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雨散之后,谈鹤鸣趴在徐砚凇的胸口,昏昏欲睡,他真是作死才去撩徐砚凇,出力的是徐砚凇,但是最后成废人的却是他自己。
“你知道吗,之前和我合作过的一个女演员去世了,车祸。”
谈鹤鸣没有和徐砚凇说究竟是谁,因为徐砚凇是TK集团的董事长,根本不会关心这些娱乐圈的事情,他关心得永远都是经济版面。
但是他就是想和徐砚凇说说,他单方面的说说就好。
“前不久她还在和我说说笑笑,怎么突然人就没了。”
徐砚凇抱着他,将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打着,以这种无声的方式安慰着他。
“其实我也不是很伤心,毕竟我和她关系也不是那么近,但是我忽然想起了我当初死的时候……如果我没有重生在叶翎身上,我就不会和你相爱,一想到这个我就有些后怕。”
徐砚凇没有想到谈鹤鸣竟然是因为这个热情得不正常。
他将谈鹤鸣抱紧,眼神幽深,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徐砚凇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给你换了个司机,以后就让他跟着你。”
“嗯?老林不好吗?”
徐砚凇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老林毕竟年龄大了。”
谈鹤鸣闻言,立马意会到了,大概是因为之前他被绑架的事情,徐砚凇给他换了个司机兼保镖。
“嗯,好。谢谢。”
徐砚凇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傻。”
过了两日,谈鹤鸣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去参加了夏迪娜的葬礼。也就是在这天他见到了徐砚凇给他安排的那个司机兼保镖。
谈鹤鸣觉得有些眼熟,后来才想起是徐砚凇的司机,当初他看见徐砚凇的司机的瞬间就觉得这个肌肉鼓鼓的司机不像是开车的,而像是保镖,原来真的是保镖。
“叶先生请。”
“嗯,怎么称呼?”
身材高大,肌肉鼓鼓的男人面色冷峻的回答道:“靳泽。”
谈鹤鸣点点头,坐上了车。
夏迪娜的葬礼来了不少人,池敬言和罗丘晟在接待客人,说来也奇怪,夏迪娜竟然连一个亲人都没有,来的都是工作上的朋友,合作过的导演,制片人,还有艺人……
媒体都被拦在了外面,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有不少人在悼念的时候七嘴八舌的讨论池敬言和夏迪娜是什么关系,竟然给夏迪娜还有她母亲办葬礼,一定关系匪浅,说不定夏迪娜真的未婚怀孕,孩子还是池敬言的呢。
谈鹤鸣皱着眉头听着这些人乌七八糟的议论,偏偏被罗丘晟听见了,罗丘晟最是见不得谁说池敬言的坏话,更何况还是在夏迪娜的葬礼上,也不怕夏迪娜半夜找上门去。
“吃了屎就站远点,别他妈一张嘴就喷粪。”
罗丘晟直接让人把这几个胡乱说话的赶了出去,留下的好多人都惊讶的看着罗丘晟,罗丘晟模仿的池敬言路线,温柔男神,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这种火爆的性格。
因为夏迪娜车祸爆炸,什么都没有留下,所以现场也没有告别遗体这一项。
谈鹤鸣看见池敬言的脸很是憔悴,他刻意留下来帮了会儿忙。
“叶翎,今天谢谢你了,明早也麻烦你送迪娜一程吧。”
虽然立得是衣冠冢,但是池敬言也是按照该有的流程走的,谈鹤鸣点点头,“好。”
这时候人群已经散去了,池敬言点了一根烟,他递了一根给谈鹤鸣,谈鹤鸣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摆摆手,“谢谢,不用。”
池敬言笑了一笑,“我倒是忘记了,你不会抽烟。”
池敬言吸了一口之后缓缓吐出来,烟雾将他英俊的脸笼罩住,瞬间让他看起来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池导,娜姐她真的是意外身亡吗?”
池敬言拿烟的手顿了一下,微笑着看向谈鹤鸣,“怎么这么问?警察都说是意外了。”
谈鹤鸣摇摇头,“我听罗前辈说了事情的始末,我觉得太巧合了……”
池敬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拍他的肩膀,“这是现实,不是剧本哪儿来那么多阴谋诡计,更何况迪娜只是个普通的演员,还招惹不到那种危险的角色。”
“可是……”
池敬言的眼神冷了下来,“好了,叶翎,别胡思乱想了,你还小,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谈鹤鸣顺势闭了嘴,池敬言的这话有些问题,夏迪娜的死可能真的如他想的那般,并不简单。
不过谈鹤鸣现在自顾不暇,自己的死因都没有调查出来,还有那个绑架他的人是谁?他还没有从徐砚凇的嘴里问出来。
每次他想要问徐砚凇,徐砚凇都会刻意回避或者打岔,糊弄过去。
谈鹤鸣第二天一早便让靳泽开着车送他去了池敬言那里,所有人都等在了那儿,人并不多。
唢呐,小号吹吹打打的声音响起,“嘭——嘭——。”
炮声响起,队伍趁着黎明一路往公墓驶去。
夏迪娜下葬的公墓和他的公墓刚好是同一个,谈鹤鸣并不想去看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墓碑。
夏迪娜的墓碑上贴着一张她的照片,年轻漂亮,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没想到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从公墓回去,谈鹤鸣有些累,但是他没有想到,大白天的居然有人敢撞他的车。
靳泽冷静的开口说道:“叶先生,请系好安全带。”
谈鹤鸣立马将安全带系好,然后他就感觉到一阵猛烈的撞击,晃得他一头撞到了车窗上。
他往外一看,竟然是有一辆大卡车在撞他们的车,那辆大卡车一路把他们往外逼,然后猛地外这边一撞,差点将他们的车撞飞,还好靳泽的车技娴熟,稳住了。
这段路人烟稀少,并且没有监控录像,旁边靠得是山,护栏外就是深渊。
这要是被撞飞出去,一定会像夏迪娜那样尸骨无存的。
谈鹤鸣的眼神一冷,究竟是谁,这么想要他的命。
他利落的拿出手机给徐砚凇打了个电话,“喂,是我,我现在回去的路上被一辆大卡车撞击。嗯……没事,头撞到了窗户……”
谈鹤鸣看了一眼大卡车的车牌号,记了下来,然后和定位一起发到了徐砚凇的手机上。
靳泽的车技简直比得上开赛车的职业选手,他竟然在大卡车逼过来的一瞬间,将车开来两个轮子离地,然后从夹缝中飞驰而过,刷的一下开到了卡车前面,急速的过了一个弯道,他的速度太快导致后面的大卡车没来得及减速,庞大的车身使得大卡车轮子打滑然后猛地从护栏里翻了出去。
“嘭!”
谈鹤鸣清楚的听见了爆炸的声音,这时候靳泽的车速依旧没有慢下来,一路狂飚,谈鹤鸣看向靳泽,靳泽的衣服已经湿透,但是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冷静异常。
难怪徐砚凇要把他拨给自己,若是没有他,自己今天铁定又死了一次。
他们很快就与徐砚凇一行人狭路相逢,谈鹤鸣下了车跑向徐砚凇,他这时候才有些惊魂未定,徐砚凇看着他红红的额头,叫人拿了药。
“我没事,一点小伤,多亏了靳哥。”
徐砚凇点点头,“这是他该做的。”
“那个车已经爆炸了,多半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谈鹤鸣冷静的开口说道,徐砚凇给他擦药他也没有注意到,“那些事你别管,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谈鹤鸣这才看向徐砚凇紧绷着的冰山脸,凑上前亲了他一下,“好了,我不是没事吗。”
徐砚凇将他揽入怀里,“嗯。”
他的眼神冷得像是被暴风雪侵袭。
谈鹤鸣因为这件事被徐砚凇关在宅子里不许出去,谈鹤鸣去考试的那天也是靳泽全程护送,谈鹤鸣倒是没有觉得徐砚凇此举是大惊小怪,他现在很惜命,而且他怕自己被人挟持,拿来威胁徐砚凇,那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考完试回去,谈鹤鸣意外的在徐宅见到了徐幼安。
“幼安?你来玩了?”
“嗯,婶婶,小叔说您最近一直在家里,所以让我过来陪陪您。”
徐幼安依旧坐在轮椅上,面色有些苍白,谈鹤鸣摸了摸他的头,“最近身体怎么样?”
徐幼安笑道:“我感觉很好,没有恶化。”
谈鹤鸣有些心疼他,小小年纪只能坐在轮椅上,不能和同龄人一起奔跑玩耍。
“你有什么想玩的吗?我可以陪你。”
徐幼安想了想,眉眼含笑的说道:“我想看婶婶拍得电影。”
谈鹤鸣怔愣了一下,万没有想到徐幼安竟然想看他演的电影,于是他们俩进了家庭影院,又让厨房做了一些零食,送上来。
这个家庭影院谈鹤鸣还是第一次来,他之前去过徐砚凇城郊的别墅里的家庭影院,里面放满了他以前的作品,而徐宅的家庭影院里不仅有他的作品也有很多别的作品,当然也有他现在的两部电影,谈鹤鸣觉得这两部哪一部都不适合徐幼安看。
“你想看哪一部?”
“嗯,《追击》吧,我还没有来得及去看呢,我爸爸妈妈不让我一直玩电脑。”
谈鹤鸣将《追击》放上,然后坐在了徐幼安身边,他已经看过好几遍这部电影了,每看一次都总会觉得这里不妥那里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