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九黎蚩尤的嫡系部在逐鹿开战之时,并无其他支系参与其中,且与青魃对峙的黎边部几乎已经在那次在大战中主力军已被歼灭,后在小湄河再次激战之后,九黎的黎边部几乎所剩无几。
虽说能认出青魃的人不多,但此时要深入九黎腹地查探青魃心中放不下的那件事,这对她来说无疑还是冒险的。
但事已如此,从来开弓没有回头箭,纵然内心有些忐忑青魃还是硬着头皮和居炎一起进了九黎的黎芈部。入营时,夜深人静他们很顺利地被刑千明安排到了黎芈部的一间木房中歇息。
次日清晨千明命人送来了一些餐食,居炎结果盘食的时候向侍者问:“你们副兵主近日可有归来?”
“刑天副兵主长年不在族中,远客相问可是有事?”
“我乃附近一宵小猎户,但素闻刑天兵主勇猛无敌,此番借宿贵部不过是想拜见一番而已。但闻兵主不在,实属遗憾。”
“副兵主这十余年来从未在族中多有逗留,族中事物目前有副兵主第四子刑千川代为监管。” 小侍者说话间看了一眼居炎,只见对方手白肉细并不像山中猎户之手,此时又打听九黎副兵主消息便心生狐疑,于是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女子,长相平凡,衣着寻常,倒也并无任何之处不对劲。正想退出去的时候,只听着女子开口相问道:
“刑千明可也是副兵主的儿子?”
“这是自然。九黎黎芈部神族不多,刑天为神族,刑氏神族在九黎只此一脉。”
“这刑千明出生何年何月?”青魃追问。
小侍者抬起头直接盯上青魃的目光,见其眼中透着一道精光,这让他感觉有些不对,但要说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只是不再回答她的话,直接低着头走了出去。
九黎的儿郎情愿沉默,也没有说谎的习惯。小侍者出来了又转过身看看着木屋自言自语道:明明不是猎户,却谎称是猎户,这到底什么人?
“毕忠,你在叨叨什么呢?”迎面正赶过来的千明笑着问。
“千明,你这都是从哪里捡来的陌生人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向我打听副兵主了,说是久仰兵主英勇,向借此机会拜见一下。”
“这有什么不对,除了尤帝,这九黎谁还能是我父亲的对手?这九州两河的苍穹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以前来咱们九黎拜见我父亲的人还少了吗?没事!”千明不以为意的侃侃而言,然后又拍拍毕忠的小脑袋继续说:“何况他们还是夫妻二人一起来的,你可有见过带着女人来别人的部落干坏事的?”
毕忠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或许真是他多心了:“嗯,那倒是。我还得马上赶去赫卡部一起参加水练,就先去了。”
刑千明点点头,推开那道让毕忠放心不下的房门。
赫卡布见今天的毕忠心不在焉,在水下练习格斗的时候,居然对迎面而来的攻击毫无还击之像,于是游过去反扣他的脖子便向湖面冲出去:“你小子今天怎么了?这好歹是自家自己练兵,如果是对人就是十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百户长,如果将来有战事,你会带着你的妻深入敌营查探军务吗?”毕忠答非所问。
赫卡布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把唾沫星子:“笑话!九黎的儿郎就是保护自己妻儿老小的!又怎么可能带着发妻去冒险?除非这男人是个死人!”赫卡布现虽没有娶妻,但他知道自己无论任何时间都不会让自己的女人面临一丝一毫的危险。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毕忠在水中其实一直在想他看见过的那双白皙手,这实在和他接触过的猎户相差十万八千里:“如果他不是真猎户,那他撒谎的原因是什么?”
“谁撒谎了?你小子神叨叨个啥?”赫卡布推了一下毕忠。以前这小子挺机灵的啊,今天怎么心不在焉。
“百户长,我们黎芈部来了两个陌生人。是昨夜刑千明半夜从东山带回来的,据说是住在西南三十里以外的猎户。”
赫卡布听说是刑千明自己带回来的,警惕心虽是减少了一大半,但还是好奇的追问了一下让这小子纳闷的原由:“昨天赶秋节,这方圆过来看看热闹的人也是有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千明都没觉的有问题,我又能看出什么问题?只是好奇猎户的手为何这么白净而已。”
赫卡布听着也是心生困惑,忍不住追问起来:“那男人的手很白净?还带着发妻半夜逗留东山?看啥呢?看月亮?”
“是!食指修长,细皮嫩肉。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说是他发妻。”
一个说谎的男人,身边带着一个妻子,这貌似有些不太对劲:“走!咱们去看看!”
千明推开门,只见看着木屋的这对夫妻正站双双站在窗前看外面的操练场。
居炎听门被推开,见是刑千明走进后满脸堆笑:“哟,小哥来了。感谢小哥昨夜留宿之恩,我方才正与发妻商议,待日落之时再看看着脚是否好利索了。如已能落地,我夫妻二人今日便可赶回家中。”
“兄长不急,今日未好可待明日,明日如若再不好可再待数日。我九黎这些年尽管长居深山之中,但儿郎众多加之时常围猎围渔,种植绿苗谷粮倒也算粮储尚足,兄长切勿见外。”山中独居之人向来缺衣少粮,这刑天明虽说平时大大咧咧,看似无心无肺,实则心细敏感。见这猎户夫妇急着向自己解释,便以为是他们因为客气而产生的不便打搅之意,于是急急着解释:九黎这里能管吃管住,尔等大可尽心养伤!
“这位小哥待人真是极妙的,应该是被发妻调教已久了吧?”青魃微笑着走向千明。
千明一囧结结巴巴回道:“还,还没娶呢。”
“哟,小哥还没娶哪?请问小哥今年年岁几何?”
“我今年……。”刑千明正要回答之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且严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千明!”
“四哥!”千明急走两步向刑千川迎去。
不知为何,在这个猎户的发妻走向千明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一股隐隐地危险贺杀机。
心里正是不安,就听见了千川的呼声。心里一高兴,就向四哥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