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句话，足足支撑了她走过这十年光景。
可是今天，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唱了十年的独角戏。
她的感情，一分一毫都不敢透露给他看。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凡司海沉默了两秒后反问道。
“回答我，你难忘的，是这十年光景，还是十年前的光阴？”
凡司海敏锐的嗅到了什么，一下子变得警觉起来了，“陆晴深，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陆晴深打了个幌子，笑着，“陈年旧事，早就该一把火烧了。”
陈年旧事？凡司海整个人有些懵了。
他和陆晴深，能有什么陈年旧事？
他和她结婚也就是最近这半年的事情，认识的时间也并不长，凡司海实在记不起来，自己和陆晴深从前有过哪些纠葛。
“烧了就烧了，不该记得的事情，就别记了。”他敷衍道。
陆晴深抿抿嘴，低头笑道，“所以凡司海，你放过我吧。”
“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这么结束吧。”
“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承认姐姐是我杀的，我承认，我都认了。”
“凡司海，别折磨我了，放我走好不好，哪怕是进监狱我都情愿！”
凡司海眉头皱了皱，这个女人，之前那么努力的说服他的爸妈，要求留下这个孩子，现在又自相矛盾，不想要这个孩子。
“陆晴深，为什么此前进警局，到你进我凡家的门，你从来就没有主动认过你的罪行，哪怕是今天去冉夕的坟前请罪，你还在说不是你做的事，你不可能承认！”
“怎么这么快就变了说辞？”
陆晴深闭上眼睛，掩盖住自己疲累又荒凉无助的目光，“凡司海，我累了。”
“你既不爱我，为什么不放过我？陆冉夕已经死了！你再怎么报复我折磨我，她都不可能活过来了！”
“她已经死了！”陆晴深咆哮道。
哪怕此刻的她，和陆冉夕的人间失踪毫无关系，但是这样身心俱疲的爱，她真的不想再要了。
她很累，很累。
这样的折磨付出的代价，还不如她直接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来得痛快！
凡司海看她歇斯底里的吼叫，情绪几近失控的状态，反而更冷漠平静，“你没骗我？”
“我没骗你，你的圆圆，是我亲手杀死的。”
“她已经死了。”陆晴深没有力气再讲别的话语，迅速而果断的转身，让自己眼里的心酸，不被他看见。
凡司海像是突然遭受了晴天霹雳一样，这时候一下子定格住了，他也背过身去了，眼眶迅速就红了，他说不出自己这时候的难受，他只知道，自己缓不过气来，胸腔里一股巨大的悲哀涌出来，蔓及全身每一个细胞。
“你再说一遍。”他迅速让自己冷静，但是嗓音却是避免不了的颤抖。
“一个取字圆，一个取字满，寓意圆圆满满。”
“凡司海，陆冉夕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是圆圆，已经死了。”
凡司海眼眶一红，“那我更不可能放你走——”
“你这么报复我有什么意义？你爱的人能活过来么？凡司海，你别天真了！折磨我不会让你更快乐，只会让你永远不想面对现实！麻烦你清醒一点！已经死了的人，不可能再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