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创伤药,万一与皮肤不适应,擦出什么症状,谁担待起那个责任。
虽说如此,江贺也没当着陈大夫的面儿直接来个无情的拒绝。
毕竟洛汐是一个姑娘,总有想多的时候。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儿,他才温柔似水,关心备至的问她:“洛汐姑娘莫不是有什么不方便之处?”
如果不是怕他们发现向问,其实把不把脉根本无所谓。
洛汐依旧坚持内心的想法,跟着就对着二人极为肯定的点了个头。
“我真的没事儿,陈大夫只需给我点儿擦伤的药就行。”
陈大夫本来也不想犹豫,只因为江贺迟迟未表态,没办法,他只能静候着。
江贺沉思了一小会儿,些许是想通了的缘故,跟着就做臣服状的点头,“也好,陈夫夫就按洛汐姑娘的吩咐给药吧。”
陈大夫才点头答应,江贺又急忙对洛汐补充道:“相对于性命而言,别的事儿都称不上事儿,姑娘一定要谨慎才好,若发现身子不适,务必要坦白才是。”
也不知道他们这些凡人为何总是啰哩啰嗦的,不过好在自己听着顺耳,不至于那么烦躁。
傍晚,即将入夜。
“怎么样?有没有即将恢复成人形的感觉?”
向问:“姑奶奶,我说你能不能走点儿心,这法术是你施的,怎么连解开的咒语都没了呢?”
她记得当时情况危机,因而也顾不上太多,抓设骡子可是就是马,不然也不会将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一只仓鼠。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还没达到自创法力的那种境地。
洛汐笑得一脸尴尬,该试的也都试过了,遗憾的就是找不到解开咒语的方法。比起把他变成猪羊牛马,他更愿意变成一只可随身携带的仓鼠。
“好了,其实你也用不着那么难过,我的能力也就那么一丁点儿,用不了多久就会还原的。”
事到如今,除了多费唇舌安慰个一两句,真的找不到比这儿更好的方法。
向问抽噎着道:“罢了,谁让我遇到你这天才,我向问不倒霉,谁倒霉?”
“你只要记得有吃的分我两口,有好玩的带着我出去玩就好。”
要求也忒简单了叭。
“没问题。”
洛汐傻里傻气了笑了两声,还好这货还好不难缠。
“嘶嘶——”
才说完,向问就因伤口恶化疼出了声。
还好洛汐有所准备,问陈大夫要了一大堆专门治疗跌打扭伤,止疼消肿的药。见向问疼痛发作,跟着就翻箱倒柜地将药了都搬了出来。
别看她平日里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为别人包扎止伤痛时比对自己还好,动作那样轻,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别人。
别看向问小巧得还不如一张手掌的大小,擦起来不是那么方便,明明可以一杯茶搞定的时间,非得要花个两杯茶的功夫。
也唯有向洛汐这样有耐心的人才能做到不手抖,守着他上药。
正是因为细心,又挨得格外的近,向问才有机会真正的与洛汐相处。两只米粒大小的眼珠子全是光,满满的将洛汐那张玉制的容颜藏在眼里面。
或许真拿他当成宠物的缘故,洛汐毫不在意他是谁,更不在意他如何窥视着自己。
“好了,擦好了。”
洛汐将药瓶子重新塞好,整理好后放回柜子,顺便还清洗了把手才回来找向问。
这么快就好了,他都还没有看够了。
正好,他也饿了,桌上还摆着点儿可以食用的糕点可以拿来消遣。
“我饿了。”
没有洛汐参与的时候仿佛总缺少了一样珍贵的东西,明明桌上就有吃的,她就偏偏要占这份便宜。
洛汐白了他一眼,“你不就站在桌上么,要吃什么自己拿便是。”
要是换作是人的时候,这什么桂花糕放在手里跟块糖似儿的,现在变成不如巴掌大的仓鼠,光看着一块糕点都如同她的个头的大小。
且别看他个头小,心和做人时一样大,尤其是那张涂过蜜糖的嘴,不招蜂引蝶都难。
“你忍心看着这么娇小可人的我,活生生被一块糕点砸成仓鼠饼么?”说着,米粒大小的眼中又放出可怜兮兮的光。
真拿他没办法!洛汐看了盘子里的糕点后再看看他,顿时是想哭也不是,想笑也笑不出来。
结果还真如了它的愿,将糕点一点点的弄下来喂他,看着他那副享受的表情,活像某神仙。
大概是半夜,向问已在一天的折腾中睡下,洛汐却怎么也睡不着,正要推门出去走走,哪晓得正要开门的瞬间正巧撞见江贺过来。
这一刹那差点儿没将她给吓死,而江贺脸上更多的是抱歉,他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洛汐姑娘,真是对不住,没吓坏你吧?”
洛汐顺了口气,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才把门关上,当着江贺的面回答时有些勉强,“没,没有。”
“你来找我事有什么事么?”
她已经行以为常,江贺一般不会找他,对半都是替别人跑腿的。
正是怕他拆穿的缘故,洛汐明知道是南荣皓派他来的,却依旧要故意问他。
果不其然,江贺跟着就一本正经起开,坦诚的道:“侯爷想见你。”
大概是因为星辰剑,洛汐心想。
她去时南荣皓正坐着,目光却始终落在桌上摆放着的星辰剑上。
江贺替洛汐开了门,向荣侯皓回禀了一句,跟着就带门而出。此时房间里唯独剩下洛汐与南荣侯二人。
本来天气不热,即便入了夜间空气也还好,都不知道怎么的,这房间的空气恍如抽干了般,呼吸起来总觉得不顺畅。
南荣皓往往是这样,明明是他让别人来的,却搞得像别人特意来求他什么事儿似的,也不表态,就等着听别人怎么开口。
洛汐已成习惯,自然不会计较什么,反正他早晚也得给他个交代,谁先开口都无所谓。
“你让我来是有什么要问?”
南荣皓没有回他,转而用一种不理解的目光投向她,“听江贺说你不肯接受陈大夫诊断,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抬头凝视着他,本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原来就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