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昆老板此刻真是不知说什么好。老实说，我都尴尬了：“呵呵呵，不好意思，昆哥，可我还是想首选我的德国公司。”
昆老板假装不明白：“为什么呀？”
“我人都熟了呀！其他各方面也都熟，做起来顺手呢。”
“可人家要不签你呢？”
“这不正在谈嘛，人家也没说不签呀。”
昆老板看看我，转转大眼睛：“喔哦，我明白了。这么着吧，叔叔我这回当个好人，帮你搞定。”
“？”我不解地歪头看他。
昆老板拿起桌上的手机打电话：“喂，我说钱总……”
钱总？公关公司那个钱总吗？昆老板找他能有什么用？他只是个给德国公司服务的下线。
“嘿，还说呢，我问你点儿事儿嘿，你知道你们那个德国客户的代言车模，她现在续约的价位是多少呀？”
我盯住昆老板，昆老师一边打电话还一边对我做鬼脸儿。
“啊？合着你不知道呀！那帮我问问呗？”
也不知钱总回了他什么，昆老板手指抵在自己嘴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他就又懒洋洋跟钱总说：
“嗨，我这边儿法国客户这不也看上Ruby了嘛，打算出价450万一年，我就打听一下德国人那边打算给多少，咱不是内线嘛，你赶紧帮我问问，我要准数，回头谢你！”
俩人电话里显然又相互恭维了几句，昆老板把电话挂了。
他对我挤挤眼睛：“等着吧，明天德国佬就着急了！”
“啊？就这，能行？”
“不行你回来找我呗！”
“行，那我先谢谢昆哥了，跟你真长见识。”
“诶！这话我爱听，谈合同就得这么虚虚实实，慢慢儿你就明白了，现在就算你成年了，可还是嫩！”他懒洋洋地歪在沙发里看着我一脸怪笑。
我还是嫩？！特么的这话真难听！他们这些大流氓嘴里说出来的嫩，简直就是污死！我很想张口回怼两句，但词儿还没想好，忽然我就感觉气场一瞬间不大对——
昆老板突然就从对面的沙发上坐直了起来，二郎腿也不翘了，改成正襟危坐，然后显然想胡乱扯个话题跟我说：“内个……Ruby，刚才呢，咱聊的那个事儿吧……”
话没说完，一个纤白高挑的美女来到我们近前，她一身米白套装，外搭薄款纯黑羊绒大衣……
“你们俩这是聊神马，还在这儿挺开心的哈！我不在，就勾引Ruby，是不是哪儿又痒痒了？嗯？”冯大小姐上来就揪住昆老板耳朵。
“诶呦！别闹！这不都等你呢嘛？”
“等我就这么嬉皮笑脸呀？”
“我哪儿有？不信你问Ruby！”
冯大小姐对我挑眉一笑：“走吧，Ruby，咱都又多久没见了？我们请你喝酒去。”
“喝酒？”我迟疑。
冯大小姐一挑眉：“小样儿，别告诉我你不会哈！你可骗不了我。”
这我拒绝不了了，只好支吾了一下：“嗯……去哪儿呀？”
“你不是酒店住望京吗？那咱就去你那边儿呗！”
“嗯，那行吧。”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