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桦南九头鸟
紫薯牛奶2019-03-26 14:344,401

  一个月前。

  “鹏子,你去看看外边还有多少客人。”许童这会忙的焦头烂额,叫上自己手边撕着单的梁宇鹏。

  一楼开放的红木饭桌上客人走了一批,却又进来了一批,源源不断的客人都在叫喊着服务员,就论酒楼内这么宽的一片,人走也走不了那么快,更何况中途被拦截了的情况也有,可真是去哪被使唤到哪。

  “我这还有一堆单子没弄好,要去你去,我不去。”梁宇鹏本就是一个酒楼门口做服务生的,因为酒楼里边男服务生少,他长得还算的上是个小鲜肉,不时还有些小女生“小哥哥”地叫上几句。经理觉得不错,这才让他进来一楼结账总台里边帮忙,那些急躁的客人看着他一年轻又会说话的,倒少了一些口角吵闹。

  人多的地方总会惹出那么一点是非,这对于开了只短短几年,却已经跃升为桦南第一酒楼的符茗酒楼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该是怎么做的自然是妥妥当当地处理好。

  “我让你去你就去,坐的人太多了让外边的慢一点,筛着进。”周围都是人声鼎沸,许童说个话都要靠吼,她是前台的负责人,怎么能让他一个还是实习服务员的不听她指挥,当下就拿了桌上一根筷子抽过去。

  “记得盯紧那些新来的几个,别不知道干嘛了,茶要添热,凳子要加足知不知道。”

  梁宇鹏心道她真是个蛮不讲理的中年女人,要是哪天老板提了他职,让他坐上比她大的位置,他一定要让她每天三次斟茶递水,笑脸相迎!

  想是这样想,最后他终归还是灰溜溜地避开进来客人,去门口招呼上了。

  说到符茗酒楼,它是桦南城最大的酒楼,但是由于酒楼上层老板的决策,整个城市有也只有独一家符茗大酒楼,这家主楼就坐落在市中心地段的商业街。

  这里地段极好,是黄金三角中心,一平土地甚至可以按几万到十几万的价钱来评估。特别的是这里有一片属于上世纪的骑楼建筑群,也给这里带了来自八方游客的巨大人流量,简直是最完美的生意之地。

  尽管这里楼价地皮的价钱已经达到人们难以想象的地步,可是往后的再继续发展空间,也是不容小觑的。

  符茗酒楼的合股股东不止一位,其中手握占最大比的大股东就是符老板,基本这一行的人都知道的:

  东区符老板,桦南九头鸟。

  这东家符老板,说的就是符虞铖了。作为市内多次登上过报纸青年人物的他,受到各种荣誉加身,是有名的年轻有为的代表,但是关于他的日常生活,他却滴水不漏,无人得知。

  若是和他合作做生意,不说对方有没有好处,就算是掏空了心思要给他挖坑,最后他肯定吃不了亏,这脑子精明着呢。

  每周的星期五,都是酒楼内部开会的时候。此时在五楼顶层,经理和酒楼各部的负责人都坐在台前,还有两位持有股份的股东,等待会议开始。

  “上个月的营业账单我看了。”

  站在长桌首位说话的男人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明显的下颌线上小幅度地颤动,表明了男人此时十分不平静的内心,甚至很快就要爆发的怒意。

  平整的白色衬衫配上黑色暗纹领带,他抽出贴在衬衫口袋上的金属钢笔。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只用食指和中指随意夹住那只钢笔,随即他微微俯身靠近财务负责人,点了点他面前的本子,发出金属与木质撞击的“笃笃”声。

  “说实话,你们到底是隔壁叫来的卧底?”他就在面前目视他,财务人员头顶上强烈的压迫让他甚至不敢抬头,可是他也不能无视,只好硬着头皮回道:

  “老板,我不是卧底。”

  笔头一转,又落到下一个负责人的面前,符虞铖一双眼睛落到她的脸上,这是前厅部的部长,口红涂的极艳,使得他不动声色的直了身子隔远了一些,继而更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所以是你吗?”

  前厅部长连忙摆手,平时捏着的娇柔声音也没有了,极力辩解着,身子都站了起来。

  “老板,怎么会是我们呢,我们都是铆足干劲为酒楼工作的呀,怎么会是商业间谍。”她是犯傻才会做这,谁不知道她的位置多少人想要站上来,做卧底又能得到什么。她想到这,看来是没有听明白上头老板说的话中话了。

  符虞铖面无表情地吧把一份表单放到桌子上,视线环绕着看了面前的一众人,叩叩桌子,质问。

  “所以,财务为什么还会犯这种错误,算错账?我出去随便找一个人接上你的位置,都比你做的好。”符虞铖只是翻看账目结果,不用多久就发现里面数目是有问题的,这也是他目前生气的最大原因,你说一个财务部这么多人,全部都没法现这个问题。

  “那我还留着你们,有什么用?”他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外套,把笔重新放回口袋中,会议室头顶处常开的小雅灯打在他直挺的鼻梁上,在他脸上落下一层阴影。

  看向此时的符虞铖,在他周身冷峻的气息中,最能直接感受到的就是他的威严,从而作为他的下属,通常忽视了自家老板他的外貌,更多的是对他的敬畏感。有人是用气质弱化了自己的缺陷,而他却是不一样的对比。

  “哎呀老板,财务做表弄错了也实在很难避免,哪个公司的可以把这做到十全十美,喔不对,应该是滴水不漏。”

  负责酒店礼仪的领头小姐走上前来,紧身的旗袍勾勒出她曼妙身姿,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挽上了符虞铖的手臂,用手抚了抚他的胸口处。这般大胆,果然是新来的,不知道孰轻孰重。底下的人不免摇起了头,有些同情这个礼仪。

  符虞铖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双手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对她说:“你想说的是万无一失吧。”

  “我想我可以做到。”符虞铖冷笑一声,对人事部负责人示意,一字一顿清晰可听:“正好人也齐,现在,她被我炒了。”

  “洪洁你去发招聘,重新再去找个合格的礼仪,我们酒楼是正儿八经的地方,不需要这种自大忘形的管理人员。”

  “是的,老板。”

  老板挑着错的这时候,谁当这出头鸟,肯定是谁遭殃了,本来酒楼里面来了一个样貌身材顶好的人形门面招牌,带着的人也还不错,谁知她这么作死。苦了她,又要重新招人了。

  这次会议开了很久,一直持续到十点,待符虞铖在木质直行楼梯上下来一楼时,大厅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喝早茶了。他放松地扯了扯衣领子上的领带,按了按车钥匙,门外停着的车子闪了闪灯,他迈着稍快的步伐走出去。

  一只脚正好要踏出去的时候,突然在酒楼里面窜出一只毛茸茸的东西,他立马收回自己的一只脚,手上拿着外套的力度收紧,甚至能够看见他手上的青筋暴起。

  跑出来的那只棕色泰迪犬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能惹的人,又蹭到他的另一只脚上,兴奋地抱起了他的小腿,屁股开始抖动着,闹的正欢。

  “许童,赶紧过来把这东西给弄走!”他生平最讨厌这种带毛的生物,而且这是只狗还敢对着他的腿做这种动作,要不是还要留住他的几分颜面,他早就不站在这里等着别人来了就开始发飙。

  许童看到这边的场景,惊地下巴都要掉下来,小声地说了一句“完了”,便赶紧连走带跑去到他跟前,她也不敢抓狗啊,见老板催着她她只好用脚踢开那只狗,想着是哪位客人带进来的,也不敢用力。

  一双手捧起了“呜呜”委屈地叫着的小狗,一个女生把它抱在身前,心疼地亲了亲它的卷毛,发现面前站着的一个帅哥一直看着她,她惊讶,这么高呢,于是就说了第一句话:“你好,吓到你了吧,这是我的狗,它不懂事就乱跑……”

  旁边的许童连忙比划着手,只想让她快点走,一边说:“阿妹你要是已经结账了,还是把狗带走吧……”

  “你的狗是导盲犬吗?”符虞铖突然地问出了一句无关的话。

  “怎么可能,它是泰迪,导盲犬一般不是拉布拉多吗,这我还是知道的。”女生露出奇怪的表情,心想这男人长得好看,难不成脑子不好使?

  许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老板这是又想起之前那件事了,这可太落他面子了。也不记得是多久前了,因为人家一个盲人带着导盲犬进来酒楼吃饭,他便直接要赶人走,这就闹了个笑话。原来他还记着呢,怎么觉得老板有点傲娇呢。

  “所以它既然不是导盲犬,那按照我们酒楼的规定,就不能进来,小妹你还是把它带出去吧。”许童自知这是自己的失误,随意让违反了规定,便小声地在女生耳边说:“我们老板怕狗,现在生气着呢,一会给你打折。”

  “可是我才刚点了菜,你们就让我走,什么破酒楼啊。”女生不愿,当着面前男人的面质问着,这是小型犬,平时她带着它到处去也没人管她,怎么到了这就死板成这样。

  符虞铖低头凝视着她,说道:“因为我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给我的酒楼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的不近人情,旁人无法理解。如果不是他这种刁钻的性格,或许这个酒楼就不能开到现在,甚至没有出现过饮食店里面都有的苍蝇、蟑螂腿、头发等不该出现在食物里面的东西。

  当然,他也不希望出现狗毛。

  女生定住了一般,看着他活生俊气的脸及赋有男性魅力的说话声音,实在是……太帅了。而且还是老板,这不就是霸道总裁的标配吗!

  但符虞铖确实不是什么总裁,他只是一个酒楼的普通老板,让他随手甩出身家几十个亿的集团老总相比,那就有点太夸张了。

  女生被一群服务生劝着结了账,拿到了满意的折扣,她抱着狗就走了。这时一楼酒楼的布景看的清清楚楚,他精明的一双眼睛随处看。

  角落边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他的台面上放着一个已经空了的蒸笼,台上只有一壶茶,一个杯子。

  符虞铖抬起手腕,上面戴着的是黑金劳力士手表,他看了看时间,表针点到金色的数字十,于是问她:“那边坐着的人吃了多久了。”

  许童回忆了一下,便回答他:“老板,那人七点就来了,坐到了现在。”就他一个人,单点了一份包子,喝茶喝到现在,有些难想。

  “把他叫走,还有,今天你犯的错误,自己去记上,扣工资。”

  许童哀嚎一声,果然老板这个狠心的男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扣她工资的机会,这一扣就是两百啊,都够她买一只口红了,心在滴血。再说那赶走老人家的事,她总觉得是缺德,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客人了,让人坐到中午饭点还是可以的嘛,真是个不讲人情的。

  “万恶的资本家,就是要把我的血吸干净才罢休啊……”许童看着坐上车离去的符虞铖,啧啧感叹着。

  “你说老板怎么就开一辆奥迪呢,怎么说也是可以开宾利这条件。老板真是低调,又有格调。”一旁的服务员托着腮,两只眼都快要冒出星星来,她可是十分敬仰这位年轻有为的老板,帅气多金。

  许童蔑了她一眼说:“论你再怎么拍他马屁,还不如你好好干活给你升职的快。”老板是什么人,在这行业上听的夸赞声怎么会少。顶多只当是捧杀他,他一直也是个没甚感情的人,老板一直都是这样不讲情理的人,她最清楚不过。

  手握方向盘的符虞铖突如其来的一顿心悸,前方车流涌涌,他立马握紧了手上的方向盘,往右转到路边停下, 一时间他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压力压迫,他抽下脖子上的领带,随意甩到后座。而接下来的,就是剧烈无比的腹痛,他终于是承受不了,嘴唇苍白地昏迷了过去。

  黑色的车上,陡然跳下来一个小男孩,穿着白色的小衬衣,还有儿童的小西裤,显然是哪家跑出来的小少爷模样,而身后却没有跟下来一个大人。他向周围看了看,随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直到有人路过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顶,他似被惊到了一般,颠着小短腿往一个方向跑走。

继续阅读:第三章 再遇旧识人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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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总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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