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乾漫不经心地说:“陈子欣跟我说你前些天喝醉了是她哥照顾了你一晚上,你还吐了她哥一身,才被她知道了。还有今天啊,岑镶的事你居然问我,按说这些事情以往不都是萧时陪你吗?”
景安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原来是这样,她便告诉向乾说他这段时间不在D市。
向乾听后,一脸震惊,脱口而出道:“我前天才在一个酒局上见过他?!”
这下轮到景安震惊了。
这怎么可能?萧时要是回来了,那肯定是一下车家都不回也要先来看她的,怎么可能不告诉自己?
可是酒局那么近的距离,向乾怎么可能认错?
向乾看着景安的表情,基本确定她和萧时之间出事了。
正要继续询问,景安却因为实在不愿向乾看到她失态,便向他告辞了,说有事先走了,也不等他说什么她便飞也似地溜了。
景安离开后,本有冲动立即去找萧时的,但是理智还是让她先给萧时打了个电话。
景安听到萧时接通电话后,便直接问他是不是已经回D市了。
电话里萧时直接以一字“是”作答,语气冷冷的,不似以往对景安的态度。
景安正要问他回来为什么也不告诉自己一声,萧时抢先以正在酒局中为由挂断了电话。
如此快结束的通话,还是萧时先挂断的电话,在他们之间是从未有过的。
景安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自己是不是打错电话了,萧时怎么可能会挂她电话?
她便又仔细看了下通话记录,没错,正是萧时。
到底怎么了?难道是萧时此刻也正被母亲监视着,才对她如此冷漠?
景安着实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最后景安决定没摸清状况前还是先不要去萧时家,万一坏事了就不好了。
于是她便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家。
工作永远能夺取一个人的全部心神,昨天晚上景安还在为萧时那一通冷漠的通话转辗反侧孤枕难眠,揣测着背后的十万种可能。
今天一上班,忙碌无比的工作让她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谈还有精力去想那件事。
当然正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景安如此拼命工作,也得到了一些成果。
现在景安不但在公司内部员工心里威望上涨,就连前不久召开的股东大会,大部分股东都对她这个总经理赞不绝口。
此 外,之前和萧时商量的秘密收购小股东们的股份,一直进行的很不顺利。
他们很怀疑景安别有居心,现在看到她出色的工作能力,已经有一些小股东愿意将股票卖给她了。
只要假以时日,再多找些小股东们收购些,她手中的股份就能超过景泰康他们三人之和了。
酒店的装修工作景安也是一直亲自盯着,想想差不多一年前还是破旧的老厂子,转眼间已经变成了外面装潢豪华内里富丽堂皇的高档酒店了。
每次来酒店,景安的心都会因为眼前的景象而格外的激动、骄傲,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她亲眼所见,是她一点一滴付出所得。
与此同时,酒店的宣传也在同步进行着,硬宣传早已铺满D市的大街小巷,两位代言人柳晔和岑镶的广告TVC也正在有条不紊的拍摄中。
今天景安提前加紧处理完锦和集团的大小事务,便马上赶到酒店现场盯着广告拍摄。
柳晔正在拍摄中,景安看着他一点没有大明星的架子,非常谦逊,对于导演的一切要求完全服从。
比较遗憾的是岑镶却不在广告拍摄现场。
导演说是为了各自的通告提前协调好了的,岑镶先到先拍完便去赶其他通告了。
于是景安便只能看看岑镶的拍摄成品,好在成品非常的令人满意,景安不得不承认,国民初恋的形象和业务能力是OK的。
当景安满载一身的疲惫与满满的收获回到家时,已是深夜时分。
她到家就直接瘫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揉捏肩膀,缓解身体的酸疼,一双眼珠无意识的转动,一瞥间看到了那张萧时临走留下的黑卡。
景安愣住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拿起那张黑卡,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理。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人身兼数职每天锦和、酒店、家三点一线的跑,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去想念萧时,去分析他究竟怎么了。然而此刻——这个硕果丰收的时刻,她才恍然发现,没有了萧时便没有人会陪她庆祝,没有人真心的祝贺她,她的喜悦也被蒙上了阴影,甚至快乐也不能够尽兴。
她竟然觉得此刻的自己有一种成功人士登顶之日身边竟无人分享的凄凉感。
景安突然间异常的思念起萧时来,她想立即马上见到萧时,将所有喜悦与他共享,想要他欢呼的抱起自己。
于是她拿着那张黑卡拎起了包飞也似地冲出了家门投入了D市的夜色中,一路上她的心中是满满的兴奋与激动,全然感觉不到身上的疲累。
到了萧时家后,景安没有直接用钥匙开门,而是敲了敲门,想等萧时开门时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景安期待地看着那扇门缓缓推开,然后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手中的黑卡也不自觉掉落地上——开门的不是萧时,而是岑镶,是光着一双长腿,只穿了件萧时的衬衫当裙子的岑镶。
这亮瞎人眼的一幕让景安的脑子空白了刹那,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回过神来后,她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被人掏空了,掏出来的心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她应该感觉得到疼痛的,可是心已不在自己身上了,她只觉得麻木僵硬,好像失去了一切知觉。
何其荒唐,何其可笑,她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激动,不顾夜色已深,不理全身的疲惫酸疼,只为与他共享自己的喜悦,却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被狠狠打了一耳光,被剜去了一颗心,留下血淋淋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