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森林大概有三百米,夏宵狠狠的摔在地上,两眼之中满是泪水,随着扩散的波动袭来,夏宵匆然埋头在草堆里,在气息扫过他的那一刻,心里一怔,有着刺痛之感,悲伤欲绝的泪水接连不断的从脸颊划落,整个人哭成一团,匆忙站了起来,那一刻,他仿佛连伤口的疼痛的也忘记了,撕心裂肺的喊道:
“师傅……师傅……”
这惨苦的失痛声弥漫整个森林,四周微微刮着的清风似乎在叹息这份悲痛。
夏宵像疯了一样,拼了命的往回跑去,他不相信自己的师傅会使用这禁术,多么希望是他自己感应错了,一定是感应错了……
鲛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的说了一句:
“哼,臭和尚,算你很,你死了我也不会死的!”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往沉心湖的地方还有一股微弱的浊气,满脸纳闷,伸手结印,黑色的灵气球瞬间缩小,伸开五指,牢牢抓住了,随后又匆匆赶向了沉心湖,至于法一等人,他也不管了,还有秦御,他也不想去破坏那曼珠沙华的藤蔓了,又费时间又费浊气,这灵气球吸食的够多了。
这边,鲛人刚到沉心湖,隐隐之中,他听见身后传来淅淅沥沥的动静,感应到了白衣男子的气息,迫于无奈,他隐蔽了自己的气息,藏在了一个茂密的灌木丛里,这一幕曾经也发生过一次,在一百年前,他追杀别人,那个人同样也躲进了灌木丛里,最终还是被他给杀了,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自己也伦落到躲在灌木丛里。
很快,白衣男子来到了沉心湖边,那股微弱的气息突然消失了,目光凝聚,看了一圈四周,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心中满满的诧异,默念道:
“莫非是那些浊气人留下的浊气?”
白衣男子还是不放心,湖边转了一圈。
半晌后,确定无任何异样,白衣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默念道:
“看来是自己多疑了,等这任务结束后,要好好休息一下!”
闻言,白衣男子拿出了颗灵气球,放手丢进了沉心湖中,自己往后退了几步。
随着“扑通”一声,黑色灵气球落入了湖中,紧接着,从黑色灵气球中散发出来的基灵气迅速扩散开来,一股股气息直奔湖底,湖面上发出大量涟漪,岸边上的土壤和小石子在跳动着。
“砰”的一声!
湖中的水被掀得老高,形成了两道水壁,在湖中央有一个祭祀台,从上至下,都是水形成的,并且,两道水壁最高处,有着一股细细的分流,流淌在祭祀台上,微妙之中,空中形成了一道波纹出来。
藏在灌木丛的鲛人心里一惊,绝对不能让白衣男子破坏罗刹国的封印,得想个办法。
这一边,白衣男子踮脚一跃,飞到了祭祀台旁,伸手一挥,一股强烈的浊气灌注在细细的水流中,加快了波纹的出现。
其实破坏罗刹国的封印难在开启这祭祀台,剩下的就等波纹越来越明显。
这时,在另一个遥远的国度,罗刹国,一名身穿破烂衣服的男子坐在于烂的城门上,突然间感应到封印的气息有所弱化,匆匆起身,化成一股黑烟消失了。
看着波纹越来越多,白衣男子不禁沾沾自喜一笑:
“这一天终于来临了,这个世间,始终是我们鲛人的!”
就当白衣男子满怀笑意的时候,鲛人突然飞到了细流的水柱旁,阴冷的目光中满满的傲视,准备把伸手遮向水柱。
白衣男子脸颊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大失惊色,双目瞪得老大,嘴巴张得老大,这吓得他不轻,喊道:
“鲛大人,冷静,冷静!”
鲛人的语气十分冷厉,开口道:
“现在知道叫我鲛大人了,刚才还想着要杀我!”
白衣男子满脸焦急,连哄带骗,说道:
“鲛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以的,你说说,你也是鲛人一份子,怎么就不想着破坏罗刹国的封印呢?”
“这些东西我早就已经看淡了,我就给你一个选择,停手,回头是岸!”
在这一刻,鲛人充当了一回好人,不过,如果没有遇见秦御,他也不会变成这样,早就和白衣男子站在同一战线上了。
白衣男子满脸惆怅,在心中默念道:
“我真想给自己几个大耳光,怎么把这号棘手的人物给忘记了?”
努力压制着心中怒火,随后又开口说道:
“回头没有岸了!”
这话一说出,鲛人懒得跟白衣男子啰嗦,直接伸手挡住了细流水柱。
顷刻间,两道水壁松动了,从中可以感觉到水流的股动。
白衣男子一个瞬移到鲛人身后,横眼看着他,凝聚出了一团浊气,破口骂道:
“去死吧!”
只有微弱浊气的鲛人抵不过这攻击,被白衣男子狠狠打中,满脸的吃痛,嘴角一列,一丝鲜血流了出来,无力的大腿踉跄了一步,紧接着,鲛人满不甘心的回过头来,伸手死死抓住了白衣男子的肩膀,双眸中沉透浓浓的憎恨,满嘴含着鲜血,开口道:
“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
白衣男子一脸焦急,使劲的伸手摇甩,他万万没想到,鲛人会这么做,要是掉进这罗刹国就出不来了,这一刻,他肠子都悔青!
在鲛人的撕拽下,最终,两人都跌进了那波纹之中,坠入了罗刹国!
在两人坠入波纹中的那一刻,一股罗刹之气扩散开来,直至天际,这一迹象,便是罗刹国之主的印记!
慢慢的,那细细的水流又接上了,祭祀台旁的高壮的水壁又不在松动,波纹更是清晰,封印也渐渐散去。
这时,夏宵终于赶到了六面客栈的遗地,目光张皇,匆匆看向了那金色的保护罩,泪流满面的跑去了过去,扑的跪在赤目法杖面前,看着保护罩里的师兄弟安然无恙,但地上那件白色的袈裟让他痛哭欲泪,双手颤抖着抓起地上白色的袈裟,紧紧抱在怀里,内心灰死,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这一切的发生,自己的师傅就这么死了……
“师傅,徒儿对不起您,把您牵扯到这事情中来,我夏宵就是一千古罪人,想当初我就不应该顺着带方掌门,让他把您赶下山来,不然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我夏宵真的罪该万死!”
晶莹剔透的泪水浸透了白色的袈裟,这种痛心的滋味他不想在尝试第二遍,胸口上的血迹越来越大,股红鲜血染红了袈裟,除了报仇,别无他法。
夏宵匆匆站了起来,泪水遮盖了双眼,抬头仰望着灰色的天空,睿智的目光一变,有着冷漠无情之感,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念道:
“白衣人,我夏宵一定要让你血债血还!”
在这黯然悲痛之下,少年冷厉的背影仿佛衬托着成长的伤痕。
灰色的天空飘起了细细小雨,似乎上天都感叹这一代宗师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