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副兵主。”
刑天走到刑千明面前,本想说些什么又话到嘴边又咽下。他找了一张居中的位子坐下,然后抬头问刑千川:
“可都有把我的意思给小五说了?”
“禀父亲,已经说了,可五弟他……。”
“父亲,你一向疼爱我。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就是和我过不去呢?”千明直接打断了刑千川的话题,直接走到父亲面前,蹲下来和刑天面对面的撒娇。
“明儿,是父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你母亲。”刑天的有些隐隐地哽咽。
一旁的千川这两日来是越发的看不明白父亲,这时见父亲情绪有些异常,便开口相问:“父亲?你………”。
刑天举起右手阻止了儿子的发问。转身他又满眼慈爱地看着千明,宠爱地笑了一下,把手搭在这副还稚嫩的肩膀上:
“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你和赫卡族的月儿少往来。明儿,你将来要走的路很凶险,是为父……是为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
但是明儿,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父亲从来都是爱你的。只是这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父亲,你在说些什么?”千明问这话的时候,千川也在身边不解地看着父亲。
“总之,你要记住。不要和月儿走到一起。”
“父亲,你们以后要我干嘛就干嘛,要我怎么配合我就怎么 ,但不要约束我和月儿在一起。好不好,父亲?”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明儿,除了让你当‘刑千明’之外,其余的任何一件事都是为你好!为你好啊!” 刑天说完便准备转身走出去。
千明一看,不行啊!不能让父亲没句交代的话就离开这里 ,否则他就真被禁足在这房里了:“父亲,我会保护好自己,你让我出去好不好?”
刑天看了一眼刑千川,千川明白父亲的意思,便一挥手招呼两个值守齐齐上前,把千明架回了回来。
刑天站在门口闭上眼睛,驻足了一会,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恢复了那种雷厉风行的果断和决意。有些事,一旦做开始,便没有停下来的可能!否则,之前所有的付出和牺牲都付诸东流了,他刑天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哥,你说父亲为什么不准月儿和我在一起?”千明见父亲根本不吃他撒娇这一套,便干脆老老实实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闷了两口之后,仰着脸问向千川。
千川是确实有些话想对千明说,但不是现在。可现在的话题他更不想谈。今天不想谈,明天不想谈,或许,明年也不想谈……更甚至永远都不想谈。有些事在刑千川心里也不是很通透,在他没有完全弄明白之前,一切保持这样便好。
“哥,你说如果明年月儿真嫁给了赫卡布那小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就好好保护赫卡布,不要让月儿守寡。”既然她选择嫁给他,那就说明她喜欢的人是他。那么,就保护好她的男人,不要让她失去自己心爱的人。
“这怎么可能呢?哥,看来你还是没有尝试过喜欢一个人。否则,你绝对忍受不了她嫁给别人。”千明对四哥的话表示不屑,也有不满。
“是吗?或许吧?谁知道呢。”
“哥,假如,我说假如啊!你这位九黎帝族的第婿,同时也西海龙族的乘龙快婿。如果当初一切都如尤帝所说,你和你的未婚妻从小一起青梅竹马,没有那些不幸,你说,你能答应你的帝姬嫁给别人吗?”
千川白了一眼刑千明:“废话!” 谁会把自己的未婚发妻嫁给别人?除非有病吧!
“所以啊!月儿就是不能嫁给别人。”千明听到四哥的话,高兴得一拍大腿——终于成功把兄长拉倒自己的战线上来了。
“哈哈,刑千明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这偷梁换柱得本事也换得好啊,竟然拿月儿和你哥的帝赐良缘比?”
“就是!月儿是赫卡布的未婚发妻,可不是你刑千明的。”站在这哥俩身边的俩人忍不住插上一嘴起来。
千川眼角一扬,给了这两人每人给了一个眼神,自己体会去吧。
正当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千明!千明!”
“月儿,我在,我在!”刑千明手舞足蹈地跑到门口去。
“喏,这是我们刚才烤的玉米!我给你拿回来一棒。这下我们可是扯平了啊。”月儿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塞给千明玉米之后就准备撤退。
“哎,月儿。”千明把玉米扔给了身边的道鸣 ,然后腾出双手去抓月儿的胳膊。
月儿一转身,横眉冷眼地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两只‘八爪鱼’说:
“放开!别动手动脚的!知道不?说了多少次,你再这样,小心我削你!”
千明立马把手一抬做投降状,陪着笑脸讨好月儿道:“是,是,是!我记住你的话,以后不抓了啊!可你也别走嘛。来,做下来陪我说说话。”
“我跟你又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明天你如果有兔子肉的话,到是可以考虑你来找我和山云来说话!我们可是好久没烤兔子肉了。”月儿想着香喷喷的兔子肉,眼里就充满了期待和幻想。
“敢情我们的千明,每天就是用吃的来换取别人对他的片刻耐心和需要吧!”
“噗,可不是!”
千川横了道鸣两人一眼: “你们两个今天很是闲着啊!去吧,现在就出去打猎去。以五作数,每人没打到五只以上的猎物不准休息,明天白天继续打!另外,以后每天从我这里回去以后就去树值!”
九黎所有守值轮班制之中,以树值最为辛苦。不仅要时刻打起精神为九黎做好预警工作,而且守值的地点还不能睡,不能坐。全程站高望远,时刻保持警惕。
道鸣和乌忠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叫冤——这真是一个小心,就得罪了九黎的当权者后的凄凉下场。
“月儿,瞧瞧,这两尊神马上就要出去打猎了。你的兔子马上就有着落了。 ”
“是吗?是吗?”月儿幸福的跑到道鸣他们两个面前,两只小手激动地在胸前挥动:“这太好了。五只,无论是什么都可以我们吗?”
看着月儿的满眼祈祷,道鸣为难地解释到:“这?这恐怕不行,我们九黎儿郎守值之时的打猎所得,属九黎所有人!必须送到火堂子去,大家一起分食,又怎么能单给你一人呢?”
千川眼都没抬一下,继续把弄着他手上的那个陶瓷的水杯:“给她一只兔子。”
“真的?!真的?”月儿一兴奋就朝着刑千川身旁跑去,两只小手准备又像在半山一样抓向刑千川的胳膊,可刚一碰衣服,月儿到便像被雷击一下迅速弹跳开来。
语气也变得老实本分,完全没了之前的小雀跃:“谢谢你。”
月儿的语气本本分分地透着一股生疏。
刑千川看着她撤回去的小手,想到刚在半山之时她还拧着他的脸呢,心里顿时闪过一丝不爽,冷冷回到:“不用谢,这两只兔子是替千明给你的!你以后不要再找千明要任何东西了,他又不是你们的火堂子!”
月儿悄悄撇过头,把一张小脸拧得全是小皱子,心里又开始嘀嘀咕咕:“看吧,看吧,这冰山果然就是生气了!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不,不行,我月儿可不能就这么被他欺负喽!”
月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小手往腰上一插,就对着刑千川叫到:“你家千明才把我们当成他个人的火堂子呢,想吃什么就来找我们,又是烧,又是煮,又是烤的……你以为我们愿意找他啊!是他自己找上门,送上门来的!没有我和山云伺候他,他能长得这么白白净净的?”
“是,是,是!是我主动找你们的。辛苦你们了!月儿,来,站这里来。”千明陪着笑,伸手又去抓月儿胳膊,准备把她拉倒一个安全位置,省得四哥一发作,吓着她。
月儿一扭胳膊,就摔开了刑千明的手,小老虎一般地强悍:
“我都说了,别碰我!我是人族,你是神族!知道不?有话站这,站这!好好说,离我远点,记住没有?”
千川嘴角微微扬了一下,正色道:“月儿……。我父亲的意思呢,是以后让千明开始和儿郎们一样操练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和你,还有山云她们玩了……我说的意思,你明白吗?”
月儿被刚刚千川的一声“月儿”叫得有些迷糊,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叫她,可唯独他叫的时候,她会感觉不太一样?这是为什么?
千川看着月儿低头不语,以为她是为不能和千明玩而不高兴,心里一沉,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就加沉起来:
“还有,你现在也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你要开始懂得!比如,男女有别,你得明白!一个小姑娘家家就不要………”
月儿一听这话,心里那个急,那个囧啊!于是心里又开始犯起了嘀咕:“惨了,惨了!果然,他现在就为半山腰那事训人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嘛!不行,不行,我必须解释一下!”
“我今天那,那个!~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不要再生气了!”月儿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喊了这么一句,便跑了出去。
剩下一屋子不明所以的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月儿到底在说什么。
“她,这是?莫名其妙!” 刑千川看着月儿跑出去的小身影半天也没搞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喊出这么一句。
他从来就没有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