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回到客厅里,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一天又过去了。
爹地担心地看着艾薇儿:“准备好了吗?”
“嗯!”艾薇儿坚定地点点头。
“爹地,你要干嘛?”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该不会是……
“把断爪取出来。”爹地冷静地说。
我盯着艾薇儿,她也是目光坚定地抓紧楼梯扶手。
爹地首先将插入艾薇儿左肩的五根手指一根根拔出,他每动作一次,艾薇儿脸色更是惨白一分,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
“行吗?”爹地停下手里的活动,神色凝重地问。
“杰森,你继续,我能行!”艾薇儿大颗的冷汗从两鬓滑落,后背已经汗湿,依然展露着最灿烂的笑容。
当爹地把红毛僵尸的五根手指全部拔出,艾薇儿肩头立即出现五个血洞,黑红的血从从里面流出来。
她的身体晃了晃,我立即扶稳她,“艾薇儿!”
“没事!”艾薇儿拍拍我的手,又抓紧楼梯扶手。
赛斯立即把黄金匕首递给爹地,手起刀落,红毛僵尸整只断臂齐手腕断开掉在地上。
现在只剩下半只胳膊还穿过艾薇儿的左翅。
“忍着点!”爹地抓牢断臂对艾薇儿说,“马上就好了。”
“OK!”艾薇儿深呼吸着毅然点头
我扶着艾薇儿扭头不敢去看。
爹地大力地把断臂拔出来,随手丢到一边。
艾薇儿身体颤抖着,“叭”地把楼梯扶手捏成粉碎,连长发都向下滴着汗水,大口喘息着。侧头看着自己左翅,伤口边缘原本有自我修复的迹象,却被浅浅的黑色尸气压抑得无法动弹。
“怎么回这样?”泰德叔叔惊讶地问。
“是红毛僵尸残留的尸气阻挡了艾薇儿身体的自我修复。”我结合沈翎妃总结的僵尸特征,猜测道。
强大的尸气从艾薇儿双唇蔓延至整张脸,看起来仿佛蒙了层黑色面纱。
“那怎么办?”科尔森担心地问,毕竟艾薇儿是因为救他而受伤的。
“也许有个办法可以试试。”艾薇儿目光瞅到客厅角落里的红酒瓶,想起吸血鬼贵族被太阳灼伤后快速治疗的办法。
“这个?”科尔森拿过红酒瓶犹豫着递给艾薇儿。
“你确定?”爹地拧开木塞,闻了闻。
“确定!”艾薇儿蹙眉点点头,嗅出浓烈血腥的味道,仰头灌下,血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来。
就在艾薇儿豪饮瞬间,她左肩和左翅的伤口处的黑气渐渐消失,奇迹般又开始自我修复。伤口处流出黑红的血也转变为红色。
当她把手中酒瓶扔到地上,伤口已经完全复原,嘴唇的颜色也变得正常,脸庞也有了神采。
“我还是很讨厌鲜血的味道!”艾薇儿擦干净嘴边的鲜血,活动了肩膀,紫金双臂翅膀展开挥舞几下,确定已经恢复如初才收起来。
“你没事太好了!”科尔森感激地看着她。
“放心吧!”艾薇儿露出甜美的笑容,“血族之王可没这么容易挂。”
爹地瞅见她这副模样,无可奈何地笑了。
回到秘密基地,摩卡哥哥见我们安然回来,揪着的心才放下。
“看见你们回来是太好了。”他又瞅瞅我们身后,“其他人呢?”
“吸血鬼们突然全部消失了,他们发挥所能地继续展开追踪。”科尔森回答着来到虚拟地图前。
上面果然一片干净,没有一点红色。
“万众期待的血族王者盛宴就这样结束了?”摩卡哥哥疑惑地目光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扫过。
“看样子是的。”我泄气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就这样结束了。”
“吉娜呢?”摩卡哥哥抓住我的肩膀激动地问。
我回忆着最后见吉娜,那是我被某人形容“EQ是硬伤”的时候,她笑着过来安慰我。后来进入隐蔽的庄园就分散了。
“再然后呢?”摩卡哥哥期待地问。
“没有然后了。”我耸耸肩。
摩卡哥哥大力地摇着我,“什么叫没有然后了?”
“就是,就是,就是说,她去追踪吸血鬼了。”我被他摇得头都晕了。
“什么?那她什么时候回来?”摩卡哥哥期待地问。
“这个,这个,不知道。”我双腿一蹬,椅子向后滑开,迅速地躲在赛斯身后。
“艾薇儿!”摩卡哥哥嚎啕着扑向艾薇儿。
艾薇儿灵活地闪到爹地身后,摩卡哥哥一把抱住爹地,“杰森,吉娜走了!”
“她要回来的。”我从赛斯身后探出脑袋。
“如果一直没找到,我就一直看不见她了?”摩卡哥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紧爹地,“外面太危险了,我要去找她。”
“吉娜也是这样认为的。你跟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现在不去用艾薇儿的DNA排序试试能不能找到吸血鬼吧!”科尔森现在虚拟地图前皱着眉头。
“可以试试!”艾薇儿点点头。
“走吧!事不宜迟,我们去城堡分部,”科尔森来到爹地和艾薇儿面前,“摩卡,你就在这里。”
“走吧!”我拉着赛斯往外走,却被科尔森叫住,“卡罗尔,赛斯,”
“你们不用去了。”
“为什么?”
“你应该不记得明天是开学的日子吧!”科尔森提醒。
“对喔!”我一拍脑袋,“明天又开学了。”
“卡罗尔,”艾薇儿瞧着我,“我们在雾都的时间会多些,你们就好好滴享受最后的学生生涯吧。”
艾薇儿这话都快把我感动得痛哭流涕了,“也就是说,我毕业了,你和爹地就退休了吗?”
“我女儿真是聪明。”艾薇儿笑眯眯地捏了我的脸蛋。
“那我们就回学校吧!”赛斯拖着我往外走,“他们还给了你时间,我可比你惨多了,我爹地妈咪更洒脱。”
“你这是安慰人嘛!”我气鼓鼓地扭头看着爹地和艾薇儿。
艾薇儿挽着爹地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还手舞足蹈地,我依稀听见“精灵国”什么的,看来,他们都开始计划旅程了。
走出哥特教堂,我抬头看着悬在半空的圆月,已经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