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美溪安顿好一些后就回到了空间,宿舍里已经收拾干净了,没留下一点痕迹,可刘婶那边传来的消息却越来越糟糕。那个想要成为精算师的女人居然难产了,怎么折腾都生不下来。
“我摸过了,胎位是正的,就是个头有些大,可她已经生过两回了,这次也应该挺快的,可现在都已经折腾了两三个小时了,连孩子的头皮都没看到,这样下去怕是不好啊。”
刘婶满头大汗,担心得不得了,自家的两个媳妇也是在家里生的孩子,两个孙子都是八斤重又是头胎,过程异常艰难,两个媳妇折腾了一天一夜差点赔上自己的性命,当时还好遇到了非常有经验的接生婆,可现在这里就靠她一个人实在搞不定。
更何况像这个女人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她总觉得这个女人的难产像是故意为之。
“我去看看吧。”白美溪走进了里屋,立刻闻到了一大股血腥味,这个女人的羊水早就破了,可腰上就是使不上力气,全都在白费功夫。
“你倒是使点劲啊,之前两个怎么生的,现在都不会了吗,再这么下去孩子会憋死的。”
白美溪觉得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她或许还以为这里是学校的宿舍,怕自己会丢了学籍,不敢让孩子在宿舍里生出来。
“我不行,我会被开除的,啊!几点了,天亮了没有!”
那个女人果然一直在忍耐,就是为了天亮之后去自己丈夫安排好的诊所,以免会受到学校的处罚,为了这个学籍她宁可拿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命来冒险。
“这里就是诊所,你刚刚昏倒了,有人给你送来了,不过你别担心,学校里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白美溪编了一个谎话,她套在这个女人眼睛上的眼罩是特制的,上面的结一旦打上,很难再打开,不管这个女人怎么扯都没有用,她说什么,这里便是什么。
“是真的吗,这里真的是诊所!帮帮我,快点帮帮我,啊!”
那个女人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抬起了身子,使足了力气,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孩子下来得极快,不到半个小时,房间里就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这个女人生了一个儿子,而且看上去十分健康,这让白美溪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也希望里面是一个男孩。
那个女人累的昏了过去,正好给了白美溪把她带离空间的机会,她们回到了原本的宿舍里,此时天已经快要亮了,白美溪打算在大家出门后,再把孩子送出去,这样对他们两个来说最安全。
那个小婴儿似乎知道自己转换了环境,对这里的一切感到不满,居然撒娇般的哭了起来,这个声音若隐若现,在其他人的耳朵里毛骨悚然,觉得一定是鬼魂在低声抽泣。
这一晚谁也没睡好觉,尤其是那个娇滴滴的女人,她已经快要被这种哭声折磨疯了,第二天一早,连衣服都没换就冲了出去,看上去整个人都不好了,与前两天在招待所的时候相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其他人也十分有默契的提前出门,谁也没有说自己也能听到哭声,并且还在讨论着那个娇滴滴的女人,这件事的传播速度比白美溪想象中的还要快。
“我听说她根本没考上大学,是走后门进来的,没准是怕别人发现,才总是这么疑神疑鬼的。”
“我看是做了亏心事了吧,她昨天在招待所的时候好像用力推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该不会是那个女人出了什么事,肆意报复吧。”
学校里的学生对那个女人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立刻将她在招待所欺负孕妇的事情说了出来,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彻底将那个女人打在了耻辱柱上。
那个打算做精算师的女人在睡了大半天后终于醒了过来,她看到自己又回到宿舍的时候,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现她的肚皮已经瘪了下来,立刻朝四周张望。
“孩子的父亲已经把他带回去了,他给你卖了些红糖和茶叶蛋,让你好好补补身子。”
白美溪在早上的时候已经把孩子抱了出去,告诉那个男人这孩子是昨晚在宿舍出生的,为了安全起见,这个男人立刻把孩子抱去检查了,大半天都没有回来。
而在白美溪告诉女人的版本中,则来了一个大反转,她说是女人生完孩子后,男人把她背上来的,因为女人要完成学业,孩子只能先送走。
“他应该让我看一眼,我生的孩子还没见过呢。”那个女人并没有怀疑白美溪的解释,她昨天已经快被疼痛淹死了,哪里还能顾及周围的环境。
她只是想见见自己唯一的儿子,在读书的时候也能有个念想。
“孩子不能留在这,不然会被人发现的,等六日的时候,学校就没课了,你想他回家看看不就行了?”
白美溪安慰了这个女人几句,庆幸自己蒙混过关,也庆幸这个女人蒙混过关,昨天晚上虽然凶险,但挺过了那一关,她以后的学业就会变得处处畅通,再也没有人能阻止她了。
“昨天谢谢你,你肯定帮了不少忙。”那个女人十分诚恳的跟白美溪道谢,她伸出手摸了摸白美溪的肚子,十分肯定的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是男孩。
“借你吉言,我得走了,我弟弟还等着我呢。”
白美溪记得自己答应过那个老师只在这里住一个晚上的事情,天黑之前她就去了白文军那里,让他帮自己买回去的车票,她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任务,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姐姐,你能不能多留几天,我害怕。”
白文军很单纯,对学校的一切规则都不了解,他也听说了那个女孩的事情,在得知她居然被送到精神病专科医院的时候,他连中午饭都吃不下去了。
在他看来好端端的一个人一晚上就出事了,必然经过了极大的劫难,说不定是被人欺负了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