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XX饮品公司外响起了警笛声。
陈玥歆挽着谭坤走出来大门,几名警员从身边匆忙跑进去,还有一辆指挥车直接冲了进去。这一次,红脸男应该是没跑了,而边晓道自然也脱不了干系。陈玥歆一脸傲娇地看着谭坤道:“怎么样?我的决定不错吧!!?”
谭坤心头像是挪开了一块大石头,轻松无比,他眉眼安静地看着面前明媚又泼辣的女孩,慢慢忍不住笑开了花,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是的,陈玥歆同学,你无比正确的决定挽救了在下沉沦已久的命运,请允许我把自己献给你!”
陈玥歆伸出手使劲儿在谭坤胳膊上拍了一下, 嘟着嘴佯装生气道:“又来了,能不能不要学胡志宇他们那么中二了,看的我膈应死了!”
“阿嚏!!”一声清亮的喷嚏从背后传来,转身一看,车队的几个人都来了。易清风、胡志宇、司马胖子还有刘严楠全副武装蹬着车子停在背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人高马大的霍东更是在背包里插了几根棒球棍,车架上缠着链条,看起来随时准备跟人干架。
看到两人无事,易清风松了口气,早晨训练回来他想找陈玥歆商量霍东训练大纲的事情,结果老陈说俩人来找人干架了,几个人顿时坐不住了,纷纷循着地址找了过来。
胡志宇揉着鼻子道:“你瞧瞧,现在说坏话都不背人了,我总算知道这几天是谁在诅咒我了……”
“怎么可能是我,明明是你来州的好妹妹……”陈玥歆不肯示弱,一下子揪到了胡志宇的痛脚——他和来州学院的美眉分手了,其实也不算分手,因为俩人压根就没正式交往过。
果然,胡志宇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抱头叹息道:“大师姐,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你太狠了……”,身旁的司马滨和刘严楠哈哈大笑,惹来他一阵白眼。
易清风也微微笑了笑,他关心地问谭坤道:“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谭坤使劲儿点了点头,眉飞色舞地看着陈玥歆,后者也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把文件递了过来。
易清风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这是……合同?”
“对!”二人齐声回答道,然后陈玥歆一把推开了谭坤的大脑袋,自己双手交叉抱着胳膊,倚在厂区门前的路灯柱上,兴奋道:“你们没来真的太可惜了!我们来找那个赞助商,其实没报太大希望,就想把赔偿金额给降点儿,谁知道居然把合同拿回来了!”
“哇,厉害!这个公司居然肯退你合同,还算有良心!”刘严楠虽然一向对社会上的事物都报着积极向上的态度,他对公司事宜也了解颇深,知道能做到这一点的公司寥寥无几。
“哪啊,要真是那个姓边的改变主意就好了,其实这里还有个叫磊哥的生意人,我在他面前揭露了边晓道产品中添加不良成分的事情,结果把这人惹毛了,他要求边晓道把合同退还给我,然后就退咯!”
“真听话,看来那磊哥身份不简单啊!”
……
几个人正兴致勃勃地聊着,刚冲进去的警车打着个双闪缓缓往大门口驶来, 一旁走过来的李亚磊看到陈玥歆和刘严楠,轻轻点了点头道:“年轻人,来日方长啊!”说完一撩风衣,钻进了自家那辆灰不溜秋的出租车里,匆匆往回赶去。
指挥车里,一脸恨意和不甘的红脸男与神色颓唐的边晓道面对面坐着,腹中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没心情交流了。
警车玻璃窗是透明的,驶出厂大门的时候, 红脸男从关了一半的窗子里探出头来,一眼就看到了跟着蓝空车队站在一起的霍东。霍东也看到了红脸男,心中有些愧疚,不禁低下了头。
红脸男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他看着霍东一副做错事的样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说出了四个字“吃——里——扒——外”,嘴角裂开露出了奇怪的笑容,看起来疯狂又固执,警车缓缓移动,可是那张狰狞的脸在霍东心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事情解决,易清风拍了拍有些失落的霍东,伙伴们又一次踏上车子,朝烽火骑行俱乐部蹬去,在那里,他们将接受本月最后一次的免费维护服务。
最近几天,老陈都喜欢自己一个人坐在店门口,或者躺在躺椅上,秋季已经到了尾声。而老陈也有了心病,是关于女儿陈玥歆的事情。
俗话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耳顺,六十知天命、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 掐指一算,自己已经五十五岁了,也已经快进入知天命的阶段。而且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人生的孤独不断袭来,老陈感觉自己就像一艘在大海中艰难航行的小船一样,周围没有任何帮助,也没有任何补给。唯一坐在这艘船上的女儿最终可能在毕业后要离自己而去。
想到这里,老陈已经心乱如麻。由于兴奋剂事件,老陈对谭坤的欣赏也变成警惕,担心女儿遇人不淑,心中的矛盾令他郁郁寡欢,憔悴不堪。尽管好几次陈玥歆已经感觉到父亲的不高兴、不开心,但是却找不到具体的原因,以为是因为车队兴奋剂的事情难过,加上老陈刻意掩饰。
“哎,小娃娃都要长大了,翅膀都硬咯……”,老陈喝了一口茶水,自言自语道。在经过半年的实习,陈玥歆就可以从赣西大学毕业了,选择她喜欢去的城市。因为之前父女俩真真切切聊过,关于陈玥歆毕业后何去何从的问题,可惜陈玥歆一直含含糊糊不肯说。
已近中午的阳光不是很烈,透过叶片稀疏的枝头,洒在老陈的衣服上、椅子上和面前的地上,正在郁郁而发的心事藏在这一片斑驳中,怀着幽思的老陈眼皮耷拉着,沉沉睡去了。
蓝空车队的骑手们纷纷在树荫下停好车子,轻手轻脚朝店里走去。往常老板会热情地招呼大伙儿,可是今天老陈一声不响,自顾自躺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