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尊老爱幼
紫薯牛奶2019-06-08 23:563,195

  黑色的车子不过停在门口,奈何已是苍老模样的符虞铖脑子昏沉,走路都不方便,更别说是开车回老屋了。

  市区的高档小区管控得严,生人想进来,套房里头如果没人,保安不会放人进来。既然套房里头里没有第二个人,那他也已经是无处可去了。怪了的是,偏偏一到外面,没有任何预兆地就随时变身,他无法算透。

  苏以没有继续扶他,出了门,符虞铖就曲着手指把头上花边纯色的丝巾拿了下来,苏以怕他直接给她扔了,连忙自己拿了回去,符虞铖瞟了她一眼,苏以瞪了回去。

  思量再三,符虞铖缓慢地转过头来,拿着的支撑物早被他扔到了一边,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不是请求,而是下了一个命令一样:“今天晚上,去你那里。”

  “符老板,你没有地方住吗,凭什么你说去我那就得让你去?”苏以只当他在开玩笑,摊了摊手抬着头看他。她没想到几十年后符虞铖年老的样子,还是这么高,历经沧桑的脸依旧能看得出当年的风华,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双目一点未变,带着独有的狠厉。

  符虞铖低了低头,似乎真的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身边不断有人在他身旁走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微弯着背部的老人,好在并没有人直直地撞了上来。

  那个身影不管不顾,一拐一拐地往前走,根本就是毫无目的地走。

  “三,二,一……”他在等。

  苏以眼见前面就是一个矮栏杆,一时就喊了出声:“符虞铖,你站住!”

  符虞铖停了下来,嘴角微微勾起,果然,没有他的赌不对的事。

  苏以觉得,他就是吃定了自己会心软这一套,可她又确实真的不愿他离了自己之后出现了什么意外,她会惶惶不安,虽然这个男人今天的时候,还讨厌的很。

  苏以站在他旁边,任谁看都觉得是个女儿拉着年老父亲的样子,也只有这样了,大概没有人会想到那个年轻英俊的符老板会是现在的老头模样。

  “你未婚妻,是不是也知道了?”苏以先出声。等公交车的这段时间,两人相对无言,苏以看了看他的侧脸,细框的眼镜之上闪现着幽暗的亮光,双目微倾,气息极为低沉。

  “好吧,不说就不说。”苏以见他这样,也不再问下去,静静地等着车来。在这一小段的时间里,她渐渐发觉,老年的符虞铖,心思变得更加难以猜透。

  对于符虞铖来说,坐公交简直是一场折磨。

  上车的时候,苏以往自己身上抽出几张零钱,指了指先让符虞铖上去坐着。车上什么人都有,男女老少,还有许多放学回家的学生。

  车子的味道一点都不好闻,苏以自己习惯了还好,苦了第一次挤公交的符虞铖,捂着鼻子,脚都不知道往哪里安插,只觉得每一个人都用不一样的眼光看着他,这让他很不爽。

  等苏以往车子内走去的时候,看到前面的景象,才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升了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只见公交车内坐着的学生一个两个都不敢坐着,显然是看见了符虞铖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个个记着老师教的尊老爱幼美好品德,要给他让位。

  “爷爷,您坐吧。”小女孩轻铃般的声音响起,主动地让开了位置。

  符虞铖摇了摇头,两只腿突然就站的极稳,自顾自地在较劲,在他的心里头,自己还是年轻的那副身体,他不用别人给他让座。

  “我们不累,前面就到了,您快坐下吧。您年纪大,站着累,我们年轻,不怕。”旁边的孩子亦是极为有心,就像让人给坐下来,可惜面前这位对象,完全不想领情。

  符虞铖差点就要压不住那股子气,对着这群孩子说:

  “上的是初中,现在做的这本练习册完全没有用,写再多也是只会重复的机器。”他说话的速度变的缓慢,咬字清晰,孩子们抱着手上的本子,惊奇地张了张嘴,难道爷爷以前是教书的?

  “对了,你们刚刚叫我什么?”他用不太亲切的口气反问。

  “西装伯伯,我们……”孩子说话的声音都变弱了一些。

  苏以脑瓜子闹得疼,车上的人都望着他那边,而当事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和小朋友计较着什么,苏以努力稳住身体走了过去,摸了摸学生们的肩膀。

  “爷爷在和你开玩笑呢,你们真是乖孩子。”苏以说完,推拉过符虞铖,两手压在他的肩膀两边,用力把他压坐在椅子上。见他一脸不忿就要站起来,苏以对他摇了摇头,说:

  “听话,坐着安全。”说完,苏以也像哄孩子一样摸了摸他的头,等反应回来这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时,懊恼地收回了手,却依旧是那副让他好好坐着别闹的表情。

  符虞铖起初很是不满意,等坐下来一会后,腿上的酸痛渐渐去了一半,果然坐着是舒服了不少,他这才慢慢接受了自己这幅老人家的身体。他应该幸运的是,自己还可以变回来,只是什么时候能够变回来,他不知道。

  夜间的小区很安静,苏以带着符虞铖来到小区大门的时候,附近的运动场还有一些人在夜跑,明明街后就是一排商铺,一转弯到了小区就变得偏僻,极为寂静。

  符虞铖一直在苏以身后,因为腿长的缘故,尽管动作慢了些,还是跟上了苏以的步伐。符虞铖踏入这个小区,莫名的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感,他情绪复杂地望着女人的背影。

  他变成这样的原因,真的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吗?

  打开了自动门,苏以不经意地问起:“以前外面也有一个老人家,每天经过我都会照看一下,可是已经很多天没有看见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到家了。”

  “……”此刻的符虞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楼梯的灯都是声控的,因为有些旧的原因,感应并不灵敏,每一层苏以都会跺一次脚。他对前面爬楼梯的符虞铖说:“我家在四层,不高,慢慢走。”

  符虞铖一时就说了出口:“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苏以停了停脚步,狐疑地问他。

  符虞铖摸上自己的衣领,拉了拉,为自己辩解道:“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记住了。”

  苏以跟在他后面看着,应了一声:“哦。”

  不一会,两人都上了楼,苏以打开房门,脸不红心不跳,而符虞铖就已经有点喘气了。一进入屋子,映入眼睑的就是大厅里的两张瑜伽垫,这是苏以早上来不及收拾回去放在一边的,尤娜也不管她的东西,所以就摆在那了。

  “喝水吗,我去烧水。”对于老人,她总是会有耐心一点,虽然他的的确确就是自己上头的那个符老板,对着这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总觉的别扭。

  “嗯。”符虞铖难得地这么平和接受了她的好意,她还有些不习惯,大概是变成老人,身体机能发生变化,也是真的累了吧。

  苏以做完这些,把水送到桌子上,符虞铖就慢慢地饮着一口水。她也没太顾及这边,相反却是打开了电脑,正是注备着今晚也要上线的直播,对于这些网络上可爱的小粉丝,她是很认真的对待。

  摄像头对准了位置,并没有开始,看见右侧坐着的符虞铖露出了半个身子,她冲他喊道:“你坐到沙发上边去吧,这里拍到你了。”

  符虞铖两手压着大腿,站起了身,听话地坐到了后一点的软沙发上,放下了手上温度正好的白开水,放置到茶几上,他问:“你每天晚上,都要做这些?”

  直播已经点击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涌进来,弹幕也开始滚动。苏以先把麦给关了,把中指放在嘴边上,对符虞铖说:

  “我每天晚上都会有直播,一会你不要说话。”苏以见他独坐在那里也没事做,看了看时间,也才九点多,于是给他把电视打开,随便翻了一个乐曲频道,然后把遥控器塞到他手上。

  “苏以,记住,我不是老人。”他把人的名字咬着说出来,符虞铖看着电视上唱歌的人,脸色铁青,可那女人重新走到了电脑面前,已经开始在电脑面前说着什么,听见他说话,回头就无声动唇地对她说着什么。

  符虞铖没看清,只不过看到电脑上新奇的五颜六色滚动着的条子,就噤了声,默默地坐在一边上,看着苏以扬着一个大大的笑容,因为滤镜的原因,在镜头里的她更加肤白了一点。

  “大家好,今晚我们有有新的课程内容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准备好,和苏苏老师一起学习今晚的内容呢?”

  “好,那两分钟之后,我们就开始喽,还没有进来的同学就快点进来了,不要错过啦。”

  苏以的声音在直播中是未有过的清甜,她穿上了鞋子,慢慢地把整个身体收入了镜头之中,方便每一个肢体动作都能让视频那边的人看的清楚,更容易学习。

继续阅读:第二十二章 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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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总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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