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谈鹤鸣去剧组的时候,一路上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叶哥,最近换季,很容易感冒的,你昨晚是不是被子没盖好啊?”
尤颦顰担忧的看着谈鹤鸣,谈鹤鸣闻言想到昨晚他和徐砚凇视频时候的胡闹,耳朵一热,哪里是被子没有盖好,是玩得太过了。
“可能是吧。”
“一会儿吃点感冒药吧。”
“嗯。”
谈鹤鸣点点头,等到了剧组,上了妆之后,尤颦顰就给他拿来了感冒药。
傅椽书见了关切的问道:“叶翎感冒了吗?”
“嗯,有点,先吃着预防一下,万一感冒了影响拍摄进度。”
谈鹤鸣说着就把药片给吞了,剧组的工作人员听了笑着夸他敬业。
傅椽书倒是有些担心他,毕竟感冒药都有点安眠的成分在里面,吃了容易打瞌睡。
“傅哥你放心,我没事。”
“你要是撑不住就和导演说,导演不会怎么你的。”
“嗯,我会的。”
谈鹤鸣以前很少生病,或者说在他的印象里就没有生过病,倒是他重生在叶翎身上之后,身体素质大不如前,之前还发了高烧。
今天也是他原本以为自己没有事,结果下午那会儿他就觉得脑子疼到不行,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化妆师给他化妆的时候摸到他的额头,吓了一跳,“叶翎,你快烧熟了。”
这些尤颦顰才心急火燎的把谈鹤鸣弄回了酒店,然后叫来了医生。
谈鹤鸣觉得尤颦顰是大惊小怪,但是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他便睡了过去,睡梦中他并不安稳,一会儿觉得冷,一会儿觉得热。
医生给他做了一个皮试,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给他打上点滴。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谈鹤鸣一个小感冒竟然差点把命都给丢了。
当天晚上是尤颦顰在照顾谈鹤鸣的,他给吴典打了电话,吴典让她先照顾一下谈鹤鸣,如果明天早上烧还没有退,就送医院,他这边还有点事儿要处理,处理好就会赶过去。
吴典也没有把感冒当一回事,估计也没有谁会觉得感冒很严重,但是当天晚上谈鹤鸣高烧持续到三十九度,而尤颦顰却不小心趴在床边睡着了。
谈鹤鸣感觉自己忽冷忽热,一会儿仿佛在滚烫的热水里一会儿又像是在冰窖里。
他烧得糊里糊涂,竟然看见周围全都是水,咕噜噜的水泡往上冒。
视线一片模糊,只隐隐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对他说着什么。
他难受极了,想要摆脱这种状况,但是他一动便发现自己全身都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周围全都是各种管子插在他的身上,仿佛他是病危的患者一般。
“S1123……我有一个儿子,和你年龄差不多大,一会儿他就会过来,他很聪明,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谈鹤鸣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长相,他皱着眉,努力将视线聚焦,等到他终于可以看清楚那人的白大褂时,一转眼之间他感觉到眼前一阵刺眼的光亮,他错失了看清楚对方模样的机会。
“患者已经失去意识了,如果再晚一点送过来,恐怕性命堪忧!”
尤颦顰闻言吓得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也没有想到,她怎么就睡过去了呢,明知道叶哥正发着高烧自己怎么心就那么大的睡过去了呢!如果不是叶哥碰倒了水杯,她根本就不会醒过来,更不会发现叶哥已经烧得人事不省了。
“会没事的,别哭了。”
傅椽书递了一张纸给尤颦顰,尤颦顰抽噎着道歉,“谢……谢谢……我……我得给吴哥打个电话,对……给吴哥打电话……”
尤颦顰擦干眼泪拿起手机稳了稳心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给吴典打了个电话。
“这女孩儿倒是不错,当一个小助理可惜了。”
傅椽书坐到陈湛尧身边,看着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尤颦顰说道。
陈湛尧将头靠到他的肩头,打了个哈欠,“有夫之夫,注意点。”
傅椽书侧过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知道的,老公。”
吴典听到尤颦顰说的话之后吓得浑身冷汗直冒,他稳了稳心神表示知道了,立马就赶过去。
挂了尤颦顰的电话之后,吴典战战兢兢的给当初联系他的那位钟秘书打了个电话。
可怜钟秘书睡得好好的大半夜还要起来加班。
徐砚凇接到钟秘书的电话之后,冷着一张脸,像是活阎王一样让钟秘书安排私人飞机。
然后打了个电话让人送了点东西过来。
谈鹤鸣一直听见的自己的父母在呼唤自己,可是他站在原地往四周张望,却什么都没有。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
“鹤鸣……鹤鸣……你来啦。”
谈鹤鸣往四处慌张的张望了一下,一转身便看见自己的父母微笑着看着自己,然后对自己招了招手,“鹤鸣,快过来,爸爸妈妈带你回家。”
“回家……”
谈鹤鸣睁大了眼睛,心头一跳,对,回家。
他迈开脚步往前跑去,手臂却突然被抓住了,谈鹤鸣挣扎了一下,竟然挣脱不了。
他转过身想看是谁抓着他的手不放,结果一转身便看见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是徐砚凇。
“你要去哪儿?”
谈鹤鸣张了张嘴,“我……”
“鹤鸣……”
他的父母又在呼唤他了,他得过去。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爸妈。”
“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谈鹤鸣浑身一惊,是的,这是他答应过徐砚凇的,可是他的爸爸妈妈在叫他啊。
“鹤鸣……”
谈鹤鸣听见他父母的声音逐渐远去,他慌张的想要挣脱徐砚凇的手,“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爸妈。”
徐砚凇冷眼看着他,不容置喙的说道:“不许去。”
“他们不是你爸妈!”
谈鹤鸣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白色,这里是哪儿?
他转动着眼珠,往四周看了看,然后他便看见了徐砚凇。
“先……生……”
他的嗓子哑得像是磨刀石一般粗粝难听。
徐砚凇低头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不烧了,真不乖。”
谈鹤鸣想要冲他笑一笑,但是莫名的,眼角却滑下一滴泪珠。
徐砚凇看起来糟糕极了,往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一看就知道没有打理,毫无皱褶的衣服此时也是皱巴巴的,像是随手抓起来穿在身上,幸亏谈鹤鸣没有站起来,否则他就可以看到对自己要求严格的徐先生,此时袜子竟然是一样一只。
“抱歉。”
谈鹤鸣的声音又哑又难听,徐砚凇捏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别说话,刺耳。”
谈鹤鸣弯了弯眉眼,这时候才有医生进来给谈鹤鸣进行检查。
“已经没事了,再观察一晚,如果没有反复的话,明早就可以出院了。”
谈鹤鸣闻言放下了心,不过他又来这么一次,他有些害怕徐砚凇不允许他再继续拍戏了。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提这种事的好时机,毕竟他让徐砚凇担心了。
跟徐砚凇过来的是钟秘书,钟秘书送走医生之后又去买了粥上来,谈鹤鸣现在只能吃一些清淡的。
徐砚凇喂谈鹤鸣吃完了粥,才吃得自己的。
等到谈鹤鸣的嗓子好些了,他才问徐砚凇:“我病多久了啊?”
“你昏睡了两天。”
谈鹤鸣知道自己一定把他吓坏了,他拉了拉徐砚凇的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竟然会这么严重。”
徐砚凇闻言与他十指相扣,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错。”
谈鹤鸣用手指挠了挠徐砚凇的手心,“我生病你能有什么错啊,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徐砚凇摇摇头不说话,谈鹤鸣心想自己感冒的起因是他和徐砚凇玩了一把视频Play,而他忘记调整空调的温度了,洗完澡因为太累了直接到头就睡,所以才不小心感冒了。
这么说来,的确是和徐砚凇有些关系。
但是这完全是你情我愿,他也的确很想徐砚凇,根本怪不到徐砚凇头上去。
“我现在还在生病就不亲你了,你不要自责好不好?”
谈鹤鸣拉和徐砚凇的手,将脸颊放在徐砚凇的手心蹭了蹭,黑色的头发毛绒绒的蹭在徐砚凇的手心,有些痒,他的心也有心痒痒的,像是被小猫的爪子挠过一般,软得一塌糊涂。
徐砚凇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说话。
谈鹤鸣观察了一晚上,病情没有反复,第二天一早便出了院,徐砚凇的意思是直接回徐宅,但是谈鹤鸣坚持要回酒店休息。
徐砚凇不用想也知道谈鹤鸣打得是什么主意。
谈鹤鸣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可怜巴巴的看着徐砚凇。
“回酒店。”
徐砚凇对司机说道,谈鹤鸣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然后抱住了徐砚凇,“你真好。”
徐砚凇无奈的捏了捏他的鼻子,“让靳泽跟着你。”
因为到外省拍戏,而且谈鹤鸣和剧组签了保密协议,剧组内也不允许外人进入,所以谈鹤鸣就没有带上靳泽,只带了助理尤颦顰。
“好吧,我会和陈导说的。”
谈鹤鸣对于徐砚凇的让步已经很高兴了,虽然差点没命,但是他依旧心大得没有放在心上。
而坐在他旁边的徐砚凇,眼神幽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