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回来,只是想让你见见我爸妈,并没有让你讨他们欢心的意思,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他们虽然是我的亲人,但也不过是旁观者,不必在意。”
霍雨迟的话让林星落稍稍安定了一些,他们找了家饭馆,吃饱喝足之后在小镇里逛了一整天才回家——尽管这一天是除夕。
傍晚十分,各家各户已经开始放鞭炮,林星落一开始不适应这种声音,霍雨迟便一直捂着她的耳朵,两人一起窝在沙发里,任凭霍母翻了一百多个白眼也没放开彼此。
“走,带你去放烟花。”
“烟花?”
“烟花,就像星星一样。”
尽管外面的鞭炮声震耳欲聋,林星落为了看“星星”还是强打着精神出门了。
霍雨迟去小摊上买了五个巨大的烟花筒,找了个无人的湖边,依次点燃。
当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林星落的心也跟着开成一朵花,她侧目望着身边的男人——她曾经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直到自己一次次沦陷在他的眼眸里。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地球,回到母星去,那以后的你,会孤独一生吗?”
“当然不会。”
霍雨迟的嘴角扯出一抹坏笑,说道:“那么多的女学生排队等着嫁给我,我为什么要孤独一生?”
“那你会选择什么样的结婚?”
霍雨迟见林星落当真了,摸了摸她的头,自言自语道:“还挺苛刻的,要长得像林星落的,要智商达到220以上的,要又乖又不乖的……”
“什么叫又乖又不乖?”
“和我顶嘴、和我讨论学术问题的时候,总是高人一等的样子,很不乖,而到了晚上的时候……恩,就很乖。”
林星落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咬牙道:“那这样的女生也不是没有吧,我听说有一个组织叫高智商联盟,你去那里面找找,或许能找到长得和我像的。”
“嗯,多谢你的建议。”
霍雨迟这样坦然,反而让林星落觉得心里酸酸的——难道,他对她的离开,根本就没有那么在乎。
“但还有一个条件,没有达到这个条件,也不行。”
“什么条件?”
“来自仙女座。”
林星落心头一颤,本以为霍雨迟是在开玩笑,可他的眼神却很深沉,没有玩笑的意味。
“星落,从白凝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世界上所有的爱情,都没有天长地久,而且,没有人能预料到爱情会在什么时候的到来,又会在什么时候戛然而止,结束爱情的或许不是争吵,而是命运……所以,即便你要离开,也不妨碍我爱你。”
霍雨迟将林星落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长发,彼此不再说话,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
大年初三,霍雨迟便强行告辞,带着林星落回了港城。
霍母虽然嘴上厉害,可看两人走的时候还是哭了一鼻子。
林星落感觉到,自己在这短暂的相处中,似乎明白了情感系统中的另外一个重要部分——亲情的真谛。
亲情并不会像爱情一样如胶似漆,甚至总是包裹着伤害和侵占的外衣,但是那是比爱情还要坚固长久的情感。
在回去的车上,她总是忍不住想——如果她也有了当妈妈的时刻,她会很爱自己的孩子吗?
当然,这种时刻,她恐怕是等不到了,毕竟,ZANA星想要恢复自然繁殖,少说也要几百年的时间,更何况,除了霍雨迟,她并不想和任何人有一个孩子。
林旺路43号。
霍雨迟的车刚刚停稳,林星落便听到了一阵蜂鸣声。
这声音她虽然只听过两次,可她一下就做出了判断,于是快速压制了磁场,下了车。
让她意外的是,等在霍雨迟家门口的人是季雯——她的手中拿着“绞杀者”,一副“老子等你很久了”的表情。
“霍教授,我有事想和林星落单独谈谈,可以吗?”季雯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觉得没必要吧,我和她彼此没有秘密。”霍雨迟挡在了两人中间,眼神瞥向了还在旋转的绞杀者。
“可是我和她之间有秘密。”季雯的眼神带着一丝悲伤,低吼道:“林星落,这件事是关于飞碟奶奶的,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谈。”
“飞碟奶奶?”林星落的心里咯噔一声,不祥的预感瞬间蔓延了全身。
“你先回家等我,我和季雯有话说,说完我就进去。”“
“万一她对你……”
“你觉得我打不过她?”
霍雨迟被噎住,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入了别墅,但他并没有上楼,而是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望着她们的方向。
“飞碟奶奶是外星人,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季雯抓住了林星落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
“她在哪里?你不会是把她送给DC吴了吧?”林星落的不置可否让季雯更加愤怒,她推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果然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都知道,她却瞒着我?我,我,我竟然是被一个外星人养大的……”
“被外星人养大的怎么了,难道,她对你不够好?还是说,曾经伤害过你?”林星落步步逼近,季雯步步后退。
“告诉我,你把飞碟奶奶怎么了?她现在在哪里?”
季雯抹了一把眼里,狠狠说道:“就算她对我不错,她也是个外星人,外星人对地球没有善意!她一定是在利用我,说不定等我到了年纪她就会杀了我……”
“所以,你真的把她送给DC吴了?你竟然出卖了养育你的人?”
“不是我送的……我,我,我只是发现绞杀者能感应到她的信号,所以……所以就告诉了DC吴。”
“然后呢。”
“谁让她是外星人,她活该被DC吴抓走……”
林星落看着季雯那冥顽不灵的样子,心里的火已经完全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