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开始了二十多天,凌戈等人现在已经能差不多掌握刀术与冥想的要领了,而在这两者间自由切换也初见成效。
他们也渐渐的找到了一些“本我”的感觉,那是他们最纯粹的状态,也只有这样的状态才能得到银河之心的认可。
杰塔为几个人准备了一些食物送到了祭坛的暗室中,看见他们几人正在处于深度冥想状态,这是很关键的一个时刻,对于本我的探索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所以杰塔只是把食物悄悄放到了一边然后离开了。
“看来这几个人类的进步很快啊。”杰塔笑笑,低声自语。
杰塔走出了暗室,迎面碰到了林若楠。
林若楠只参加了第一轮的冥想训练,而之后的那些她并没有参加,她是个超武装修理师,她的职责并不是上场杀敌,而是保证所有人的超武装都能时刻处于最佳状态。
况且林若楠对于银河之心也没有太大的兴趣,那或许是一个颠覆性的能源体,但林若楠还是喜欢自己动手去完成一件事的感觉。
这几天里她一直和杰塔在研究刀术与超武装灵活重组的完美配合,也已经有了很大的收获。
“杰塔先生,我已经把这几天来咱们研究的方法整理成了数据文件传到了他们的超武装里,他们的训练还要进行多久?”林若楠问。
“大概还需要十天左右,用来最后的巩固以及探寻本我的真实面目。”杰塔笑笑,说,“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的研究成果了吗?”
林若楠哈哈一笑,说:“是咱们两个的研究成果。”
杰塔刚要继续说什么,只听祭坛外面传来巨大的声响。
杰塔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他转过头,不安的盯着门口。
难道是……蓝谷那家伙又来了?
林若楠看着杰塔不安的样子,问道:“是你前阵子说的那些人吗?”
杰塔抿了抿嘴唇,僵硬的点点头,说:“呆在这儿,我不叫你出来千万别出来,也不要去打扰凌戈他们。”
林若楠纵然有些担心,可这毕竟不是她能解决的事情,所以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杰塔从祭坛上面拿出了一把长刀,这把刀的刀鞘上积了很多灰尘,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林若楠好奇地问:“杰塔先生,这把达摩克里斯是?”
“我父亲留给我的,他曾经是业火文明最顶尖的战士。”杰塔看着手中的长刀,眼神中有些说不清的感情,他像是在回忆自己的父亲,“后来,父亲不满业火文明的暴力制度,于是便提出了他自己的想法, 结果被一群人暗中害死了。父亲临死前嘱咐我,千万不要小看了这把刀,它可能会帮助我完成父亲的遗愿。”
杰塔说完,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然后看向林若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记住我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没我的命令都不要出来。”
“嗯,你自己要小心,杰塔先生。”
“我会的。”
杰塔提刀,信步走出了祭坛。
他内心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蓝谷这次来应该不是像以前一样检查有没有漏网之鱼,蓝谷那家伙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但杰塔说不准,可无论怎么样,带上父亲留给他的刀,总是没错的。
而当杰塔看到祭坛外那片空地上的浩浩荡荡的军队时,他知道了,他的直觉是正确的。
蓝谷把他的部队全部都调遣到这里来了!整整十艘业火文明的巡逻战舰!它们呈人字形排列,战舰下方是被压毁的树木与草地。
而在他们周围,躺满了那些长着獠牙的参天巨树和藤蔓,它们被蓝谷和他的部下无情的杀死了。它们只是想保护自己啊!
杰塔看着这残忍的场面,右手不自觉的握紧了长刀。
这就是他讨厌自己文明阴暗面的原因,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永远不会去考虑那些无辜者的感受。
蓝谷从最前面的指挥舰上缓步走下,站到杰塔面前,看了看他手中的长刀,哼笑一声,说:“杰塔,你以前见我的时候可是从来不拿着武器的。这是怎么了?被我的部下吓到了吗?”
杰塔没有回答,目光越过蓝谷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那一片废墟。
蓝谷转身,也看了看那些被他们毁坏的树木,说:“哦,不好意思,降落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一些花花草草,给你们这些看守者添麻烦了。但是……”
蓝谷紧紧盯着杰塔的眼睛,说:“如果我是为了追杀一个潜在威胁而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呢?你说首领会心疼这些没用的树木还是会更在乎那个地球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杰塔说。
“到现在还想装傻吗?杰塔,你知道自己这么做是违反规定的吧?”蓝谷说。
杰塔后退两步,大拇指弹开长刀,刀身出鞘一寸,他淡淡的说:“是首领让你们来的吗?”
既然已经瞒不住了,就不必再掩饰了。
其实杰塔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但是他没想到上面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凌戈他们的踪迹,他本以为会等到本我的训练的结束,他们才会来,到那个时候就可以试着将银河之心的力量施加到凌戈他们身上。
可是现在……太早了,以他们现在的身体素质和精神强度,同样会被银河之心撕裂。
“首领已经下了死命令,拦路者,格杀勿论。”蓝谷也缓缓拔出自己的佩刀,“你最好识趣点,看在我们还算是朋友的份上,我可以替你给首领求求情,让你能免去死罪。”
“朋友?抱歉,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你也不必替我求情。”杰塔说。
“你跟你的父亲一样固执。”蓝谷扔掉刀鞘,双手握住刀柄。
尽管蓝谷嘴上很是不屑杰塔,可蓝谷心里却很清楚,杰塔是业火文明曾经的顶尖战士的后代,他手上拿的长刀也来头不小,所以必须认真对待。
杰塔荡开长刀,弯腰弓步,冷冷的说:“你不配提起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