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美丽的新罗女奴(3)
千岁忧2019-05-21 14:042,330

  肖拾二看了眼自家主人,干笑一声,绯鱼又问道:“你还没说神捕世家之名是谁所封呢。”

  肖拾二忙顺着话头说正事,先朝上恭谨地拱手:“是当今圣上。”

  御口钦封,着实荣耀。绯鱼张大嘴道:“原来是他老人家。”

  肖拾二笑着道:“当今圣上的年岁可不老,哪里是个老人家了。”

  原来裴家一门原先只是普通的公门差人,裴清野的祖父机缘巧合卷进一桩大案,要说这位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为人正直忠义,凭一已之力为一名为官清廉的大人翻了案,因此认识了当时还未继位的圣上。打那时候起的交情本也是他家的运气,后来裴家一族中的子弟有不少人投身公门,均有一番作为。裴清野的祖父英年早逝,有人说他当年曾救过圣上的命,受了暗伤所以天不假年,也有人说他其实是被谋杀,裴家人觉得有失脸面并未对外公开,此事不知真假,可是看圣上对裴家颇是恩宠,还封了个神捕世家的称号,朝中几位裴姓大人以同宗之名很是照顾拉拢,于是裴清野一门虽职位不高,却在长安站得稳稳的。

  当然,肖拾二是不会告诉绯鱼这些内情,只将裴家在长安如何的有名气,办案能力有多高,裴清野如何的年少有为前途无量讲了一大堆,最后在裴清野的一声冷哼中才住了口。

  “你讲得这么辛苦,要不要我给你倒些茶水?”

  肖拾二赔笑道:“不了不了,小的站着伺候您就好。”

  等他都说完了才打断,其实大人您其实并不讨厌小的说这些吧。

  绯鱼却没听够,圣上他老人家封赏得过于草率了,不解地问道:“只是这样?”

  肖拾二垮了脸:“您还要怎样?我们大人当不得年少有为,还是裴家算不得神捕世家。”

  家中子弟尽忠,拼着性命为朝廷效命,保一方百姓平安,虽说功不在千秋,可也不容易啊,要不怎么不封别家。

  绯鱼一脸遗憾地道:“我总以为既然是神捕,怎么着也应该有三头六臂,目如闪电,日审阳夜审阴,传说阴司有拘官为判的习俗 ,那才叫神呢。”

  “打住,话本都没敢这么写过,总之,我们大人从小到大见过的案子比您吃过的米都多。”

  绯鱼自是不信,一连声地问道:“是吗?有吗?裴大人?”

  说了这么多,还一件也没说到裴清野办过什么案呢,绯鱼暗中腹诽,说不定他就是靠着家中声势才混到这一步,看他的穿着,排场,二世祖有没有!

  肖拾二完全没讲到正点上,裴清野忍无可忍地对肖拾二喝道:“瞎说什么,站一边去。还有你,柳绯鱼,东问西问地,你真当来听故事了吗?坐榻上有虫吗,你坐都坐不安稳!”

  绯鱼委屈,她本来是想搬个胡凳坐下的,是他们将她请过来坐下的,怎地又怨她,很明显就是在恼羞成怒。

  她吸口气忍了,坐正身子说道:“行,闲话少提,那大人你见过无数大案,可曾见过眼下这样的连环凶案吗?”

  他没有,默然片刻后直言承认:“并未见过。凶手杀人是随心起意,谁也不知他当时便跑了,还是根本不怕官府的人能抓到他,再者,前头那些旧案过去的时间太长,要想破案太难。”

  想到案子未破,二人皆愁上眉头,裴清野想的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小捕快的心思清明性子纯正,又一心扑在案子上,既然毫无头绪,不如就带她一起查案,就当多了个跟班。

  绯鱼可不知在人家眼里,她仅仅是个跟班而已,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和老伍说的一样。”

  “老伍是何人?”

  “县衙里的仵作,一个老捕快,他还送了我本关于验尸的秘书,可惜被阿舅拿走了。”绯鱼更愁了,她都还没翻一眼呢。

  小县衙能有什么人才,裴清野不在意地将她的话抛过一边。

  被人当成跟班而不自觉的绯鱼心情很好,重回衙门当差,还接手了一件大案,想必这件案子结束之后,县令老爷怎么也得升她当带刀捕快了,不然她就去找县令夫人告状。

  怀着这样美好愿望,绯鱼一整日都开开心心,下衙回家发现西边空无一人的小院此时门洞大开,每日来她家做饭洗衣的大忠娘子将她拉过一旁道:“隔壁又搬来人了,你说怪不怪,东边才搬来人,西边就又来人了。”

  绯鱼想起阿舅前几日还说要将西隔壁买下来,今日便有了买主,心中甚是可惜,扒着房门往外一看,迎面走来的不是赵太一嘛?他正领人往小院里搬东西,方才在县衙道过别的裴清野也骑着马来了,看到她一挑眉,抬腿下马,目不斜视地走进了隔壁院子。

  绯鱼跳出去挡在牵马走过来肖拾二面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家大人为何会在这里?”

  肖拾二笑眯眯地道:“绯鱼姑娘,往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你们在县衙住得好好的,怎地又在外头租房?”

  “不是租,已经买下来了。大人说想寻个僻静的地方,县衙整日吵吵闹闹不得清静。”

  钱多真是任性,他能在这儿住多久便要买个院子住?还有,方才怎地提也未提,绯鱼小小哼了一声,扭头看见了裴清野的坐骑,头一回如此近地看到高大又神骏的马儿,她有些走不动路,想摸又不敢,不想那马儿知趣,低下头轻轻咬住她的衣襟,像是怕她跑了。

  绯鱼眉开眼笑,嘴上还要装装样子:“松开,这马什么德性?”

  肖拾二惊奇地道:“大人的马平日性子可烈了,轻易不让人碰,今儿怎么主动跟你打招呼了?”

  “这叫主动打招呼?别是得了它主人的命,来咬我泄愤的吧?”她抬手在马头上轻轻摸了一把,停了停又摸一把。

  “拾二,连匹马都管不好了吗?”原来裴清野没走远,扭头发现自己的爱马在跟一个女郎拉拉扯扯。

  主人已至,绯鱼忙将马头推过一边:“再不松开我就把你的毛拔光!”

  马儿乖顺地松开口,还主动地把头伸到她手心里蹭来蹭去,绯鱼瞬间原谅了它方才的不敬。

  裴清野裴清野心中泛酸,连他自己都没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哼哼两声道:“它好像挺喜欢你,”

  县衙里的懒猫,也是见了她就喵喵叫,恨不得让她撸个够,只是绯鱼似乎有些怕猫,总躲着它走。除了猫,其他的她都不怕,不仅如此,县衙上下乃至大街上的男女老少也都很喜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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