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盖聂卫庄眼中剑光一闪,利剑同时瞬间出鞘。
“是你!”卫庄眼中战意升起,一如既往地孤傲冷酷。
盖聂声音略有些沙哑,低声道:“看来你们认识。”
沈傲君现身于二人身后不远处的房檐上,迎风而立,淡淡笑道:“见过卫庄兄、见过盖聂兄。”
盖聂道:“阁下能无声无息地出现,绝非常人,敢问是何方高人?”
沈傲君回以一笑,抱拳道:“在下沈傲君,无名之辈,对纵横鬼谷一脉的剑道心向往之,请二位不吝赐教。”
卫庄、盖聂对视一眼,看懂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不得不战!
对方既以说出纵横鬼谷派的名号,摆明了是来挑战,如果避而不战,岂不被诸子百家耻笑?
“纵横——”
“盖聂。”
“卫庄。”
两人周身剑意如虹,齐声道:“请赐教。”
“嗡——”剑身嗡鸣。
话音一落,二人已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沈傲君身前。
剑出何须问,生平我自知。
秋风秋月秋杀人。
这是盖聂和卫庄师兄弟生平第一次联手对敌。
在这世上,二人已经称得上是顶尖剑客,单对单就让人胆寒,即使没到巅峰时期,也无人敢小觑纵横鬼谷传人。
沈傲君却知道,纵横剑术如果两人相互配合,威力倍增,已经能威胁到他,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鬼谷子依天地之道,所创纵剑与横剑。
横剑功于技,以求其利,是为捭;纵剑功于势,以求其实,是为阖。
鬼谷剑术,一阴一阳,纵横捭阖。
“合纵剑法:长虹贯日。“
“连横剑法:横贯四方。“
长虹贯日为纵剑术,只有一招,携天地大势,如雷如电,如彗星袭月,一往无前。
横贯四方虽然看似只有一招,但是在发出的一瞬间,会产生四种变化,每一种变化都快如闪电,在卫庄手中使出,霸气十足。
师兄弟二人数年未见,但配合默契十足。
蓝银色与金黄色的剑光划破天际,好似蛟龙出海。
携手之下,威力相得益彰,堪比先天后期。
“不愧是一代剑客。”
沈傲君心中暗赞,把实力压制到先天后期,手中真元成剑,硬接纵横双剑。
“铛铛铛——”
剑光闪烁,剑气肆虐,火花飞泻。
那栋本就被毁坏一层的楼房,接着又是瓦砾齐飞,梁木被切割成碎屑落下,再次遭受到破坏。
盖聂、卫庄大喝一声,全力出手,使出纵横剑术中至高杀招。
“百步飞剑。”
“横贯八方。”
两道剑光如两条大龙,阴阳互补,绞杀而来。
只有亲自面对,才知道这两招的恐怖,已到先天巅峰。
“好!”剑意冲霄,凛冽的剑气仿佛能冻结灵魂,沈傲君直面两剑,无所畏惧。
之前在观战之时就对纵剑与横剑的两大绝招有所了解,甚至横贯八方他也会施展,但两两合一时,产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先天罡气护体,他闭眼弃剑,放弃了对决,只为体会其中奥秘。
“命运之石,推演!”
气运值瞬间被消耗化作推演动力,在沈傲君一念之下,推演着招式。
《剑法》《横贯八方》《百步飞剑》还有白亦非燃血秘术使出的《绝杀之剑》,逆鳞剑在剑域幻境里所使用的最后一剑,以及他对剑术的所有感悟,全部融为一体,化作全新的剑式。
这一次推演,足足消耗了三万方气运值才成功。
而个人属性面板上的剑术消失不见,只化作一剑。
“昔日庄子有三剑之说,庶人之剑,蓬头突髻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
“ 诸侯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杰士为铗。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
“天子之剑,以燕谿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铗;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 世人皆知此三剑,而我如今有一剑,以天地为锋,天地为锷,天地为脊,天地为镡,天地为铗;剑之所向,便是心之所向,携天地之大势,一剑出而天下惊,下可斩庶人,中可斩诸侯,上可斩天子,此乃天人之剑。”
“ 任你王侯将相,权势滔天,又怎是我一剑之敌?”
“天人剑,成矣!”
“他竟然放弃抵挡?”两人心中闪过疑惑,但战斗中剑出无悔,容不得有半点分心。
等沈傲君睁眼时,盖聂、卫庄的绝杀剑术早已破开他的护体罡气,绞碎他上身的衣服,剑气刺破肌肤。
把他从楼上击飞,向下坠落。
“噗。”沈傲君在空中喷出一口血雾,回过神来,稳稳落在地面,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情况,不由苦笑。
“平生还是头一次这样狼狈。”
上身近乎赤裸,仅挂着几片布条,上面一道道浅浅的血痕密布,衣服在剑气的肆虐之下如同穿花蝴蝶飞舞,飘然落下。
这时盖聂、卫庄也飞身落地。
“不愧是纵横剑术中的至高剑术,了不起,了不起。“
沈傲君连说两句了不起,除了对二人合击的剑术赞叹,也是在称赞创下纵横之剑的鬼谷子,可见能创出此等剑术,本身修为就已经站在此界巅峰,也相当于先天巅峰的实力。
若是十多年之后,盖聂、卫庄二人巅峰时期,全力之下合击又是怎样的风采?
“沈先生实力无双,在下佩服。“盖聂收剑入鞘,双眸炯炯有神。
总算没有辱没鬼谷派的名头,虽然未全胜,但也没败。
卫庄看着沈傲君冷峻道:“你是我平生遇到最强的对手,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打败你。”
“我等着那一天。”说罢,沈傲君真元微震,震飞身上的布条,消失于夜色之中。
等沈傲君走后,盖聂沉声问道:“小庄,你好像认识他?”
“之前有过一战。”卫庄冷冷回答,不愿过多提及。
盖聂已经猜出了结果,并未再追问。
看来是友非敌,若是敌人,那就危险了。
只是,如今的韩国并不安稳,须得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