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晋枭抬手揉了揉自己脸上的伤痛处,脸上多了几分痞气,不急不缓的开口:“我没有她的骨灰,你不必再三番五次的跟我要,我也不会允许你给她举办葬礼。”
“你这个混蛋!”宋凌实在是气疯了,又挥起一拳来,猛地往席晋枭的肚子上打去。
咚——
拳拳到肉的声音令人难受。
席晋枭被打得腰一下子弯下来,难受的捂着腹部,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
“你还手啊!你为什么不还手!”宋凌气得大口喘息,双拳紧握着,咯吱咯吱作响:“这一年来,我找了多少次了?你霸占着恩恩的骨灰,你凭什么?就算我不要骨灰了,拿着恩恩以前用过的东西下葬,给她立碑你都让人拦着,你是不是疯了?”
他抓着席晋枭的衣服,强迫他直起身来:“席晋枭,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没死,宋恩恩她没有死!”席晋枭忽然爆发,一把推开宋凌,冷笑着道:“看在你是恩恩哥哥的份上,我不跟你动手,但是没有下一次了。”
宋凌看着他抖了抖衣服转身就走,哼声:“席晋枭,死了就是死了,你拒绝相信是没有用的。如果你还有哪怕一点点良心,就赶快给她举办葬礼!不要以为只有你伤心!”
席晋枭脚步一顿。
“所有人都伤心,都因为她的死伤心,可你是最没有理由伤心的,因为是你,是你害死的恩恩的!”
宋凌仓皇的冷笑道:“而且你现在纵情声色,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你觉得你对得起恩恩吗?你假惺惺的样子,装作还爱着她的样子,真令人作呕!恩恩在天之灵看着,都会觉得不值吧?如果恩恩没有跟你在一起,她比现在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说完,他也转身离开,走的比席晋枭还要快、还要怒意满满。
席晋枭望着他的背影,眼底被一层浓重的悲伤覆盖,高大的身影也被阴影所笼罩。
恩恩……
你在天上真的能看到吗?
包厢里。
陈泽生见到宋凌回来,正要询问几句,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想都不想的立刻接起来问:“喂?怎么了?”
“我,我……”那边Daisy的声音磕磕绊绊。
“别着急。”陈泽生听出女生的着急,忙问:“是初雪怎么了吗?”
“不是,是我在商场遇到胡絮儿了,她追我的时候撞到了啤酒,被送去医院了,怎么办?”Daisy的声音异常焦急,“我不想再害她了,陈泽生,我不想再害她了……”
说着,Daisy的声音都已经哽咽。
陈泽生的心都被揪了起来,他倏地起身道:“你别着急,我立刻回去。”
飞快的挂断了电话,陈泽生要走的时候,正好席晋枭进了门,他道歉道:“抱歉席总,家里有点事,需要我现在立刻回去,接下来的行程,有李总陪着你。”
“好。”席晋枭点点头,“陈总先去忙。”
“希望席总能够玩的尽兴,我先告辞了。”陈泽生拿上衣服,匆忙离开,头也不回。
在场的人连送别都没有来得及。
陈泽生因为成立Daisy工作室的关系,身价已经不知道上涨了多少,如今在很多人看来,他是唯一可以跟席晋枭匹敌的对手,对他的一举一动也非常重视。
“能让陈总这么紧张的,只有那位Daisy了。”
“可不是!听说Daisy的女儿在去年滨海下雪的时候出生,取了个名字叫做初雪,还是陈总给取的。”
“肯定是陈总的孩子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陈泽生。
叶天佑也渐渐好奇,问:“这位Daisy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在江北也听说过这个神秘的女人了,说她在一年前横空出世,独自设计的‘真爱’系列首饰,瞬间成为轻奢品牌的NO。1,现在工作室也一直在做轻奢品,但是Daisy的亲手设计只接大单。”
“叶公子算是说的没错。这位Daisy,听说是陈总资助的一位贫困生,天赋聪颖却没有没有钱,被陈总挖到宝了,一直在国外就读,一年前才被陈总接回滨海,一鸣惊人。”
“听说这位Daisy住在陈总的私人别墅,陈家催着陈总结婚,想见见这个Daisy和Daisy的女儿都不被允许。陈总对这个女人非常保护的。”
叶天佑点了点头,“如果是陈总喜欢的女人,这样保护也是应该的。”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叶天佑的思考,他道了声抱歉拿出手机,“什么事?什么?!好……好,我知道了!这次就不找你们算账了……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席晋枭问了句。
“絮儿去商场买东西,冲撞了货架上的啤酒,受了点小伤,被送去医院了。”叶天佑看了下时间:“我现在过去看看。”
席晋枭道:“我跟你一起。”
叶天佑抬手就拦住他:“诶,一个个的都离场怎么行?趁这个机会,你好好出去放松放松,我去看看絮儿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去看看就行了。”
“那好。”席晋枭微微颔首,都不用嘱咐,已经放心叶天佑离开。
这一年的时间,叶天佑已经成长了太多太多,从原来的莽撞不懂事,变成了现在的堪当大任,就算絮儿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像小孩子似的犯糊涂,就算她不是个正常人,他也已经跟絮儿约定了终身,开始规划人生大事了。
作为絮儿的哥哥和前上司,席晋枭觉得很欣慰。
叶天佑离开后,却心有余悸,心想:幸好席晋枭刚刚没有追问,没有要执意跟他去医院,不然絮儿那番‘三嫂’的言论恐怕会让席晋枭再次崩溃吧?
城中别墅。
陈泽生一赶回去,就看到了在客厅里捂着脸坐着的Daisy,他屏退佣人,来到Daisy面前,问:“还好吗?来的路上我已经打听过了,胡絮儿没事。”
“真的?”Daisy闻言才抬起头来,脸上的泪痕还很明显。
“嗯。”陈泽生点了点头,坐在了Daisy身边,拿出自己的手帕,心疼的说道:“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医生说你生初雪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对了,初雪呢?”
他故意转移话题。
Daisy吸了吸鼻子:“初雪在楼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