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情况不是很坏,关键时刻还没有忘记自己本是灵狐之体,血能解百毒。
想也没想,直接咬破手指喂血给他。
怎奈向问闭口太紧,解毒之血只能残留在唇皮上,根本下咽不了。
不知是什么强烈的意识突然窜进头脑,她拉起向问那只被咬伤的手,用自己的嘴把毒素吸出来。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北灵岛里也出现这么一条身带剧毒的蛇,同伴中就有了受了伤,他也是用自己的嘴吸出毒血,才拯救了一条生命。
向问调皮的睁了一只眼,刻意往洛汐脸上瞥了一眼,观察她的情绪。
见洛汐既担心又用心的为自己吸毒血解毒,向问突然心口一扎,心里暗想,自己这样做会不会过分了些。
还没来得及回神,向问苏醒的瞬间尽被她不经意间发现,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洛汐欲言又止,她不想说那些丧气话,说谁又活不成了之类的。
难得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他又怎会不敢动,若时时刻刻都能得她如此关心,此生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也无怨无悔。
向问满眼星星点点的凝视着她,越来越害怕自己突然说出装死吓他的真相,洛汐会因为生气而不愿意搭理自己。
“对不起,小洛汐,是我害你担心了。”他毫无症状的挺起身来,温柔地替洛汐理顺了额头上凌乱的发丝。
而当此时,一支神秘的小队伍正艰难的行走在座绵延不绝的山脚下。
马车经过一路颠簸,行走时时不时会发出一些咯咯吱吱的声音。
此时太阳正艳,不过到这等秋风萧瑟的季节也热不到哪里去,越往北走,反而觉得越凉爽。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随从打住后面跟随着的队伍,倏而跳下马背,到马车前俯身一拜,请示道:“大王,前面有家茶棚,是否要到里面歇歇脚?”
马车中的南荣廷还没有开口,旁边另外一个随从就开口驳斥道:”刘护卫,我看你累傻了吧,咱们大王什么身份,怎么能到这种肮脏不起眼的地方休息,少说也是个像样的小茶馆。”
那侍卫一听就不乐意了,大王是位圣贤明君,所以他也不怕开口得罪那侍卫。
“左侍卫来时没有看地形图么,这方圆百里哪里有什么驿馆客栈?大王一路舟车劳顿,各位随行的弟兄们也劳累不堪,到前面休息休息再赶路,怎就被你贬低成这等苦不堪言。”
“刘护卫所言极是,一路跋山涉水,是该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南荣廷掀开车帘子,在刘护卫的搀扶下跳下车,“为了掩饰身份,从现在开始,你等对孤王就已公子相称好了。”
“是。”刘、左二位护卫同时听命。
洛汐非得要向问多休息一会儿,此时见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又开始漫长无聊的赶路生涯。
巧就巧在通往北极之地的大路仅有这么一条,路过这里时同样要经过南荣廷落脚的这家茶棚。
“前面有家茶棚,我们到里面喝杯茶水歇息片刻再走。”
知向问者,洛汐也。
其实他一早也有这么一个想法,只是怕洛汐着急赶路不愿意,所以一直没有说。
他连忙点了点头,跟在洛汐后头朝茶棚而去。
南荣廷的队伍说大不大,说下不少,连人带马足够将这家茶棚围得水泄不通。也难怪她会误会,今日是什么好日子,这小小的一家茶棚也能将生意做得这么火。
茶棚前驻守着两名拿执常见的侍卫,看上去不是很友好,一副不好招惹的样子。
向问也被这种看上去极为诡异的氛围所吸引,凑到洛汐身边嘀咕起来。
“小洛汐,你有没有觉得这儿气氛怪怪的。”
破茶馆与两名身着既不华丽也不朴素的侍卫搭配在一起,难免会叫人看着奇怪。
洛汐点了点头,也这么觉得。
既然是决定上这儿喝茶,她就没有打算犹豫过,跟着就迈出两步,决定进去看看。
哪晓得那两名面冷严肃的侍卫双双提剑将门一拦,将洛汐拦在了最前面。
“这家茶棚已经被我家公子包场,要喝茶到别出去。”
嘿!看他们这副作派少说也是个富人府邸上的人家,怎么连间破茶棚都要包场。
这就过分了!
洛汐不悦,向问脾气也不小。
“这方圆百里根本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你们包了场,那我们上哪儿歇脚去。”
其中一个护卫当场就不耐烦,嫌弃地在他二人身上瞥了一眼,“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儿,自己想办法。”
说白了,他们就是仗着权势欺压人。
换作别的百姓,受了欺负也就受了,谁叫自己没本事,低人一等。
遇到他们,算是这些喜欢仗势欺人的人倒霉,这茶棚今天他们是进定了。
既然他们这么不讲理,他们也没打算跟他们客气。
向问已经做好了对他们拳打脚踢的准备,只待洛汐一声令下。
然而是他低估了洛汐,像这类有时调皮固执,有时纯白得像张白纸的姑娘,哪里会开口爆粗,动不动就口吐芬芳。
而是直接得一次又一次的给足他们机会,直到忍无可忍的那一刻才会爆出小性子。
或许是外面太吵,严重影响到了里面的人休息,跟着就有一名看似和蔼的人男子走了出来。也是一副劲装打扮,只是明显气质强压眼前这两名小侍卫。
见他出来,这两名小侍卫才脸色一变,立马对他行礼,严肃唤了句:“刘侍卫。”
“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跟着落到洛汐与向问身上,大概猜出来了原因,只不过是想听这两名小侍卫给一个合理交代罢了。
“这两人太无礼,属下一再告知,此处已包场,这二人非但不听,还言语相撞,非要硬闯。”
话音刚落,洛汐便不满的补充上,“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可以独占鳌头,欺负贫民百姓么?换作别人都像我们这样倒霉,遇到你们这伙儿只以强凌弱的人岂不真的遭了殃。”
刘侍卫一听嘴角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正要向他们赔礼解释,茶棚里便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