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炽凌点了点头,缓然解释道,“知晓你嘴巴挑,也不愿意吃苦,所以便用青果来给你提一下味道。”
望着路筱尘一脸诧异的模样,他又轻轻抬手敲了敲她的灵台,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路筱尘哼唧着笑了笑,将那余下来的汤药一饮而尽。
药物通常都有着助眠的功效,君炽凌将瓷碗接过来搁置在了一旁之后,便轻声开口道,“若是困了的话,便再睡了一会儿吧。”
路筱尘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却是缓缓的抬起了眸子,“外面的雪,还在下吗?”
君炽凌愣了愣神,似是全然的没有想到路筱尘会如此询问,于是隔了片刻之后,他才微微启唇道,“在下。”
“我想出去看看。”路筱尘抿了抿唇角,她似是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一些无理取闹,便将那披在肩膀上的斗篷又紧了紧,方才去抓君炽凌的手,“就看一下。”
“真是拿你没办法。”君炽凌轻轻的叹了口气,回握住了路筱尘的手,又将自己的斗篷也披在了路筱尘的身子之后。
确认了不会再有冷风窜进路筱尘的脖颈之中以后,君炽凌方才带着她走至了山洞口的方向。
路筱尘不知晓自己总共睡了多长时间,她只知晓再一次的立于山洞之前,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是一片的白茫。
凛冬已至了,这绵绵不绝的雪便是一年之末的预兆。
“这是第一场雪,我只想和你一起看。”路筱尘迷迷蒙蒙的开口着。
虽然出口的不过是微弱的气节,可还是触碰过到了君炽凌心底最温柔的那根心弦。
“以后每一年的雪,我都会陪你看的。”君炽凌反握住了路筱尘的双手,甚是庄严道。
路筱尘点了点头,算是默许。眼前至于此刻,便有些许的阴影下拉。
路筱尘的心下一惊,连忙朝后退了一步。那被拒绝了的男人神色便是一变,没有丝毫犹豫的便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怀里。
“别呀。”路筱尘撇了撇嘴巴,喃喃开口道,“我这发烧还没有好呢,怕将病过给你。”
听明了原有,君炽凌也没有再执意的做什么,只是抬手与她的额头上点了点头,便将其拉到了屋子里。
这雪落下来的突然,一下便是一整夜。
待到三个人休息了一夜起身之际,却是发觉连洞口都被雪所掩盖了。
君炽凌率先的寻得了那没有燃烧殆尽的木棍,在记忆之中洞口的方向翻了翻,废了好大的力气方才让这山洞重见天日。
“这么大的雪,马车可能出不去了。”君炽凌眼望着这山间的一片白茫,如实的开口诉说道。
那停留在山洞之中的马儿似乎有了些许的预感般,发出了一声鸣叫。
路筱尘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上前抚了抚那马儿的皮毛,道,“马车不带,带着它出去便好了。”
君炽凌点了点头,赞同了路筱尘的提议。于是将行囊搁置在马匹之上,全部都收整完毕之后,三人便是一道上了路。
君炽凌牵着那马儿走在前面,算是为几人开了一条安全的路。
路筱尘的精神好了许多,倒也没有什么不适了。倒是李招娣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似还有什么介怀之事。
“怎么了?该不会是我昨日将病传染给你了吧。”路筱尘玩笑似的说道。
李招娣连忙的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我觉得这雪好大啊,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
“肇州没下过雪么?”路筱尘微微的一愣,显得有些许的诧异。
“下过的,只是和这里想比较,九牛一毛。”李招娣轻声的开口解释道。
“不应该呀,肇州不是距离这里不远么?”路筱尘闻言,心底不由的产生了写的序的疑惑。
在前处牵着马匹的君炽凌便一字一句的开口解释道,“肇州虽然同这里只隔了一座城池,可却有着大山做着阻隔,和这里的气候完全不同,是常年都见不到什么水汽的。就算是冬日降雪,也皆是干雪,细细如丝。”
李招娣听闻此言,眼眸不禁的亮了亮,“你先前便来过肇州么?”
“不曾。”君炽凌回应的坦荡,“只不过是前来这里之前打听过罢了。”
听闻到了此处,路筱尘也算是恍然大悟了。
她注意到了李招娣有些失落的神色,便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你可听说过京城的雪吗?”
“京城?”李招娣未曾想路筱尘突兀提及此语,不禁神色一顿,隔了好一会儿方才一边摇头一边道,“没有,自小只听着京都如何繁华,倒从来没有听人说过京都雪景。”
“那我便同你说一说。”路筱尘翘起了唇角,一字一句的嗯喃着,“京城冬日的雪,有时候会比昨日的那一场还要更大些,纷纷扬扬的如同鹅毛柳絮一般……更为壮阔的是夜里的雪,你夜晚睡着什么都不知道,清晨苏醒一眼便得见千树梨花,一片白茫,红墙绿瓦上都是雪花,好生的壮阔呢。”
“听起来便是一片美景,只是可惜……我还从来都没有去过京城。”李招娣垂着头,有些惋惜道。
路筱尘抿唇一笑,轻声道,“我会带你去的。”
李招娣的眉眼一亮,路筱尘便紧接着补充道,“只是,如今已经入了冬,能不能看到今年冬天的雪便不一定了。”
“没关系,只要有机会一睹京城的风采,便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李招娣发自内心的言说道。
不乘马车,又处处受着脚下白雪的阻碍,以至于一路下来,路筱尘的额前已经渗出了些许的汗渍。
君炽凌眼看着路途终于平坦了下来,便回过眸子来,冲着二人道,“前面的路好走了一些,要不你们上马吧。”
路筱尘一边抬起手来蹭了蹭额前的汗渍,一边摇了摇手,道,“我没事,一点都不累,这出点儿汗还能好的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