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迭声催促下,计程车飞驰着停到了叶家宝的家门口,他下车以后按响了叶家的门铃,没响几声,大铁门就应声而开,叶少哲冷着一张脸孔出现在门口,语气充满了讥讽,“欧阳总裁,这大半夜的光临寒舍不知道有何赐教?”
欧阳晋虽然一看见这小子就心烦,但是,在老婆没到手之前,他只能对未来小舅子忍着点,他赔上虚伪的笑脸,“家宝的腿没事吧?”
“我家宝宝的腿有事没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家宝宝的谁呀?”
欧阳晋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刚刚一时冲动,说了一些不经大脑的话,家宝……她不会在意的吧?”
叶少哲突然露出讥讽的笑,一语不发地后退了一步,咣的一声把大门关上,居然敢对他家宝宝有那样的误解,他非让欧阳晋急死不可。
“叶少哲,你开门呀……”欧阳晋急忙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当然,叶少哲没有再给他开门,在又按了几次门铃都没人搭理他之后,他改口喊起了叶家宝的名字,“家宝,家宝……”
叶家宝的房间,坐在浴室里因为小腿受伤了正在由管家陈妈帮忙擦身子洗澡的叶家宝突然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陈妈,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好像……好像是阿晋在叫我耶……”
“小姐,你一定听错了,我可什么都没听见……”陈妈一边说一边拧开了洗手池上的水龙头,“小姐,站起来吧,我帮你洗头。”
“喔……”叶家宝仔细听了听,又没声音了,她耸耸肩,可能她真的听错了,她站起来,乖乖地站到洗手池边,弯下身子,让陈妈帮她洗起头发。
门外,叫累了的欧阳晋颓废地喘着粗气蹲到地上,他恨死叶少哲这个臭小子了!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逮到机会,他非整死叶少哲不可。
刺眼的灯光突然亮起,一辆加长的凯迪拉克缓缓停到门口,叶家大门蓦地敞开,凯迪拉克向院子里开去。
欧阳晋知道这是田正业回来了,他急忙冲到车子前面,大张着双臂拦住车子。
车子嘎吱一声停下,司机摇下车窗玻璃,把头探出来,没好气地嚷嚷道:“你有病啊?想找死是不是?”
欧阳晋也顾不上和他计较,大步冲到车身边,半弯下身子敲打起车窗,满脸焦急,“田老爷子,田老爷子,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田正业没有一丝表情的矍铄脸孔,一双洞悉世情的眼眸上下扫视了他一下,沉声道:“今天太晚了,我很累,有话明天再说吧!”
说完,车窗又升起,田正业没有给欧阳晋讲话的机会,吩咐司机道:“开车!”
车子缓缓发动,开进了自家的大门,在车子驶进大门之后,咣啷一声,大门又关上。
欧阳晋懊恼地跺了跺脚,他怎么这么蠢啊?居然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这种地步!
但既然田正业说有话明天再说,那就明天再说好了。
转天一早,叶家宝家。
叶家宝在沙发中坐立不安,看了一眼身边拿着报纸看得正仔细的外公,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沙发上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套极品的紫砂茶壶烹茶的叶少哲,怯怯地问:“外公,哲少爷,为什么今天不许我上班啊?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家宝的外公放下了报纸,宠爱地伸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摆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宝宝,外公昨天才从澳洲回来,你都不想多陪陪外公吗?”
“我当然很想多陪陪外公,但是……”
她没跟阿晋请假啊,被扣薪水事小,如果阿晋因为这个原因而生她的气和她分手的话那该怎么办呀?
更何况昨天阿晋还说了好多让她听不懂的话,虽然哲少爷跟她说阿晋没说什么,但是她想了一夜还是觉得昨天阿晋说的那些话怪怪的,她今天抓到机会一定要问问阿晋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可。
“宝宝,来来来,跟外公说说看,你的男朋友是个怎样的人?”
“嗯……”叶家宝低下头,有些紧张地拧起了手指,“那个,他叫欧阳晋,是龙腾集团的总裁……”
“然后呢?”
“然后……然后……然后他对我好好,总带我出去吃好吃的午餐,还会陪我去夜市摆小摊子……”
“就这些了?”
“还有……还有他长的好帅,好像电影明星一样帅……”
“叮咚——叮咚——”门外传来急促的门铃声,管家陈妈从厨房走出来准备开门。
叶少哲站起来,走到家宝跟前,向她伸出手,笑眯眯地道:“宝宝,外公帮你买了一顶很漂亮的水晶皇冠,来,我带你上楼去戴上试试看漂亮不漂亮。”
“喔……”没办法,反正今天外公和哲少爷是不会准许她出门了,那她就乖乖听话好了,叶家宝拉着叶少哲的手站起来,跟着叶少哲上了楼。
“请问田老爷子在家吗?”欧阳晋站在门口,手中抱了一大堆礼品,第一次到心上人家来拜访人家的长辈,多少也得带点礼物。
幸好席慕风是他的死党,只花了几个小时就帮他打听出田老爷子最喜欢的东西,他连夜将这些礼物准备出来的,一晚上都没睡,此时面容不禁有些憔悴。
陈妈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讲,侧过身子示意他进去,欧阳晋这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大堆的礼物走进大厅,看到端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报纸的田正业,急忙走过去,把手上的礼物一一放到茶几上,没敢坐下,恭敬地道:“田老爷子,早安!”
“嗯……”田正业从鼻孔嗯了一声,然后再无动静。
欧阳晋没办法,只能厚脸皮一下,径自坐下,看到茶几上的紫砂茶具,他的眸光一亮,提鼻子一闻,笑道:“田老爷子,您这极品的铁观音想必味道一定好极了!”
“哦?是吗?”终于,田正业放下报纸,清瘦矍铄的脸上不带半点情绪,静静地望着他,“你也喜欢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