能看见我是你们自己想出来的,但是我确实存在。”
“我至今为止都在找一个灵魂能够填充我,但是每个人都被反噬,即使接纳了,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突然想到了啥,既然这是我的脑袋里,那么这个人也是在我的脑袋里,难道说……
“等等等等,你是说,你是那个……沙耶加那?你还真的入侵我的系统了?开什么玩笑?”
“不不不,我不是刀,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我只是作为一个具现化的意识二存在,现在就在你脑子里。”
“别逗我了,你直说吧,这是哪,我还得赶快回去呢。他们还在等我呢。”
“哎,别!别别别,别走!别丢下我啊,好吧好吧,我不装成熟了……说实话我好不容易才进来的,但是主动权还是你,几千年了,好不容易说说话,别让我走啊。”她过来拉住我,有点小小的哀伤。
几千年的寂寞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看了看我,也不装成熟了,继续说:“我尝试着将意识吸收,但是却失败了,我不懂你的大脑构造好像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我没办法融入,但是可以寄生,在你的意识和你说话,仅此而已啊……”
很好玩的一个人,居然能住在我的脑子里,我的防火墙到底是有多扎心!Wenst,看我不收拾你!
“哦对了,叫我莎加吧,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做我主人吧。”
等等,什么?主人?这什么操作?
“先生!”随后,迎面走来了一个西装的年轻男子,戴着黑框眼镜,年轻的面容很俊俏,“先生,您的脑电波数据很大,终于在这里找到你了。”
Wenst?你……长这样?我靠,居然比我还帅。
Wenst一脸愁苦地说:“先生,这家伙很危险呢,防火墙直接被终结了,我估计这里这么大的数据波动就是她造成的。”
“留她在这,这样下去我会死掉吗?”
“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性被入侵,但是至少不会死掉。”
他看了看一边的莎加,沉思了一下,说:“但是这不属于系统,是个外来的因素,最好还是清除了比较好。”
Wenst说着一挥手启动了病毒清理程序,这里他是主管,但是我是主人,还是五五开。
莎加抱着头蹲在地上,央求道:“别!我不会害你们,我……”
我不是很懂这个人的存在的意义,既然自己不能存在,何必存在于他人之脑,作为一个器物的话是会很痛苦的。
何况,过了几千年的寂寞。
“等等,Wenst,来来来,咱们商量下。”我示意关掉程序,然后攀着Wenst的肩膀溜达到一边去说说。
……
……
“呃,好的,我知道了先生……”Wenst很无奈,摊摊手。
好吧,其实我也没和他搞什么PY交易,就是说了一会,多方面衡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把她暂时留下来,如果不合适也好清除,反正主动权是我们的。
“呃,咳,嗯,那个……莎加小姐,你能干啥呢?”
“我……”
“不能干啥那留在这何用呢?走吧走吧,闭门谢客咯。”Wenst蹲下弹了莎加的脑门。
“我……”
我转身笑笑:“好了,Wenst,别逗她了,以后你就可以提前下班了。来给我汇报下现在的状况吧。”
随后Wenst给我汇报了机体的状况,很不乐观。
“哎哟,你说你有什么用,待在这……”Wenst还是不怎么看得惯莎加,总觉得莎加抢了他的饭碗似的。
“我会帮主人做事……”
“不缺网管,哦,呸,不缺管家!”
“我还会……我还会砍人。”莎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诶,我说你丫的来先生的脑子里到底来干嘛?”
“说了来寄住寄住寄住!”
我摇摇头,笑笑:“得了吧,Wenst你就别欺负她了,我是时候回去了,嗯……现在是早上11:00过吧,陈欣可回来了。”
“行了,我先离开了,这里开放的,随时可以来吧?”
莎加点点头,我便离开了这里。
至此,Wenst有一个可以聊天的伴了,莎加结束了千年的寂寞。
【很久都没做过梦了,是不是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缓缓睁开眼,冷冰冰地盯着天花板,就像谁给了你一锤子,视线一直不停的晃,眼睛好干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