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没理会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而是回头望了一眼还有些傻愣的暗妖。
他倒是没想到,在魔界自己还能见到这么愚蠢的女人,影杀几句谁听来都会觉得假的话,居然这么轻松的就卸下了她的防备。
不过,凌轩倒是也没有要杀暗妖的意思。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对自己出手,再加上对她之前中了自己一拳,受伤不轻,也算是受到教训了,没必要非得置她于死地。
说到底,还是凌轩动了恻隐之心的缘故。
凌轩收回视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朝着楼下走去,准备要离开酒楼。
“剑魔,你……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暗妖见到凌轩要走,这才回过神来。
酒楼其他人听到这话,都用讥讽的目光望向暗妖,在他们的眼前,暗妖这样的举动无疑于是找死!
虽说在场的绝大多数魔族,如果碰上这样的事情,有机会的话,一定会想办法要了凌轩的命,但是现在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没脑子的事情来,这不是逼着别人干掉你么?
不过更令这些魔族想不通是,刚才还下手狠辣的剑魔,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就这样不急不缓地走出了酒楼。
凌轩混入人群后,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他算不上什么心善的人,但对于这种没脑子的女人,他也实在是懒得再动手。
说到底,他终归还是一个正常人,对于杀戮有着本能的不喜。
甩甩头,把这些杂念抛诸脑后,凌轩发现自己又得重新免得那个尴尬的问题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住的地方。
而且通过他的观察发现,和他一样没有找到住处,打算在外面住一晚的人,好像还不少。
“剑魔先生!”
耳边骤然响起的声音,让凌轩一愣,旋即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代号,就是剑魔。
他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直接一个小厮打扮的魔族,正匆忙地朝着自己跑过来。
凌轩眉头微皱,神识扫过那个小厮,发现他身上根本就没什么修为,不过只是个普通魔族以后,倒是有些意外了。
他倒是不觉得这个小厮有本事在他面前隐瞒自己的修为,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是魔灵境界有意隐藏修为,也不可能瞒得过他。
一个没有修为的小厮,找自己干嘛?
小厮跑到凌轩面前后,接连喘了好一会。
凌轩不由开口问道:“你找我?”
小厮点点头,在怀里摸索一会,掏出一把钥匙,递到凌轩面前:“剑魔先生,有人让我把这钥匙给您送来。”
“给我?这是什么钥匙?”凌轩不解地问道。
小厮也有些疑惑:“这是我们迎魔客栈的房间钥匙,有位先生给你开了一间房,说是让我把钥匙给你送过来。”
凌轩看着眼前的钥匙,沉思片刻后,伸出手接过钥匙:“谢谢。”
迎魔客栈地处暗月城偏僻处,三层高的小楼不大,也就二十来间客房,但是小楼的装潢很别致,虽说比不上暗月城最好的中央客栈,但也能排进前三了。
凌轩盘膝坐在天字一号房的床上,手里还拿着之前小厮递给他的那把钥匙,脸上流露出思索的神情,他暂时还没想明白是什么人给他的这样东西。
至于目的,他倒是大概猜到了。
十有八九是因为他展现出来的实力,引起了别人的主意,想要与他交好,所以才会给他提供一间房间。
问题就在于,交好自己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如果同样是来参加这次残血组织考核的杀手,那么自己可就是他的竞争对手,把钥匙给自己,对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要是他的目的也是和自己组队的话,那么这把钥匙,就该是他亲自交给自己才对,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诚意。
但他却只是让客栈的小厮把钥匙给自己,那么就说明他并不是要和自己组队,这也就意味着,给自己钥匙的人,不太可能也是来参加考核的。
那么,这个人到底会是谁?或者说,他是什么身份呢?
良久后,凌轩摇摇头,决定暂时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他现在这么胡乱猜,怎么样也不可能猜出那人的身份,况且既然对方主动示好,那就意味着迟早会来找自己。
与其这么苦恼,倒是不如静观其变。
现在更重要的是,尽快把实力提升到魔灵境界,虽说他现在即便是在魔灵境界的魔族手下也能不吃亏,但想要战胜对方还是太难。
所以,提升到魔灵境界对他来说,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些,凌轩收起钥匙,缓缓地闭上双眼,开始修炼起来。
三天的时间说短,倒是也不短,但是对于修炼中的人来说,也不过只是眨眼间的事情罢了。
这天,当曙光照耀大地的时候,暗月城又一次从沉睡中醒来,空荡街道上的人也开始逐渐变得多起来,喧嚣的叫卖与各种杂乱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颇有几分烟火气息。
凌轩缓缓睁眼,从床上下来,已经连续修炼三天的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疲惫的感觉,只是太长时间没活动,身躯稍稍有些僵硬。
扭动着脖子,伸个懒腰,凌轩再次将面罩戴上以后,这才开口喊道:“小二。”
凌轩话音刚落,三天前给他送钥匙的小厮便面带笑容地走进来,半弓着身子,讨好道:“爷,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准备一盆热水,我要洗漱。”
小厮忙不迭点头:“好嘞,爷,您稍等,马上就好。”
说罢,小厮便退出房间,不过片刻便给凌轩打来一盆水,还十分贴心的在水里撒上几片不知名的花瓣。
“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小厮放下水盆后问道。
凌轩掏出一枚银魔晶扔给小厮:“没有了,你出去吧。”
接过魔晶的小厮,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好嘞,爷,您忙着。”
等到小厮关上门后,凌轩这才接下面罩开始洗漱,在他刚好洗漱完刚准备戴上面罩的时候,他特意放在怀里的血色令牌突然开始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