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景荣有赌瘾,而赌瘾和毒瘾是一样的,心瘾根本无法戒掉的。景泰康原以为杜绝了景荣去澳门的可能后,他就会慢慢收手戒掉,可是他太天真了,繁华D市又岂会缺赌场?
景荣在一个狐朋狗友的引荐下进了D市一家新型赌场,赌场原是只对会员开放的,按说景荣是没资格成为会员,经过那位朋友的帮忙,给景荣破了例。
景荣玩了一天就非常着迷,接下来便是所有赌徒的流程,有收益后就想要赚更多,投入加大,然后输了,不甘心继续加大投入,最后为了赚回投入的钱,不惜借下巨额贷款投入,最终血本无归。
然而他们不会吸取教训,下次有了钱会再来,正如景荣在这家赌场不过是复制在澳门赌场的发生的一切罢了。
只是萧时与这家赌场的老总有许多其他业务上的合作,当他知道景荣在这个赌场混的时候,通过赌场的老总,不费吹灰之力不花一分钱便成为了景荣那一亿债务的债主,付出的也只是跟那位老总合作合同的延长罢了。
萧时曾经告诉景安一周之内景荣就会掉入陷阱,没想到比预期快,才四天,可见景荣的赌瘾是有多大。赌场把景荣交给萧时后,他便立即通知景安过来,此刻他们也终于等来了景泰康和王丽。
景泰康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萧时和景安,他脑海里忽然一闪而过景安前几天的话,她当时好像是说景荣还会有下次,恐怕没几天就来了。
正所谓一窍通,百窍通,景泰康想通了这点后,便破口大骂道:“你们这样算计荣儿,你们不得好死!”
萧时却冷酷地说:“景总,是你儿子好赌,我好心从赌场手里将他接走的。”
王丽看到景荣脸上全是淤青,泪流不止地冲上前去,却被身旁两个大汉拉住了。
景泰康现在也没有心情去分析设计不设计的了,只是问萧时要怎样才肯放人。
萧时却是转头看向景安,温柔地对她说:“安安,你说吧。”
景安看着景泰康,毫不畏惧地说:“还是那句话,我要锦和的控股权,否则我们就把景荣还给赌场,断手断脚甚至被杀,就都随便了!”
王丽听了景安的话,目眦欲裂,凶神恶煞的咒骂道:“你个贱人!臭女表子!!连亲弟弟都不放过!没能送进监狱就想害他被斩断手脚!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被车撞死,被轮奸……”
王丽越骂越不堪入耳,萧时示意一旁的人用胶带封了她的嘴。
景安却是不怒反笑:“送进监狱,没错,我真希望他进监狱,他现在要是没被释放还在监狱,也不会有今天这档事,我早就说过,您二位教不好儿子可以让监狱教,现在还来得及!”
景泰康也不想打嘴炮了,只想快点带着景荣,他在这儿多一分钟多一分危险,于是他告诉景安,控股权是不可能的,要给控股权他宁可玉石俱焚。
景安没想到景泰康这么坚决,她原以为这个重男轻女的人心目中最重要的就是儿子,为了儿子什么都肯呢,毕竟当初要不是为了有个儿子,她也不至于家破人亡,现在看来不过尔尔嘛。
想到了这里景安不由冷笑着嘲讽道:“想不到在你心目中,儿子也跟女儿一样不值钱,那当初为什么要出轨呢?”
景泰康见景安提起当年,没错当年他确实是求子心切,景荣确实是他千辛万苦养了一群女人得来的唯一儿子,终于有了儿子后的喜悦到现在仿佛仍能体会到,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这么的不成器,半点不像他。
就在景泰康心灰意冷之际,一直昏迷着的景荣悠悠转醒,待他看清前面站着的父母之后,瞬间激动得泪流满面,不停地哭喊着:“爸,救我,救救我啊!”
景泰康烦躁不已的闭上眼,身旁的王丽被封了嘴,只能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那意思不言而喻。他能怎么办呢,他真的能狠下心吗,这是他此生唯一的儿子,他已经这把年纪了,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儿子,若是不管他,难道要断子绝孙吗?
景泰康睁开眼,无可奈何地看着景荣,满心满眼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良久之后他转头看着景安,说可以将他手里的一半的股份转让给景安作为交换,再多的话他宁可景荣被送去赌场砍手砍脚,只要保住一条命,给他生个孙子就够了。
景荣从小是被景泰康溺爱着长大的,景泰康从来对他就没一句重话,即使上次澳门赌场的事也只是教训几句限制了他的部分自由,此刻醒来乍然听见景泰康如此冷血无情的话,他吓得哭喊都停了,只是不敢置信的望着景泰康。
景安见景泰康态度之坚决,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看来不会这么顺利就拿到控股权,于是她便转头看着萧时眼神询问该怎么办。
萧时也明白想要一蹴而就还是太难了些,狗急了也会跳墙,于是他便对景泰康说:“一半的股份马上转让给景安,另一半景安与我结婚的时候给她作嫁妆,人你马上可以带走,欠条等另一半到位就还你。”
萧时话里的语气是不容置疑,没有商量余地的,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景泰康听了萧时的话,尚还在犹豫纠结中,那边景荣看到希望,已经开始痛苦涕零地声嘶力竭了:“爸,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救救我,爸,救救我!”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被送回赌场,全身的伤都是在赌场被打的,他一个金尊玉贵般长大的纨绔子弟,哪里受得了那种苦,想想就怕的要死。
景泰康看着景荣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身旁嘴被封住了,只能流泪乞求自己的王丽,想起了过往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最终认命般的点点头,答应了萧时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