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
鬼谷四子齐齐施展鬼谷天罗阵,犹如天罗地网,把九龙伏魔阵的出口封禁住。
沈傲君正欲出去时,身形被阵法一阻。
“这点力量,想要挡我还不够格。”他双手向着两旁拉扯,把无形的天罗地网撕扯开来。
陈辅见出关的不是饕餮,而是一个陌生的青年,喝道:“阁下是什么人!”
“饕餮已死,你们不用操心了。”沈傲君刹那间破开鬼谷四子布下的鬼谷天罗阵,离开阵眼。
“什么?饕餮死了?”陈辅一脸惊骇莫名,见这神秘青年轻而易举就破开了四大徒弟布下的阵法,竟然说饕餮死了。
要知道,当年的鬼谷子祖师也没有杀死饕餮。
可是青年能活着从九龙伏魔阵中走出,事有蹊跷。
鬼谷四子齐齐来到陈辅身后,他警惕地戒备着沈傲君,“阁下来我伏魔山所为何事?”
沈傲君淡淡道:“自然是为了昆仑镜。”
陈辅心头一惊,大有拔剑之势,“昆仑镜果然被他夺走了!”
“这青年说饕餮已死,莫非是死在他的手下?他既然能一招破开鬼谷天罗阵,那实力必定深不可测。”
陈辅咬着牙,高声道:“昆仑镜为我鬼谷上道世代守护的神器,还请阁下归还昆仑镜,老道感激不尽。”
沈傲君目光平静地看向陈辅,“若我不还呢!”
“那就只能得罪了!”陈辅决然如铁。
昆仑镜关乎复国大计,他不可能让沈傲君拿去。
就在此时,天外一团金色烈焰俯冲而下。
烈焰散开,化作一个身穿金甲,戴着金色面具的青年。
天生阴阳双瞳,宇文拓!
沈傲君负手含笑:“我们又见面了。”
宇文拓饶有兴趣的笑道:“是啊,尊驾神通广大,有机会定要见识一番,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眼中隐隐有着忌惮。
陈辅狠声喝道:“宇文拓!”
十八年前,一位少年手持神器轩辕剑,杀破陈国数万军队,即使十八年过去,那刻骨铭心的国仇家恨,陈辅又岂能忘记!
他生平最恨的恐怕就是宇文拓与杨素二人了。
当年的少年已成为青年,可是陈辅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北周的败类,陈国最大的仇人,宇文拓。
“老头,十八年未见,风采不减!”宇文拓嘴边挂起戏谑的笑意,目光却冰冷无比。
在十八年前,宇文拓不过是炼精化气境界,却凭借神器轩辕剑之威大败炼气化神之境的陈辅,即使陈辅如今气息达到炼神还虚之境,他也浑然无惧。
陈辅疾言厉色,剑指宇文拓:“宇文拓,你居然认贼作父,今日,我便要让你血债血偿,以慰我陈国子民的在天之灵!”
鬼谷神剑斩出无数剑光,迎上宇文拓。
“我倒要看看你长进了多少!”宇文拓收起笑意,以拳相接,一团团神火轰向陈辅。
神火上道与鬼谷上道的碰撞。
两人境界相当,打得不分上下,从地面打到虚空,剑气与火焰碰撞,剧烈的波动炸开。
嗖!
轰!
令下方的鬼谷四子完全插不上手,一时手足无措。
数十招之后,宇文拓试探出了陈辅的实力,不再留手。
他大手张开,随着金色剑光闪耀,轩辕剑已召唤在手中。
“轩辕剑!”
沈傲君得见上古神器轩辕剑,生出几分兴趣。
宇文拓挥剑,金黄的轩辕剑气斩向陈辅,那堂皇霸道的剑气,使得陈辅毫无招架之力,几招之后就占了下方。
“好一把轩辕剑,至少也是五级神器。”在沈傲君的感应中,轩辕剑蕴藏的力量不下于他的天武剑。
“可惜神剑有缺。”
宇文拓的轩辕剑并不是完整的,有缺,就有着破绽,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眼看陈辅就要陨落于轩辕剑下,沈傲君瞬移到战场,手捏剑指,迸发出一道剑气分开了二人。
“你要阻我?”宇文拓语气有些冰凉,暗藏着杀机。
陈辅落在地上,气息一松。
几大弟子连忙围上来,把灵气输到他体内。
“师父,你怎么样了。”
“我无妨。”
陈辅眼中浮现出不甘之色。十八年来他苦练鬼谷上道,就是为了能手刃宇文拓与杨素,没想到还是不敌,差点就死在仇敌剑下。
“他为何要救我?”
陈辅心里生出一丝疑惑,不明白沈傲君到底是何用意。
虚空之上,沈傲君对宇文拓淡淡开口:“我可以替你救出你母亲。”
宇文拓本性不坏,只是他母亲单羽舞被杨素囚禁,他不得不屈身于杨素手下,忍辱负重十八年。
沈傲君助他,轩辕剑是其一,其二便是,他是昆仑镜真灵转世,身负救世之天命。
“你真的可以?”宇文拓握住轩辕剑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自然可以,杨素在我眼中,不值一提!”沈傲君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丝毫没有把大隋的司徒杨素放在眼里。
过了片刻,宇文拓沉声道:“尊驾想要什么?”
他不信沈傲君会平白无故地帮助他。
沈傲君成竹在胸,料定宇文拓不会拒绝:“我想借轩辕剑一观。”
宇文拓点头道:“好!只要你能救出我母亲,便是将轩辕剑给你有何妨。”
“那倒不必,我只是想要观摩一下罢了,并非贪图轩辕剑。”沈傲君有了天武剑,自然无需再用轩辕剑。
但轩辕剑来历不小,相传为上古轩辕黄帝所用神器,同时也是圣道之剑。
宇文拓问道:“你为何阻我杀他?”
“你这些年所杀之人已经够多了,何必再添杀孽,你以前受制于杨素,有些事身不由己,但以后,你就不用再受制于他了,因为,你就是你!”沈傲君淡然回答。
“我就是我……我就是我!”宇文拓眼中浮现出异色,内心却泛起波澜。
这些年,他背负了太多,恶名罪名一力承担。
他一直告诫自己,承担大事者,要能以大局为念,不惧背负恶名,以力拯更多之人。
可是,他从没有为自己而活。
在宇文拓冰冷的面具下,隐藏着他十八年来不为人知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