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宁声音不大，甚至是很低，看着少年，似是说给他听，又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只是，这一句，冷寒却听的无比清晰。少年琉璃般的瞳孔猛然收缩，看着凌清宁，既欢喜又复杂，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凌清宁心里装着谁，他知道，他也清楚。
“公主！”
“嗯？”凌清宁微笑着看着冷寒，声音轻柔，“怎么了？”
“没事！”冷寒轻轻的摇了摇头，眼底的深意一闪而过，看着凌清宁手里的信，“四公主，这个你准备怎么处置？”
凌清宁捏着手里的信封看了看，然后伸手递到了冷寒面前，“里面的人我都记下了，等会儿你就把这封信毁了吧！”
“是，四公主！”冷寒伸手接过凌清宁手里的信封塞进了袖子里，确认无误后又将视线投到了凌清宁身上。
“冷寒，你这几天重点调查一下丞相慕云天。”
“慕云天？”冷寒眼神深了深，“四公主可是觉得他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凌清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他可能会成为我们最重要的一个帮手，”凌清宁看着冷寒，“你的名单上不是也有他吗？”
“嗯！”冷寒抿唇点了点头，同时也为凌清宁的记忆力所折服。这份名单他制定的很详细，大大小小也有几百人，刚才凌清宁说她记着了，本以为她只是记了一部分，却不曾想，她竟然真的全都记下来了。
“名单上确实有他，但是到目前为止，慕云天对于齐煜城成为皇帝这一事并没有明确表态，所以，现在也还不确定他到底会选择谁？”
“那齐煜祁呢？慕云天犹豫不决的原因可是和齐煜祁有关？”
“属下不知，”冷寒对着凌清宁摇了摇头，“这点属下也曾想过，但是齐王府和丞相府守备森严，且慕云天和齐煜祁行事又都是极为小心之人，所以到目前为止，有价值的消息并没有得得。”
冷寒自责的抿唇，“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四公主责罚！”
“冷寒！”凌清宁有些生气的拍掉冷寒的手，看着低着头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沉声命令着：“抬起头来！”
“是，四公主！”冷寒听着凌清宁的命令将头抬了起来，看着有些生气的凌清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凌清宁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自己的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冷寒，以后在我面前，你无需摆出一副下属的样子，在我心里，你也好，乳妈也好，我从未曾把你们当作下人来看。”
“四公主，我……”
“冷寒，在我心里，你和乳妈一直都是我的亲人！”凌清宁有些心疼的握住冷寒的手，这双手已不如初识时那般滑润了，有些粗糙，还有茧，凌清宁知道，这是长年握剑才会有的结果。
是因为要保护她，保护乳妈，所以他才不得不手中执剑吧！
“以前北国在的时候是这样，如今北国没有了，我身边所剩之人，愿意真心待我之人，也唯有你和乳妈两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