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妃的三清真火直接送进女吸血鬼体内,它“腾”地从身体里向外冒出蓝色火光。
对面,白毛僵尸,紫银夫妻吸血鬼,它们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各色僵尸。
三人相互搀扶着与它们处于对立之势。
两边中间站着一个人,身材颀长,白衣飘飘,头发乌黑,剑眉星目,一把长剑指着地上,全身上下环绕着比白毛僵尸更甚的死气。
“翎,他是……”吉娜小声地问。
但她的脸色煞白,身体都有些僵硬,她缓缓吐出三个字,“僵尸王!”
紫睛黑兔蹦蹦跳跳地来到他脚下,亲昵的蹭着他的长靴。
“看起来不像啊!就是比我英俊潇洒那么一点。”摩卡挤到她们中间瞧着中间那人。
“闭嘴!”沈翎妃背后的衣服已汗得透湿,脑子里不停地转动着。眼前的状况已经不在她控制中,一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是刚刚僵尸王救了你!”摩卡嘟囔着,“翎,僵尸王怎么会帮我们?”
“你问我,我问谁?”沈翎妃真想找块布条塞住他的嘴。
白衣僵尸王侧目打量一番,目光犀利,似在分析眼前是什么状况。
那白毛僵尸上前怒道,指着白衣僵尸王说着什么,面目狰狞。
“翎,它们在说什么?”摩卡从沈翎妃和吉娜身后探出难道问。
“白毛僵尸说僵尸王追了它一千年还不放过它?僵尸王好像意识有些不清,应该是刚出来不久,还没有接触过人。”沈翎妃低声说出自己的猜测。
待白毛僵尸说着,白衣僵尸王面无表情地回了几句。
“他又说什么呢?”
“说追杀逆贼是他的职责所在,不管经历多少年,都是不变的。白毛僵尸又说北宋早就灭亡了,说他死脑筋,不懂变通什么的。”
“现在怎么办?”吉娜问。
一时间就见白毛僵尸和白衣僵尸王叽里咕噜地说话,主场转变太快,气氛变得奇怪。
“我也不知道!”沈翎妃此时也是一个头变两个大,激动之余又喷出一口鲜血。
现在唯一轻松自在的就是那只紫睛黑兔了,又悠闲地蹦过来。
“翎,你看起来伤得不轻。”吉娜担心地说。
“我心肺受伤都受了伤,”沈翎妃余光瞅见吉娜因失血过多而面庞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不过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刚刚一个白毛僵尸就把你打得吐血,现在又多一个,我们现在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不见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沈翎妃擦了擦嘴角。
就在他们说话间,白毛僵尸已经满身杀意,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最后一言不合和张牙舞爪地向白衣僵尸王凌空冲去。
白衣僵尸王身体未动,却以悬在半空,衣袂飘飘,长剑迎面斜斩,云淡风轻的抬手迎上去。
整个山谷里阴风阵阵,恶臭连连,白毛僵尸身后的其它僵尸们一齐涌向对面。
沈翎妃抬脚将紫睛黑兔挑到摩卡怀里,吉娜顺势将他推至远处。
僵尸、吸血鬼、吸血鬼猎人还有清云传人,天上,地下一时间这个山谷里热闹非凡。
沈翎妃没想到这个山谷里竟然有如此多的僵尸,看起来普通军队一般,前仆后继。原本就瘴毒未清,刚刚心肺又受创伤,此时更是有心无力,就连握剑的右手都有些颤抖。
吉娜那边更是惨烈,丧妻之痛让紫银吸血鬼越发狂躁,指挥着黑毛僵尸将她团团围住,自己却走向摩卡。
半空传来阵阵巨响,山石从天而降,地上三人更是暗暗叫苦。
白毛僵尸被白衣僵尸王一掌击中,撞在山壁上落下大块碎石,它意识到,即使经过一千年,仍不是他的对手,翻身冲向沼泽瘴气里。白衣僵尸王提着剑跟了进去。
“啊!”听得摩卡一声惨叫,只见他已经被紫银吸血鬼掐住脖子,右耳到脖子出被拉开一道长长血口子,半边身体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吉娜大惊,翻身踹开离自己最近的一只僵尸却又有僵尸围上来,焦心不已。就在这时,沈翎妃的三清真火迎面而至挡住它们。
“你去就摩卡,这里交给我。”沈翎妃不容分说地一掌将她推出战圈。
继而转身对面这些如蟑螂般打不死的僵尸们,咬紧牙关,将桃木青铜剑换至左手,划破右手指尖。
以鲜血凌空画着符咒,大喊一声,“天地乾坤,流火金铃,赦!”
整个山谷的实地上浮现金色的符咒,僵尸们顿时被什么束住手脚一般“嗷嗷”见着动弹不得。
地上隐现的符咒突然金光大盛,三清真火从地上窜进僵尸们的身体里,顿时如根根火柱从里向外燃烧起来,映得山谷里一片火红。
这个符咒施完,沈翎妃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跌倒在地,嘴角边又涌出不少鲜血,一阵头晕眼花。
“吉娜!”摩卡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山脚传来。
吉娜以身体冲向紫银吸血鬼,救下摩卡的同时,它的爪子深深插入她胸口,得意的大笑着,“哈哈……啊……”
它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弯刀已经将脖子抹断,像皮球一样掉落地上,爪子僵硬地抽出来向后倒去。
摩卡立即上前抱着吉娜的身体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吉娜……”
“摩卡!”吉娜在他怀里挤出笑容,胸口起伏着,抬起右手。
“吉娜,我在!”摩卡抓紧她满是鲜红的手,“我在……”
“你,要好好活着,”吉娜一阵咳嗽,腹部的鲜血涌出更多,“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不要,吉娜,不要这样说,”摩卡已经泣不成声了,“不要……”
吉娜手抖动得厉害,抚摸着他的脸,凝视着他褐色的双眸,神色安然,“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不,”摩卡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还有很多吸血鬼等着你去杀,你身上的担子还很重。”
“翎,翎会带你出去的……”吉娜身体的体温极速流逝着,眼神开始涣散,手无力地垂下,留下最后一句话,“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