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尽管清晨的阳光让我们感到很放松,不过凛冽的寒风将这唯一一丝温暖一带而过。
什么情况啊,这种情况让我很无奈,我们现在几乎都已经麻木了,疲劳让我们不能思考,以至于已经把各种危险都淡化了。
这也算是一种乐观吧。
“快起来,到车子那里去,你有没有枪?”我把白娜搀扶起来,她抱怨了一两句,顺手把地上的手枪捡了起来,弹出弹匣。
“没子弹了……”
“江海那里还多,去分一点防身,可能这一关不好过……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咱们还有墓碑……”
我调侃了两句就准备战斗了。这接下来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希望来。
何耀把方南叫了起来,所有人准备着自己的东西,结果一回头,江海慢悠悠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何耀愣了一下,打了一个喷嚏,怒道:“靠!你小子没事啊?”
江海翻了一个白眼,张大嘴巴,说:“我说过我有事?”
……
我一拍手,道:“妈啦,都没事啊,那就好办了啊,跑啊,还留在这干嘛?”
我突然觉得我的脑子真的抽了,就跟猪一样,居然连最本能的反应都忘记了,这里离国道不远,等到了国道我们就能够找到基地,至少比丧生狼口好一些。
随着太阳的升起,这里的环境开始改变,我不太清楚为何会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开始弥漫到树林里,不一会,能见度就只有几十米了。雾气之中,都是悬浮着的火药味,还有一些尘埃细菌,胶体特殊的丁达尔效应,让阳光,经过折射,再透过白雾,投散出五彩斑斓的光带。
我拿出绑手将我的装备都带好了以后,江海,何耀,方南,白娜,都已经准备好了。
咔嚓。
所有的枪都已经上膛。
“准备好了就走,速度,解柯把火灭了。”
我们开始离开营地。
终于,身后开始走了动作,树木开始骚动,但是我看不清楚,温差太大,又加上迷雾,我们完全被困在这里了。一步一步,除了石头互相刮住的声音,雪地被踩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只有装备敲击的,还有我们呼吸喘气的声音了。
离开了一段距离,汽车被破坏的响动从远处传来,为了不掉队,我们在四周做了标记,每个人拉着前面一个人的背包。
“啊啊啊!”
走在最后的方南突然惊叫了起来。
所有人立刻警觉起来,咔嚓咔嚓,所有的枪几乎同时上膛,转过身,却发现方南不见了。
“方南!”我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后面的树林的骚动还在继续,迷雾并未散去,反而更似无形的手像我们袭来。
吼!
一声吼叫声从正前方传来,一只巨大的手掌挥了过来。
靠!是那个怪物。
幸好我有被拍的前科,一掌推开身后的白娜和何耀,一脚跃起,空中翻滚一圈落地对着一片迷雾就是一通乱射。
枪声让我们的耳膜阵阵发痛,随后上膛开始发热,我已经打完了一个弹匣,硝烟火药味传入我们的味觉中枢。
“别乱开枪!子弹只有几十发!”何耀立即制止我。
白娜看了看地下的血液,刚才的确打到了。
“那是什么!”白娜慌乱地问。
“敌人,包围我们的敌人。”我换上新的弹匣,突然很心疼刚才的子弹。
四周传来稀疏的脚步,我们把枪口对准前方,屏住了呼吸。
“方南不见了……”
我低声道。
“我看得见。”何耀蹲着缓缓向前逼近,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是什么会等着他,现在做的只有向前走,不向前走只能等死。
“没有时间去找方南了。”
我只能点点头,和他们一起跟上。
就在这时,我一转头,一张模糊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吓得一个寒战,坐在地下,惊叫了一声。
那个怪物张开鲜红的嘴巴向我咬来,我本能地拿手去挡,左手去摸摔在地下的枪。
何耀反应很灵活,一转身甩了两枪,子弹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划过我的脸颊,旋转着打进怪物的面部,绿色和鲜红的血液绽开在我的脸上。怪物知道疼,向后缩了一下,我抬手就一挥,把它的脸打到一边,顺手捡起一旁的手枪。
结果怪物的反应不是一般的快,知道自己没办法下口,于是一爪子向我扑来。
我刚刚站起来,哪知道它力气那么大,常人单手根本挡不住。哐,我直接被拍的单膝跪地,只能躺在地上靠一只手支撑着它拍向我的脸的巨大血爪。
一瞬间,视网膜上立刻弹出一个警报框。
“来啊!TM不是能耐啊!和子弹比比谁硬啊!”我左手捡起再次被打掉的手枪,对准它的心脏部位就是一通狂射。
砰砰砰砰砰砰……
绿色的粘液飞溅,子弹打在它的身上发出的声音更像是打在水泥地板上的闷响。我看见它的胸前长了一层厚厚的角质层,应该是保护心脏的,子弹发出那种声音可能就是它的硬度吧,要不是我用的是加强型11mm穿甲弹,可能打出来的子弹都会白搭。
角质层碎掉的声音,还有粘液溅出来的声音混杂着,好像是踩碎昆虫的声音,再搭配绿色的粘液,我不由得感觉一阵恶心。我对于这种生物,已经不是一次感觉恶心了。
还好。
怪物趴在我上面没有动作,嘴里呜呜的叫,力气一点都没有减少。
何耀从侧面飞起一脚,把怪物摔了个狗吃屎。
血红色的怪物艰难地喘着粗气,但是声音和狼比起来,更难听。
我一个打挺翻起来,扔掉手中已经打空的手枪,想都没有想就弹出了两只手的袖剑。黑色的剑刃和机械骨骼连在一起的,成为一体,这是陈欣可设计组装的,平时很方便,但是我重新生长出了皮肤直接覆盖了刀口。所以一弹出袖剑,黑色的剑刃划过我的皮肤,从皮肤中刺了出来。
一阵痛感划过我的脑子。
我跃起,两只手张开把剑锋露了出来。
噌!
两支剑锋从怪物的后劲刺穿和它的脖子,成十字状。
我落地向两旁用力一拉,一束鲜红的血液喷出,怪物的脑袋被砍成两块挑飞在空中。落地的一瞬间,怪物也倒地了。
噌,我收回了袖剑,剑刃上的粘液被皮肤刮落,沾满了全身,斑斑点点的。
“没事吧?”何耀小跑着赶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一转过头,把他吓了一跳。
“哇,解柯,你怎么变地这么绿了?”
我呆了一下,俯身看了看,身上竟然全部都是那种液体,深色防寒服像是染上了某种荧光染料,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好恶心,这东西粘在身上一定会有味道,我要是还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