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飞舟修补完毕,前面的灵禽也增加到了四只,损坏的阵法也全部接续完成,随着老余头的轻轻跺脚,船舱最隐秘的地方,阵法核心开始向另一半船体输出法力。
一道道光芒开始亮起,顺着那玄奥的纹路流入刻好的线条之中,看着它们毫无迟滞的亮起,畅通无阻的流淌而过,刘熠心头也忍不住有些高兴。
今天学到的知识太多了,给自己阵法方面的缺陷有了极大的帮助,他扭头看向那个正开心笑着的小姑娘,告诫自己,虽然自己又进阶了一次,但也不能小瞧了天下人,这世界,天才很多!
随着船体阵法全部亮起,那微微倾斜的船舷立刻恢复了水平线,天地间的清风汇聚而来,一些薄薄的青色云雾再四周萦绕,四只灵禽加快挥舞翅膀,飞舟向着北方天空极速而去。
四人回到船长的小隔间里,吃了一些小点心,陪老爷子说了会儿话,几个年轻人也畅谈了一下对道院生活的期待,以及即将到来的巨大竞争。
而此时距离京都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不可能一直坐在这里讲话,两人便告辞离去,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刘熠没有理会胖子的打趣,把两层阵法升起,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仔细的阅读起来,那正是余笙借给自己阵法笔记,是她这十几年中研究的所有心得。
这份珍贵异常的阵法笔记,她就这样毫不吝啬的给了自己,这份慷慨和信任让刘熠有些动容,两人只是认识了半天而已,却在谈话之中慢慢熟悉,仿佛相识多年。
这既是两个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它让刘熠渐渐产生了其他的一些想法,也许以前自己一个人独自修行,真的是错了,都说修行之人讲究财侣法地,这个侣,并不单单指的是情侣,而是指修行之路上可以互相勉励,互相影响,互相探讨对大道感悟的同伴。
刘熠看的聚精会神,时而锁眉沉思,伸出手指在空中写写画画。有时拍案叫绝,脸现惊容,忍不住为余笙的一些发现和构思惊叹,深深的沉醉在知识的海洋里。
胖子也紧紧的盯着他的玉圭光幕,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的仙侠电影,幻想着将来是不是也能找到七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知己,陪自己逍遥天地,在修行界留下一段传奇佳话。
时间无声无息的划过,飞舟一路上顺畅无阻,也没遇到灵禽妖兽的追逐和攻击,随着一个个城市短暂停靠,随着乘客的来来去去,终于将要进入京都地界。
淡淡的阵法波纹在船舱里掠过,熟悉的音乐在耳边响起,惊醒了每一个或在打坐修炼,或在闭目休息的乘客,它意味着本次飞行的最后一站,京都就要到了。
之所以提前叫醒每一个人,那是因为没人愿意错过从天空俯览这座神都的机会,甚至如果你不提醒乘客的话,还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老余头此时已经飞舟特意升高到了八千米高空,只有这样才能全览这座神都的无边风光。
京都身为九州四大神都之首,那天空中壮观无比的层层天幕法阵,以及大地之下那分割的如同远古阵法的建筑格局,是每一个来此的游客绝对不会错过的美景,哪怕是看过再多次,也依然觉得震撼。
乘客们纷纷走上甲板,抢先占据最佳的观赏角度,有的甚至飞了起来,还打开玉圭开始拍摄。余笙之前特意提醒过二人,所以刘熠和胖子早早的已经站在了船头。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一个巨大无比的气泡笼罩着大地,最外面那一层天幕是淡淡的白色,据说有六千六百米之高,它是笼罩着整个京都的最大一座法阵,总建筑面积一万八千平方公里。
当飞舟到达整个京都上空的时候,大家能清晰的看到那些建筑的奇怪排列,除去最中心位置的阴极和阳极是两条通天光柱之外,阴阳鱼里面的建筑颜色也是不同的,而且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
再朝外看,那密密麻麻建筑也是按照乾坤兑巽等卦型所建,故而有些建筑整体相连,有些却每隔几十百栋房子就空出一段距离,前后也隔着很大的空间,据说这些都是超级家族的住所,每一个卦位中的笔画都是同一个家族的房屋,一共居住着三十六个家族。
再朝外看,一环环的道路和房屋绕着京都而建,一共有九个巨大的圆环,那些大厦有些挨得特别近,只留出一点点道路,有些却凌乱无章,空出了一块又一块的土地。
可是你若仔细观看的话,就能发现它们其实就是罗盘中天干地支的同心圆环,那些凌乱无章的建筑则是组成了一个个字体,与整个京都的阵法互相链结。
这九环之内,每一环都有独自运行的天幕法阵,等级也按照从外到内,从低到高排列,仅仅最外围就是六级法阵,防御能力极其强大,远超刘熠家乡的阵法。
而且每向内缩一环,阵法等级就提高一层,在第五环的时候,天幕法阵已经进入地品一阶行列,被称之为灵阵,至于最中心那阴阳双鱼的位置是什么等级,根本无人知晓!
整座神阵散发着浩大莫名的气息,萦绕在每个人心头,震撼了甲板上的每一个游客,仿佛被揪住了心脏,让他们久久说不出话来,直到飞舟穿过最外围天幕,落入停靠点的时候,那轻微的震动才惊醒他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人群纷纷开始下船,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也有人这时才注意到天空中有数千上万艘飞舟来来往往,自己仅仅是那数十万旅客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爷爷只能在这里停靠半个小时,不能去送你了,到了学院以后,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困难就找刘熠那臭小子帮你,有什么外出的历练任务,也一定找他组队前往,方能确保安全,别觉得不好意思,他占了你那么大的便宜,应该的。”老余头揉着乖孙女的头,做着临别前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