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沈傲君与古月论道不知不觉已过去半载。
这一日,沈傲君手中一枚棋子正欲落下时,感到了来自遥远之地的呼唤。
见沈傲君停下,古月笑问道:“道友可是有事?”
“不错,小徒遭劫,我去去便来。”沈傲君微微点头,身影从亭中消失。
……
拓跋一族居住之地。
挞拔玉儿被步禄孤红偷袭,在体内打入了妖心黑晶,身体已经逐渐开始产生异变,身上生出白色的绒毛,连眼睛也开始变成红色的兔眼,长了两颗大门牙。
被心爱的人捅了一刀,还有来自全族人的误会,挞拔玉儿内心充满了绝望。
“他竟然如此狠心伤害我!”
挞拔玉儿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助,从这一刻起,她对张烈的爱已经烟消云散,彻底死心了。
陈靖仇背着受伤的挞拔玉儿逃离,身后拓跋一族的族人紧随其后追杀。
“师父!”
挞拔玉儿突然想起了沈傲君送的小剑,她把那黑色的小剑取出,握在手里。
一丝灵力灌注到小剑内,瞬间激发了威能。
小剑从挞拔玉儿手中脱离,飞到前方虚空。
剑生光华,一道白衣身影负手从剑中走了出来。
小剑悬浮在他周身。
“师父!”
“是你!”
陈靖仇眼中充满了愤恨,正是因为沈傲君,他才失去了师父与全村人。
“玉儿,你受伤了。”沈傲君看着虚弱的挞拔玉儿,心中不由出现一丝怒火。
挞拔玉儿面色苍白,强颜欢笑道:“师父,我没事。”
沈傲君微微摇头,“傻丫头,还说没事。”
步禄孤红此时已率领族人追了上来。
“别让他们跑了!”
“玉儿,要不要为师帮你杀了他们,为你报仇。”沈傲君看向挞拔玉儿。
“师父,不要,别杀他们,他们是我的族人。”
“行吧,听你的。”沈傲君无奈答道。
步禄孤红见到那白衣身影,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前……前辈!”
她对沈傲君的手段还历历在目,浑身打了个哆嗦。
“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诬陷本座的徒儿。”
沈傲君一眼看过去,步禄孤红心神一颤,昏倒过去。
“还有你们,愚不可及。”
他散发出一股恐怖的气势,平地起风,把拓跋一族的族人吹得东倒西歪,步了步禄孤红的后尘。
“把玉儿交给我。”
这话是对陈靖仇所说。
陈靖仇曾无数次想过要从沈傲君手中把师父和全村村民夺回来,但真正面对沈傲君时,他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提不起丝毫的战意。
挞拔玉儿被陈靖仇从背上放了下来。
“玉儿,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变成这样了,不过倒是蛮可爱的。”沈傲君笑着调侃几句。
“师父,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挞拔玉儿不满地想噘起嘴,却被两颗大门牙挡住。
“傻玉儿。”
沈傲君张手一抓,把融入到挞拔玉儿体内的妖心黑晶吸了出来,化作一团黑色晶体,一把捏碎。
此时挞拔玉儿脸上的白色茸毛逐渐褪去,两颗大门牙也缩了进去,变回原状。
陈靖仇惊喜道:“变回来了!”
“真的吗?”挞拔玉儿瞪大眼睛,摸了摸脸上,绒毛不见了,兔牙也没有了。
她肚子上张口被牵动,疼地眉头一皱,“疼!”
沈傲君见状,精纯至极的仙元力输入到挞拔玉儿体内,伤口瞬间愈合,连痂都没结。
“多谢师父。”挞拔玉儿心中充满了感激。
“不客气。”
这时,一位长发披散的青年龙骧虎步地赶来。
“玉儿!”
“你是何人,把我的族人怎么样了!”
这青年便是拓跋一族的大汗张烈,也是挞拔玉儿的姐夫。
“你叫张烈?几年来竟然没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是兔妖,还受人蛊惑,诬陷玉儿,你这个大汗可当得不称职啊!”沈傲君一脸漠然,训斥着张烈。
“什么?你所说是真的?”张烈心神摇曳,宛如五雷轰顶。
在见到挞拔玉儿恢复原状之后,更是悔不应当。
他本不相信挞拔玉儿是兔魔所变,但眼见为实,亲眼见到挞拔玉儿生上长了绒毛,连兔牙也出现,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一问便知。”沈傲君把步禄孤红摄来,问道:“你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步禄孤红双眼茫然,口里却如实把真相说了出来。
她的相公在宇文拓率兵前来挞拔族里夺取神农鼎时,遭到波及,已经死去,但尸体却被兔妖用法力冰封住。
步禄孤红为了让丈夫复活,从此听命于兔妖所变的挞拔月儿,陷害挞拔玉儿一事,便是被兔妖所利用。
“这……”张烈听完悲愤交加,一时还不能接受事实,自己同床共枕几年的妻子,竟然是兔妖所化。
步禄孤红回过神来,对沈傲君的手段感到恐惧,无力地跌倒在地。
“二公主,大汗,对不起,我……”
沈傲君摇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张烈此时失魂落魄,好似知晓妻子是蛇的许仙一样。
挞拔玉儿一脸复杂地看着步禄孤红,她没想到自己当作亲姐妹的红红会这样对她。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冤孽啊!”沈傲君轻声一叹。
几人之间的爱恨纠缠不休,所有事情皆因情而起。
沈傲君伸手一探,仙元力化作一只巨手,向着下方抓去。
瞬间荡起的威严令所有人心神震荡,几乎跪倒在地。
冰渊之底,奸计得逞的兔妖正欲夺取于小雪的女娲石之时,狂风呼啸,冰雪簌簌,一只仙威浩荡的巨手从天降落。
兔妖、于小雪面色剧变,“这是……”
两人毫无反抗之力,任由巨手抓走。
陈靖仇、挞拔玉儿、张烈几人只见巨手抓摄之时,几道人影已经落下。
一个是全身长着白色绒毛的兔妖,另一个是清纯白衣少女,还有昏迷的青年。
“女娲后人,于小雪。”沈傲君见到清纯少女,顿时知晓了她的身份。
他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剑痴,“宇文拓?他不是已经救出他母亲了吗?为何还成了剑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