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亮,铁心客栈内已经忙碌起来。他们准备离开这个黄昏暗市给能二建的牢笼。
牛马,蟹不仁等人在往板车上放放置一些木箱子,并将木箱系紧固定。木箱看似一个一个的积累在上面,其实箱子之间是打通的。这是方便能二与心野能藏在里面。
君策这样做是为了避免黄昏暗市的眼线看见能二与心野跟借刀馆在一起。
“策叔,我准备回去了。”行三向君策道别,他随姐姐,改了口。
行三要提前回城,这也是为了避免旁人看见他们在一起行动。
“行三,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策叔,你讲!”
“百兵战盟屯兵的事情,你一定要给你们的掌阁讲。”
“为什么?也许他本来就知道。”
“所以你要换一种说法。“
“不明白。”
之后,君策讲了一个新的故事,行三便踏上了旅程。
将能二与心野装好后,君策一行人也踏上了回赤甲城的道路。君策与幻夜走在最前面,紧跟其后的是背着包袱的残灭,包袱里小心翼翼地装着一个鸟巢。斩铁披着大衣,提着大刀刀背上的把柄,越江抗着重剑,银色长发随风飘摇,两人走在残灭左右,威风凛凛。拳风兄弟与蟹不仁八人站成两排,将拉着板车的几名黄金梦境伙计夹在中间。蜂刺依旧坐在板车的一角,摆着纤细的脚。板车之后,一把长剑与一柄长刀带领着步伐整齐的其他人。
每个人的脸上痘充满了自信与兴奋,当然包括了黄金梦境的众人。甚至可以说,他们比借刀的成员还要激动。即便他们没有武器,即便他们身上穿着的是铁心客栈里面的床单。只隔了一天,原本堪称噩梦的对手变成了自己的伙伴,原本招人怨恨的匪寇变成了工作体面的商团伙计。
“掌柜,我们是不是太招摇了?”浪连小声的问向三尺缎。浪连的发问并不是真的疑问,而是一种自豪的感叹。
“也许,但我挺喜欢的。”
“那是,那是。”
“浪连!”
“小的在!”
“不要小的小的的,既然策叔已经同意你叫他策叔了,那我们也不应该用主仆那一套,那会显得对策叔的不敬。”
“但,在外行商,礼数还是要讲的。”
“把「小的」两字去到不影响礼数。”
“好的,掌柜。”
“打个岔,差点把正事忘了。那些弟兄都是你带过来的,他们都有哪些特点,擅长做什么,你都跟我讲讲。”
“那我先说自己吧,我对下药有一些心得。蒙汗药,迷魂药,略知一二。迷香,毒雾稍有研究。主要还是因为我武力不行,不得不耍一些不上道的手段。”
“那策叔让你保护我,你居然还敢应下!看起来你还不如我呢。”
“掌柜,也不能那样说。行三何许人也,还不是瞬间被我蒙翻。我之所以选择下药作为主修功课,主要是因为它几乎可以无视对手的武力,只要是人,抵抗力差不了太多。这么说吧,一杯鸩酒毒欲发,管他白刃九千杀。”
“你还能给九千杀下毒?你能近得了身吗?”
“掌柜,实不相瞒,我会扮女人!”
“是吗?厉害,不过可惜。掌旗你是做不了了!”
“能啊,能,正面保护商队我还是行的,至少比那几个强啊。一杆老烟枪,鞭过泪两行啊!”
“你说的是你那把锥子?”
“呃~”
“开玩笑的,策叔有给我钱,到了赤甲城给你们买衣服,如果还有结余就给你买杆烟枪。”
“谢谢掌柜。”
三尺缎与浪连边走边互相介绍其他成员。正起劲时,发现队伍停了下来。前面的人已经打破队形围来起来,两人也忍不住好奇,赶来过去,往人堆里面挤。
大路中间,一个人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只手捏住另一只手臂,将垂吊着的手掌托离地面。破烂的衣服之下露出已经结痂的伤痕。他没有说话,他是浪连以命相互的人。
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行三让我在这里,听候诸位的差遣!”四统领低着头,首先发出声音。
“四哥!”浪连情绪激动。
“行三对我有不杀之恩,我离开之后便一直在这里等他,希望能当面感谢并愿意用性命报答他,愿为他取大掌柜人头。但他说,暗夜深林阁下会有安排,也许我可以为各位效劳。他说你们在保护他最重视的人,听从你们安排便是报恩。”四首领并没有回应浪连的招呼,只是继续诉说。“我,我深知自己罪重人卑,但我愿意献犬马之劳,用余生报答重生之恩。”
“若你死了才是最好的报恩方式你会怎么做?毕竟你知道的太多了。”君策问道。
听到这句话的浪连瞳孔放大。三尺缎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
“请赐我一死!我现在不太方便。”
“嗯,我就问问而已。”
“嗯?”
“你叫什么?”
“怒开·八荒裁决。”
“嗯,怒开,你变了!”
“策叔,你知道他?”斩铁疑问。
“我说口音!”
“策叔,这是他尊敬您!”浪连立马解释。
“你去黄金梦境帮忙吧,和你的弟兄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