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尚左伸手接住了傲因打过来的这一拳,目光犀利,紧紧凝视着傲因,低声说道:
“这罗刹国是属于你的,我可帮你看不了这么大的田地!”
“哼,莫尚左,咱们也有一百年的交情了,冲破封印这事我也算你一个,现在是明路摆在你眼前,不要老往牛角里钻!”
“当初牺牲了无数条性命,才封印了这罗刹国,你给我留的明路走不通,你也别想出去为害人间!”
说着,莫尚左侧眼看着秋风,迅速说了一句:
“秋风,赶快动手!”
“是,师傅!”
即刻,秋风大步跨出,伸手从背上的箭筒里拿出了一支箭,把灵气汇集在箭中,成了一支冰魄冷箭,想要把这罗刹河给冰封了。
“嗖”的一声!
长箭如同一只蓝色冰霜凤凰,飞了出去。
傲因神色一变,拳头从莫尚左手中脱离了出来,纵身便要驶向秋风,莫尚左怎么可能让傲因过去呢,一个瞬移过去,挡住了傲因,狠狠一拳打了过去。
傲因侧身闪开,急匆匆的说道:
“你们别愣着了,赶快去阻止那支冰箭,不然咋们都出不去了!”
楠涵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出不去,一个瞬移到秋风身旁,偌大的袖子甩了过去,秋风凌空一闪,躲了过去,然而秋风是一个吃软不硬的人,一但别人惹到了他,哪怕是打不过,也要硬着头皮上。
另一边,鲛人单手一挥,一股浊气瞄准冰箭,飞击了出去,两股气息相互撞击在一起,又加之是在罗刹国,天时地利尚好,浊气瞬间击破冰箭。
“咔咔”一声!
这清脆的碎裂响声撕破了风沙中的喧闹,看着楠涵一脸的吃力,鲛人瞬移了过去,从秋风身后给了一掌,满脸嘲讽的看着楠涵,低声说道:
“打我的那力气去那了?对付这么一个小角色都吃力!”
秋风往后踉跄了几步,半跪在地,咬牙切齿,满脸的吃痛,皱眼,冷冷盯着鲛人,不服气的说道:“卑鄙,竟然偷袭我!”
楠涵喘着粗气,满脸不屑的看着鲛人,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浊气还没有恢复,你少自以为是了!”
“弱就是弱!”
“你……哼,本公子不跟你计较!”
楠涵扭过头来,愁着脸,心里恨不得把鲛人狠狠的揍一顿。
几个回合下来,莫尚左败在了傲因手下,被打得奄奄一息,傲因一脚狠狠踩在莫尚左胸口上,目光中满是杀气,破口说道:
“曾经是千山牺牲了你才得以击败我的,现在他早以死得灰都不剩,今天我就送你下去见他!”
说着,傲因伸手幻化出三枚长镖,屈指一弹,猛的刺入了他的胸口,一股暗红的鲜血飞溅起来,在弥留之际,莫尚左眸眼看着秋风,拼尽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
“秋风……快……逃……”
这话一说完,整个人手脚放松,眼眸浑浊一体,他就这样被傲因给杀了!
看着自己的师傅死在了自己眼下,秋风怦然大哭,撕心裂肺的喊道:
“师傅!”
还没等秋风过去,傲因神手幻化出一团浊气火焰,扔在了莫尚左身上,在风沙的吹引下,黑色火焰迅速窜满在莫尚左全身上下。
傲因满脸冷漠,目光中透露着一股深怨的仇恨,浮浮说道:
“这一百年的怨恨,我要用千万条性命来弥补,下一个就是你!”
虽然内心悲伤至极,但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秋风迅速从箭筒里掏出了三支长箭,搭在弓弩上,一箭射向了傲因,紧接着,匆匆回过身来,一箭射向了楠涵,一箭射向了鲛人,借此机会,侧身避开了他们的攻击范围,拼了命的向罗刹河跑去。
在傲因眼中,那飞来的长箭一碰就碎,太弱了,伸手一挥,长箭就被打飞了出去,同样,楠涵和鲛人也轻松躲了过去,但是却没能阻止秋风跳进罗刹河中,空气弥留着秋风最后的话语:
“傲因,你给我记住了,总有一天会我替我师父报仇的!”
傲因缓缓走到河边,默而淡语,低沉的开口道:
“事不宜迟,走吧!”
鲛人和楠涵都没有说话,看傲因这副模样,完全就没有把此事放在眼中,非常冷静。
说罢,三人陆陆续续跳进了河中,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这落水的声音成了最后的遗留声,至此一过,罗刹国便不会再有任何生人入内。
六面客栈遗址。
雨后的傍晚略有些凉意,暗色之中有着几分凄凉,在前面一个时辰,保护着法一等人保护罩渐渐消失,夏宵把法一等人挨个抬到了那茅草屋里,直到现在,一个都没有醒过来,另一边保护着秦御的藤蔓没有丝毫松动。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夏宵独自一人坐在火堆旁,在微微的清风中,陷入了沉重的思绪里,脑海中满是过去的回忆,五叶大师教他识字,教他练功,所有的一切,真的是太多,太多,特别是有一次,那时,他和无尘才刚入门,什么功夫也不会,两人在后山采药,遇到了狼群,在最危险的时候,五叶大师匆匆赶来,把狼群给驱赶走了,对他和无尘真的无限的好……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回忆涌上心头,夏宵实在忍不住,不争气的眼睛一酸,苦涩的泪水默默从眼角滑落,就在这时,火焰的舞动下,一个身影映照出在夏宵跟前,遮住了他,但夏宵没有发现,失神的低着头。
夜色中,清脆的声声缓缓开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夏宵吧!”
夏宵满眼的泪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拉了回来,满脸伤心,为此他没有任何反应,眼前这人给他的第一感觉是非常和蔼和亲,也没有什么危险的气息,有力无气的开口道:
“这位师傅,有什么事吗?”
玄北把手中的禅杖放在一旁,盘腿坐了下来,眸眼注意到了夏宵手中的白色袈裟,心里一怔,那不是五叶大师的袈裟吗?
他之前只感受到罗刹之气,看着那袈裟,心中越来越不镇定,五叶大师一般不会脱下那么贵重的袈裟的,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玄北有些拐弯抹角,先是自我介绍道:
“五叶大师他应该有提起过我吧,玄北,西明寺那个!”
夏宵还是继续低着头,垂头丧气,默默的在流眼泪,没有回复玄北。
玄北满脸疑惑,心头一紧,脑袋里突然蹦出了几个非常害怕的思绪,没有敢轻易开口询问,手中佛串捏得紧紧的,眉宇间满是惆怅,酝酿了许久,刚要开口问道,夏宵却淡淡的张嘴说:
“师傅他……被白衣男子逼上了绝路,为了保护法一师兄他们,使用了禁术……牺牲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玄北心头一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身在宫中的时候外面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
在火焰的跳动中,玄北愣了许久,等反应过来时,脸颊早以布满了泪痕,内心极度悲痛的他,双手合十,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一动,念道:
“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