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猛地往门口一看,一个气势强大的男人正站在门口,他身后的赫然就是钱夫人。
徐砚凇一眼便看见了实验台上手脚被禁锢住身体还在痉挛的谈鹤鸣,他眉头一皱,浑身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其气势,他快步走了过去,冷声道:“给我打开。”
除了教授以外所有人被他的气势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教授看见徐砚凇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
“是你!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见过我的,我是你父亲的助手。”
徐砚凇冷眼瞥了他一眼,“你是?”
教授见徐砚凇的反应以为他还记得自己,立马就笑了,道:“我是孙固啊,是钱夫人找到了我,让我能够继续研究。”
徐砚凇点点头,“我记得当初一切都烧光了,你怎么还会?”
孙固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了笑道:“我当初带着一部分资料逃了出来。”
“这样……”
“砰!”
孙固瞪大了眼睛,他看到血滴在了他的手上,然后便轰然倒地。
徐砚凇将手里的枪插回了腰间,整个过程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动作非常利落。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吓得失禁的工作人员,“打开。”
之前带头的那个男人哆哆嗦嗦的输入密码打开了锁,徐砚凇直接从实验台上将谈鹤鸣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靳泽在他的耳边小声询问道:“先生,这些?”
“都给我烧了,所有。”
“是。”
徐砚凇将谈鹤鸣放在了后座上,然后快速的上车,将普通的车开出赛车的水准,他眉头紧皱,心里从未如此焦虑过。
“谈鹤鸣,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谈鹤鸣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很长一段梦,是梦还是现实,他已经无法辨认了。
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徐砚凇的那一刹那,他的眼泪不可遏制的流了下来。
“没事的,我在这儿呢。”
徐砚凇山前来抱住他,谈鹤鸣因为哭泣身体不住的颤抖,徐砚凇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黑发,而谈鹤鸣在他的安慰下身体却颤抖得越发的厉害。
徐砚凇以为谈鹤鸣是吓坏了,便更加耐心的哄着他。
谈鹤鸣的眼泪打湿了他的睫毛,他闭着眼睛牙关死死的咬紧。
等到谈鹤鸣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徐砚凇给他擦了擦眼泪,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谈鹤鸣瑟缩了脖子,徐砚凇看他像是吓坏的小兔子,温柔又耐心的拍拍他的背脊,像是哄小孩儿一样。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都不会再让你有事了。”
谈鹤鸣往四周看了看,白色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药剂的味道。
“这里……是哪儿?”
他的声音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所以很是沙哑难听。
“这里是一家私人诊所。”
谈鹤鸣点点头,“我饿了。”
徐砚凇这才想起谈鹤鸣这段时间一直依靠输液维持生命体征,“我去叫人给你准备吃的。”
“嗯。”
谈鹤鸣看着徐砚凇离开的背影,目光呆滞了片刻,两行清泪落了下来,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然后将头埋进被子里,肩头不住地颤抖。
徐砚凇回到病房的时候,谈鹤鸣蜷缩成一团,将头埋在被子里,徐砚凇害怕他捂住自己了,便小心翼翼的扯开谈鹤鸣的被子,被子下是一张满是泪水的脸,但是谈鹤鸣已经哭睡着了。
徐砚凇看着他红肿的眼睛,揽过他额前的碎发,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他将谈鹤鸣的头扶正,然后给他掖好被子。
谈鹤鸣在这家私人诊所住了半个多月身体才被调理好了一些,他现在很瘦,原本就清瘦的身子现在可以说是骨瘦嶙峋,最开始的时候谈鹤鸣什么也吃不进去,勉强吃进去也会吐出来。
徐砚凇为此生了不少气,一个个专家战战兢兢,只求这个小祖宗能吃进去一点食物。
现在谈鹤鸣已经能够吃进去小半碗饭了,还是他自己逼着自己吃下去的。
徐砚凇将谈鹤鸣从车里抱出来,有些刺眼的阳光让谈鹤鸣伸手遮住了眼前的阳光,徐宅透过他的指缝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里还是没有变啊。
徐砚凇看他出神的模样低头询问道:“怎么了?”
谈鹤鸣抿了抿唇,摇摇头,小声的回答道:“没什么。”
徐砚凇不知道谈鹤鸣是不是被吓坏了,所以整个人性子都有些畏缩,就像是住在壳里的蜗牛,但凡有一点危险他就会缩进去。
宅子里什么都没有变,还是那样,周妈依旧刻板着一张脸,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没有生气。
徐砚凇将谈鹤鸣放在他们俩的大床上,摸了摸他冰凉的手,“你之前的手总是暖的,现在都和我差不多了。”
谈鹤鸣闻言缓缓转过头看向徐砚凇,“我的手凉了,没办法给你捂热了。”
徐砚凇将他的手放进被窝里,说道:“没事,我们俩抱在一起就暖和了。”
谈鹤鸣没有接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要睡一会儿吗?”
徐砚凇轻声询问道,谈鹤鸣木木的点了点头,“嗯。”
谈鹤鸣躺了下去,徐砚凇替他盖好被子,然后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睡吧。”
谈鹤鸣的眼睫颤抖了一下,小声的询问道:“我病好了还可以出去演戏吗?”
徐砚凇的眼神闪了闪,随即点点头,“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
谈鹤鸣目光直白的看着自己上方的徐砚凇,“真的?”
徐砚凇伸出食指滑了一下他的鼻子,“真的。”
谈鹤鸣闭上了眼睛,徐砚凇等到他的呼吸平缓,睡着之后才离开去了公司。
徐砚凇离开之后,谈鹤鸣睁开了眼睛,他将脸埋在枕头里,枕头可以嗅到新洗过的味道。
“骗子……”
谈鹤鸣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徐砚凇安排人来给他做了很多次检查,但是都说他的身体状况在稳步恢复。
谈鹤鸣每天就乖乖在家里,身体状况好点的时候就拿着画笔画一下画,身体状况要是不好只能终日卧病在床,整个人瘦得抱起来都硌手。
“你啊,多吃点饭吧,太瘦了。”
徐砚凇抱着谈鹤鸣,语气中带着叹息,谈鹤鸣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嗯,我尽量。”
“你怎么这么乖啊。”徐砚凇看着乖乖听话的谈鹤鸣,摸了摸他的头。
谈鹤鸣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声的询问道:“你不喜欢我乖吗?”
“没有,只是太乖了,有点不像你了。”
谈鹤鸣闻言沉默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徐砚凇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他总觉得谈鹤鸣从实验室被救醒之后,心理上出了一点问题,现在经过这么一番对话,他更是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给谈鹤鸣安排一下心理医生。
那样的场景普通人见了都会受不了,更何况他听靳泽说那些人当场将一个实验品打得脑浆迸溅,他估计谈鹤鸣是看到了那一幕,平常连鸡都没杀过的谈鹤鸣看到那一幕刺激应该很大了。
徐砚凇给谈鹤鸣理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回答道:“你应该像只鸟儿一样。”
谈鹤鸣微微扬起嘴角,仿佛叹息一般:是吗?”
“嗯。”
徐砚凇轻声应道,像是害怕惊碎了谈鹤鸣的一箱浅梦。
这天晚上徐砚凇工作完,洗完澡坐在床边摸了摸谈鹤鸣的头问道:“你要不要看一看心理医生?”
谈鹤鸣古井无波的眼睛看向徐砚凇,然后摇摇头,他拉了拉徐砚凇的衣角,徐砚凇以为他有话要和自己说便低下头来。
谈鹤鸣扬起脖子,一口吻在了徐砚凇的唇上,他细瘦的双臂环住徐砚凇的脖子,将他拉近。
徐砚凇因为谈鹤鸣的病情,所以有一段时间没有发泄过了,因为工作繁忙他也没有注意,现在被谈鹤鸣这么一吻,心头仿若有一簇火焰将他吞噬。
他扣住谈鹤鸣的后颈,谈鹤鸣顿时像是被扼住要害的猎物,不敢随意动弹,乖顺极了。
徐砚凇稳住自己,将谈鹤鸣推开拉了下去,“你身体还没有恢复……”
谈鹤鸣却是不依不饶的靠着他,在他耳边吐息,“我想你了,你不想我吗?我的身体没事。”
徐砚凇被他一句话将所有理智都打散,“这是你自找的。”
徐砚凇原本并不打算动他,而是自己去洗了个冷水澡处理一下就好,偏没料到谈鹤鸣居然会这么缠人。
两人很快便滚到了一起,谈鹤鸣抱着徐砚凇,他的手脚仿若化作了柔软的藤蔓,破土而出瞬间缚住参天大树,额角有汗珠滴落下来,让他的那双丹凤眼显得格外的漂亮,徐砚凇忽然被他的眼睛晃了一下,那不是一簇花火,而是一柄刀锋。
谈鹤鸣对他笑了一下,那笑容让徐砚凇觉察到了危险,却又甘愿被迷惑,仿佛淬血的利刃。
“唔!”
徐砚凇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这把利刃,他从未想过谈鹤鸣的刀会有对着自己胸膛的那一天。
徐砚凇看着上方的谈鹤鸣,他一脸的冷凝,眉梢眼角都带着寒意,那仿佛是另一个徐砚凇。
不,他早就想过,早在十三年前他就想过,这个孩子有一天会将利刃插进他的胸膛,他没有想过的是,自己会让谈鹤鸣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