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一时说不上话来,面对前方的子弹,后方的怪物我该怎么办。
白娜单膝跪在地上喘着气,右手捂住右脚踝,眯着眼看着我。
“快走吧,不走我们都得死的。谢谢你们这些时间对我的照顾。”她在对我笑,很无奈,很淡然。
看着她的脸,我突然心里一梗,头很痛,闭上眼似乎看见了一个人,还是那个人,那个白衣女孩。
她也冲着我笑,同样的笑容,说:“抱歉,不能继续走下去了,谢谢你能够陪着我这么久……”
我的脑子突然嗡地一下,一片空白,我看着白娜一直在看着我,左手把我往前推。江海何耀没有因为这点事情减速,已经拉开了我们一段距离,枪声开始转移,似乎那些人已经放弃了我们,开始掩护何耀江海。
“解柯!走……”白娜用力把我往前一推,拼了命似得喊着。“我知道对于……没有用的都是弃子……”
弃子吗?
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没有闪躲,被她刚刚推到。
啧,我一咬牙向后倒去……我觉得,我不会再丢下任何一个人了。我右手一瞬间抓住白娜的手臂,随着惯性一倒,把她往怀里一拉。她右脚没有办法支撑,一个踉跄扑了过来,刚好摔进怀里。
此时刚刚一直怪物冲过来,我把白娜一拉,怪物挥动的爪子从她的脑袋上掠过,扑了个空。怒吼一声,一抬爪向下拍了过来。
我右手抱紧她背摔在地上,怪物一掌下来,白娜赶紧闭了双眼,吓得把头埋进手臂中……
哗啦一声,说时迟那时快,我的左手一松,整个人一侧过,把白娜护到一边之后左手臂立刻弹出袖剑,对着怪物挥下来的爪子一砍。随着寒光闪过,它的爪子断掉飞了出去掉在雪地上面,流出一片绿色的液体。
怪物发出一阵嗷嗷的惨叫,疯了似得对我攻击。
砰!
似乎那些人终于注意到了我们,一枪穿过怪物的心脏,怪物倒地。
“走,我背你。”
说着我把吓得直哆嗦的白娜抱起来驮在背上,撒腿就跑。事实就是和何耀那家伙比起来,白娜要轻很多。
“你……”白娜抹了抹脸上的血液,满目茫然呆滞地看着我,我没有咋开腔,继续跑着。说实在的,我的确很怕麻烦,每个人在生死关头都会先想到自己,我也不例外。假如我们能够用别人的思维来想,就不会轻易放弃一个生命,哪怕这个人是对自己不重要的。
我的手上已经沾满了许多人的鲜血,那些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我却不希望我的双手再沾上我不希望死的人的鲜血。
也许救人是对杀手自己的自欺欺人,但是我可以把它当成是一种救赎……
我已经以一种我认为很快的速度背着白娜跑,但是还是很难追上何耀他俩。
白娜不说话了,一副委屈的嘴脸。其实我是猜的,听她叽叽咕咕地呢喃了几句的语气,差不多她都快哭了。
“喂,你还好吧……”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前面的路开始崎岖起来,真的不知道何耀他们是怎么跑的那么快的,说起来我们这幅模样也真的够狼狈的。
我渐渐开始听见我急促的呼吸声,背着一个人跑山路对机体的负荷还是有点大。白娜说了些什么,而我的耳边全是寒风刮过的呼啸,还有心跳与急促的呼吸声。
“你……”
“我?”我斜视时用余光看着她。
“放我下来你会走的更快。”
“我觉得现在追不上他们的话,把你放下来我还是追不上……”“你……”
“闭嘴!”
其实我是想告诉她不要多想,我和沙蝎那些傻缺可不一样,至少我不会放弃我亲手救下来的人。
也许这样,我不会放弃墨锋拿生命换来的东西。
我努力地把速度提了上去,何耀也有意地等了我,很快便赶上了何耀。
“喂,你俩都不等我们!”
江海指着身后不断打来的子弹,道:“没办法,有人在催。”
近了,枪声来源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前方的迷雾中若隐若现着一个建筑物,不大,更有些像是大型运输车,枪声就是那里传来的,还有零碎的火光在迷雾中闪烁。
“诶!怪物没有追上来了……”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迷雾,一片安静,回到了清晨的寂静。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辆大型自动化采矿车,有三层楼那么高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放在这里几乎是可以作为一个移动堡垒的。
看来就是这里了。
的确,一时间,很多的红外线立刻移动到我们的身上,何耀江海没有动作,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行人渐渐地从迷雾中走出来,很明显是一只全副武装力量,很有序的队列,熟练的警戒方式,一看就像是正规军队。难道是那个军事基地的外部驻扎部队,那我们运气还真好。
事实告诉我们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TM这居然是沙蝎的驻扎部队,采矿车上面的黑色红条彩旗随风飘扬,我指了指,对白娜说:“你看,你记起来什么没有?”
白娜只是茫然地说她似乎见过这个旗帜,但是具体的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随后便有三五个人把我们捆了起来,用胶带把我们的嘴给封了起来。我们也很绝望,刚出狼穴又入虎巢。随后我们就一同被押进采矿车,押送到一个士官面前,白娜的脚踝已经完全肿了,加上军靴被系得很紧,走路的时候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士官背对着我们,配备电子迷彩的防寒服在这个环境下显得格外的刺眼。车内的温度要高很多,环境也好一些,没有迷雾顿时感觉自己的视力都上升了不少。不过换来的就是许多士兵长期驻扎的特有的恶臭味。
“报告,是个中尉,还有三个上等兵。”
押送我们的那个士兵用一种变声过的语气对他说。
士官抬了抬手,叫士兵先暂停动作,随后打开终端接了一通电话。
“可以,你觉得我会继续相信你们吗,我会回来的,你们把棺材准备好吧。”士官咬牙切齿地对着信号那一头怒吼,似乎发生了不得了事情,让他大动肝火。
随后没等对方说完,就挂掉了,坐在椅子上面,翘着腿,手中摆弄着这一片区域的地图。挥了挥手,一旁的士兵把我们嘴上的胶带撕掉了,疼得何耀
一咧嘴。
“完蛋了。”何耀默默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何耀,何耀抬了抬下巴,指着那个士官……
士官把头抬起来,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我们,道:“真是缘分,冤家路窄啊,对吧,何耀。”
何耀不屑地笑了一声,道:“是啊,聂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