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两个修长的背影步入大山的出口处。
刑千川回头看了看身边高耸的大山,和身后的荆湖,心里有些戚然。自从当初十七年前和部族一起步入此地后,接近十八年的时光,就这么流淌而过。
如今第一次要远离,他的内心有些不舍,这种不舍虽然不及当年离开两河梓州的痛彻心扉,但也有些悲凉。如果不是当年九黎输得莫名其妙,他们又怎么会离开生活了几千年的两河流域?
从7岁那年起,刑千川就从不相信九黎会输。只是事发突然,加之他当时又年幼。涿鹿之战的败局一直成为了他什么中不能释怀的重负。
他隐隐由衷预感,这九黎的战败和尤帝的失踪有着密切的关系。只要找到尤帝,当初的一切就能揭开迷雾。
只是,尤帝到底怎么了?如果是死了,又是谁杀了他?这九州世上还有谁能有如此大的能力能战神一个九黎的兵主?即便是真的战死了,为什么当初九黎八十一遍寻九州,都没有见都到他的尸首?
只要一天找不到尤帝的尸首,一切就会有转机,至少,他还有一丝活着的生机。只是,尤帝到底在哪里呢?
“万户长!”正当刑千川闷着声,一直在揣想当年不解之谜时,祖庭和白晖突然从山坳处跳了出来:“万户长,我们在这里等了好久呢。我还以为我们等错出口了。”
白晖用手臂撞了一下祖庭:“就你生性多疑,老是疑神疑鬼的,一会担心万户长从西山走,一会又说从这里走。我就说嘛,我耳力和记忆都好着呢,怎么可能会记错地方。
你看,如今总算是等到了吧?”
“是,是,是!还是白晖厉害。”祖庭只要能等待刑千川,并和他一起上路,征战四方,无论白晖说什么,他都愿意认。
“如今大班兑回到九黎,你们身为班兑,不思量怎么留在九黎向他好好学学看家本领呢?年轻轻轻就不思进取。还跟着我们跑。我可有言在先,此去路途遥远,而且吉凶难测。
我可吧丑话说在了前头,万一时运不假,回不来了也是有可能的,你们怕不怕??
“这,这……。”白晖一听,还有可能就回不来了,他的心内就有些犹豫。没想到跟着刑千川出去,还会有这么大的风险。
到是旁边的祖庭看不下去了,一把就把白晖给拽到身后:“这,这什么啊!九黎儿郎什么时候会怕这些!何况,我们是去找副兵主。
副兵主是怎的存在,你不会不知道吧?别磨磨唧唧了,想跟着去,那就义无反顾,如果害怕,那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谁说我怕了!我怕了吗?我不过就是问一声而已。你都不怕,我会怕?”白晖怕被千川看轻自己,连忙否认自己内心的害怕。
可如果说一点也不担心,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他和祖庭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荆湖。外面是怎么样的世界?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族,神族,妖族……等等,谁又知道呢。
看到白晖有些不高兴了,祖庭觉得有些于心不忍。白晖比他小一些,如今心里又点小担心也是再正常不过,自己也确实不应该这么取笑他。于是,就拍了拍他的后背说:
“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是啊,白晖,不用太多担心。若一切顺利,我们一二十天后就会回来。”道鸣可不想还没出山,就有九黎儿郎打退堂鼓!于本想骂几句。但一想,这毕竟还是两个半大的娃。
所以,白晖的大手
“那如果不顺利呢?”祖庭和白晖同时发声问到。
“如果不顺利……不顺利啊!我们就,就,就……。”道鸣还真没有假想过失败返回的原因,就更别提有确切的时间了。
这时候,一直在冷眼旁听的刑千川忽然底声说:如果不顺利,那么我们就两三个月,若果还不顺利,那就一年半载……怎么?怕了?。
“不,不!”
“不,不怕!”两个少年班兑连忙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这个时候,即便就是真怕,也没胆子说自己害怕了。
刑千川看着他们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知道他们内心的一些摇摆,但事已至此,他觉得还是带上他们好。作为九黎的儿郎,他们这个年纪的半大孩子,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没见过战场的残酷和血腥。
如今九黎仍落魄他乡,本就处于动荡之中。九黎的儿郎们就更应该练就好一身好本事,将来好保护自己的族人。
没有经历一些残酷的斗争,他们将永远是在纸上谈兵的班兑,是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班兑。一旦战火烧到了族中,他们将如何做到自保的同时,还能保护他人?
“那就好!我们的内心!”先前指指自己的胸口,继续说:“在面对未知的前程之时,都会有不安,都会有恐惧。但是,只要你的心中装着九黎八十一部,装着我们的族人,你就得高大起来。
作为九黎的儿郎,从来都只有战死疆场,没有后退的作五兵!”
“是!九黎儿郎只能战死疆场,不做退兵!”
看到这两个年轻人跟着刑千川一阵高呼,道鸣心中有些动容。那些久远的记忆,同样会在午夜梦回之时,将他带回到那年遍地哀嚎的梓州。那些伤心欲绝的哭声仍在每一个梦里萦绕。从不停歇。
如今,他得以和刑千川一同踏上寻找答案的路上。内心的激动,真不比千川少上一豪半分。
他知道刑千川的心结,因为,那也是他的心结,是正个九黎的心结。
“万户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收拾好零散的心绪,白晖已经换上一副整装待发的昂扬之气。
刑千明,回头看着这三个跟着他的九黎儿郎,重重地吐出了三个字:
“章尾山。”
这将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因为父亲的来信说:
曾经有人见过那个人,在章尾山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