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鹤鸣……你别害我,别害我……”
谌浩升吓得往后一退,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谈鹤鸣拉开门走了进去,谌浩升吓得往后缩,“救命……救命……”
“砰。”的一声谈鹤鸣把门关上了,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谌浩升像是一滩烂肉一样趴在地上。
“我对你也不薄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谈鹤鸣的声音阴测测,活像是冤魂索命。
谌浩升原本就做了亏心事,自然害怕的不得了。
“你死都死了,反正那些钱也没人继承,倒不如给了我,我一定替你好好花掉。”
原来谌浩升竟然悄悄把他的遗产转移到了他自己的名下,倒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你做过的事不止这一件吧,说!”
谌浩升抱着自己投,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我把原本找你的那些资源悄悄给了邹怡然。”
之后谌浩升有说了些七七八八的,但是都和谈鹤鸣的死没有关系,不顾他倒是开眼界了,原来谌浩升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别人给他挖坑跳就算了,连他这个经纪人都在给他挖坑跳。
“我的遗体你给我藏哪儿去了?说!”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谌浩升的头摇成了拨浪鼓,谈鹤鸣看他的样子不似作假,怎么可能。
“你给我收的尸,办的葬礼你不知道我遗体去哪儿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的遗体。”
谌浩升的背一直在发抖,整个人几乎要晕过去。
什么?谈鹤鸣不可置信的看着谌浩升。
“没见过?没见过你说我得抑郁症自杀身亡的。”
谈鹤鸣的声音发冷,像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一样,谌浩升被吓得简直要崩溃,一股脑袋的把自己知道的往外抖。
“是李阿姨说的,是她第一个发现你死了,她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家里自杀了,已经断气了。”
李阿姨是谈鹤鸣请的钟点工,每周定时去他家里打扫卫生,谈鹤鸣不喜欢家里有人,便请人定时来打扫,打扫完便离开。
李阿姨负责他家里的卫生已经有两年了,打扫的很干净,人也很和蔼所以谈鹤鸣一直用的她。
“她说我死了你就信了?你连遗体都没有看见,你就敢确认我死了?”
“你的遗体是在警察局丢的,我当然相信啊。”
谈鹤鸣没有想到中间居然还绕了这么大一圈,他现在要找的人又多了。
谌浩升的嘴里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他才放过了谌浩升,他原本已经打算离开了,忽然他蹲下看着谌浩升问道:“你和池敬言是什么关系?”
谌浩升瞪大了眼睛,然后猥琐的笑了起来,“他是个变。态,嘿嘿我不告诉你,你喜欢他,我偏不告诉你。”
谈鹤鸣看着谌浩升疯疯癫癫的样子,估计酒精已经占据了他的脑子,意识不清醒了,问不出什么,他便打开门离开了,估计等到谌浩升清醒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个噩梦。
外面的冷风吹拂在他的脸上,春风料峭,谈鹤鸣瑟缩了一下脖子。
他站在自己家门口,输入密码,门开了,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恍如隔世,又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感。
熟悉的环境,他打开灯,昏暗的房间顿时被照亮,他看着被防尘布盖上的家具,空空荡荡的房子,毫无人气。
他走进去,从玄关往里面走,像是监控视频里那样走到沙发前,他当时是想给谁打电话?他试图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事情,他以为再次回到案发现场就能有一点记忆,但是没有,他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他站在沙发前愣了一会儿,才开始往二楼走去,忽然脑子里闪过他托着沉重的步伐慢吞吞的往上走的场景,谈鹤鸣在楼梯上停下了脚步,他死之前走过这里。
顺着楼梯他继续往前走,他仿佛看见自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从楼梯往上走,他的手抚过楼梯扶手,他的动作非常缓慢,最后他推开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谈鹤鸣看着几个月前他还在里面休息的屋子,竟然有一些陌生,整个房间都散发出一股森寒的气息,大概死过人的屋子都是这样,阴森异常。
房间里他原本的东西都没有了,只剩下大件的家具,谈鹤鸣推开一个柜子,露出里面的保险柜,他蹲下身子输入密码,“咔哒”一声,保险柜打开了,他相信这里面应该有他自己留下的讯息。
他伸手拉开保险柜的门,忽然一个影子将他笼罩,谈鹤鸣心头一惊,想要回过头去,后颈却传来一阵剧痛,然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砰。”
他倒在了地上,黑影越过他走到保险柜面前,“果然不能对你太大意。”
冷……
谈鹤鸣是被冷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时之间没有弄明白自己在哪儿,他想爬起来,后颈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这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他猛地坐起来往保险柜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劫财?还是说早有预谋?是谁打晕了他?
难道从一开始就有人跟着他进了这个房子,他却没有发现。
或者说,从一开始这个房子里就有人藏在里面,只是他不知道。
第二个猜想让谈鹤鸣毛骨悚然,背脊一阵凉意。
是普通的入室盗窃,还是说打晕他的人和他的死有关系?
谈鹤鸣的脑子成了一团乱麻,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在这个寂寥的地方,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不得不说,有些渗人。
谈鹤鸣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九点了,他往窗外一看,果然已经天黑了,来电的是徐砚凇。
“喂。”
“你在哪儿?”
徐砚凇的语气并不好,带着责怪的味道,谈鹤鸣不明所以,这个时间也还早吧。
“我在外面。”
“在哪儿?”
谈鹤鸣想要撒谎,但是徐砚凇的语气却让他不由自主的说了实话,“我家。”
“我来接你。”
徐砚凇没有问他别的,似乎是知道他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和徐砚凇结束了通话,谈鹤鸣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徐砚凇打的,他才知道徐砚凇为什么语气那么不好。
“上车。”
徐砚凇冷声说道,谈鹤鸣打了个寒噤乖乖上车了。
一路上徐砚凇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跑到那儿去,就是这种诡异的沉默让谈鹤鸣隐隐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回到徐宅,徐砚凇让人摆饭,谈鹤鸣这才知道徐砚凇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这时候他才有了一丝小小的愧疚。
原本他还怀疑从后面把他打晕的人会是徐砚凇,但是如今看来并不像,那会是谁呢?那个人会不会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呢?
“吃饭。”
徐砚凇的声音响起,这才把谈鹤鸣从万千思绪中拉回来。
“嗯。”
吃过晚饭之后,谈鹤鸣看到手机上显示的班级群里的消息才忽然意识到他这几天就要开学了。
班级群里发出了这学期的课程表让他们存一下。
谈鹤鸣看了一下,课程比较满,他现在比较空闲倒是可以去学校上课,毕竟他就算不去上学,走到哪儿都有徐砚凇的眼线,他也做不了什么。
谈鹤鸣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徐砚凇竟然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他不清楚徐砚凇是不是在等他出来。
徐砚凇头也没抬,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他过去坐,迟来的审问。
谈鹤鸣若无其事的擦了擦自己的头发,然后走了过去坐下。
徐砚凇伸出手从他的手里拿过毛巾,帮他擦起了头发,谈鹤鸣一愣,这还是生活中第一次有人帮他擦头发,而且这个人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徐砚凇,这感觉有些玄幻。
“抬头。”
谈鹤鸣闻言抬起头来,徐砚凇专注的给他擦着额前的头发,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可以看出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估计敢让徐砚凇帮忙擦头发的,也就他这儿独一份了吧。
擦得差不多干了的时候,徐砚凇伸手揉了揉他的黑发,现在他的头发已经长长了,徐砚凇白皙修长的手指被他黑色的发映衬着,衬得徐砚凇的手指越发的精致如艺术品。
谈鹤鸣没有被人摸过头,徐砚凇摸他头的感觉并没有传说中的温馨,倒是有些令人胆寒,仿佛下一刻他的头发就会被徐砚凇扯起来然后拎着他的头往墙上撞。
不过幸好这一幕并没有发生,徐砚凇理了一下他的头发,便收回了手,拿纸巾优雅的擦了擦手。
“下次别贸然去那边了。”
谈鹤鸣抬头不解的看向徐砚凇,徐砚凇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你现在在所有人眼里是已死之人,顶着这么一张脸就不要贸然做让人会联想到你原身的事情。”
徐砚凇的意思是有人盯着他的?
“我会让人去把你去过的痕迹都抹掉。”
谈鹤鸣出神的看着徐砚凇,最后小声的说道:“谢谢,麻烦你了。”
忽然一股冷香扑鼻而来,谈鹤鸣的瞳孔一缩,徐砚凇已经迫近,“那就好好感谢我吧。”
话音刚落,谈鹤鸣的唇上便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那是徐砚凇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