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冥使还以为，你多少对风子浅尚有一丝情意，没想到，你把蛇蝎之心，演绎的如此完美。”
水夕边说脸上的笑愈发的妖艳明媚，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发怒前的征兆。
“连死人都不放过，看来，还真是没救了……”水夕惋惜的看了玉娆一眼，“现在，本冥使就看看，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是怎么样不放过你的。”水夕说完，手指在玉娆眼睛拂过，“这个为了自己的虚荣，不惜夺走你们生命的人，本冥使今日允许你们报复，只要，人别弄死……”
水夕侧身让开，四周突然凭空出现数面镜子，阵阵孩童的笑声从里面传来，不见其人却闻其声，实在诡异非常。
“现在，你该归还属于他们的‘心’了……”水夕的声落，就见四周的镜子倒映出玉娆现在的模样，不过眨眼间，她一头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不光头发，就连容貌也一样。
“啊！”
玉娆惊恐的尖叫着。
“不不，我不要……”她不停的嘶吼着挥舞着手脚，只见那倒映着她的镜子里，不知从何处冒出无数面目狰狞的人，他们争先恐后的自那镜子中飘出，龇牙咧嘴的朝自己扑来。
她依稀能辨认出，有的是被她做了药引的纯阳男子，有的是被风子浅炼成药的稚童……
他们，他们是来索命的……
“啊！”
玉娆吓的尖叫出声，可惜这声音却在下一刻嘎然而止，因为她的舌头已被生生拔了出来，想后退，却突然发现身体被无形的手死死抓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冤魂将自己淹没。
下一刻，各种疼痛悉数传来，她的头发被一根根的拔掉，她的脸被尖锐的指甲狠狠挠着，她的手臂被卸了下来，脚筋被挑断，她痛的要死，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恰在此时，她依稀听到一道轻冷的声音传来，犹如死神的宣判。
“我答应过风子浅，不会让你死，不过……我会让你成为世间最丑陋的人，让你遭受世人的鄙视，唾骂。你最看中的容貌将不复存在，你最在意的第一美人儿头衔也将被人代替，你的尊严会被世人践踏，你的身心会时刻受到无尽折磨，这就是你享受他人的生命该付出的代价。”
水夕冷冷宣判道，她会让这个端周的第一美人儿继续活着，但凡见到她的人，都会知道她的累累罪行。以后，再不会有人帮她，也不会有人可怜她，更不会有人收留她，而这一刻的惩罚，将永远在她梦中回放，直到她赎尽所有罪孽。
水夕说完，转身走出去，南戎紧跟其后，两人身后的屋里不时传出玉娆的尖叫声。
明月楼里，只到此刻才发现这里的异样，许多人朝此处涌来，而当他们踏入门槛的时候，他们纷纷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他们端周的第一美人儿，在他们眼前，变成了一脸褶子的老太婆……
“哇……哇哇……”
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看到这一幕，扑在自己娘的怀里哇哇大哭。
“世上竟有如此丑陋之人，哎，竟是丑的把孩子都吓哭了。”不知谁唏嘘了一句，围观的众人介露出嫌弃的样子。
而此时，众人又发现诡异的一幕，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转瞬间又恢复成了他们所熟悉的第一美人儿，继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一头青丝，这是他们刚才见过的画面……
转眼间，他们端周的第一美人儿就又成了满脸褶子的老太婆，整个画面在他们眼前不断重复着，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同时，所有人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这个女人平生所有罪行，炼制稚童之心为药，以男子精血为药引。
只到这一刻，他们才发现他们端周第一美人儿容颜不衰，竟是用无数条人命换取的……
水夕从明月楼出来，一路行来，情绪异常低落，就连撞到人也一无所觉。
她不懂为什么风子浅可以为了玉娆那样一个，为了美貌视人命为草芥的女人牺牲一切；不过是一个将他玩弄在鼓掌之中的虚荣女人……
她不懂，他到底是为了得到什么？
南戎看着身前水夕有些单薄的身影，说不出的心疼。
他跟在水夕身后，不时为水夕格开相撞的人。
“你，你还好吧！”南戎伸手，握住了水夕的手，一用力将她整个拽了过来，与自己正面相对。他见过她惩罚凡人的手段，丝毫不拖泥带水，简直可以说雷厉风行。
可这次，她明显的情绪受到了巨大影响。
水夕微微抬头，神情依旧迷茫，她的目光没有焦距的看向南戎，“南戎，这世间的人，果然如你所说‘人心不古’，人命在他们眼中真的就那样不值一提吗？”
为了一己之私，可以视他人性命于不顾，同样是活生生的性命，他们怎么可以剥夺的如此坦然？
南戎伸手拂过水夕脸颊边的乱发，看着眼前像迷途羔羊般的水夕。
他无奈的轻叹了声，“唉，你何必为了风子浅这样的人伤心？这个世间之人万千，芸芸众生之中，有人为善自然有人为恶，不管那些为恶之人有多大的理由，但你要记住：人可有贵贱之分，可有强弱之别，但人命却是平等的，没有谁可以无视一切法则，去剥夺他人的性命，即便你强大如仙如神。”
南戎握住水夕的肩膀轻轻的说，“情爱之事是世间最难以琢磨的，说不清道不明，只有身陷入其中才会尝到个中滋味儿。这世间的情爱，有浓烈如火的，有细水长流的，有两小无猜的，但也有像风子浅这种畸形的爱，为了自己爱的人，失了自己的初心，破了自己的原则，自此万劫不复的比比皆是……”
他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在敲打着水夕的心。
南戎说：“人可有贵贱之分，可有强弱之别，但人命却是平等的，没有谁可以无视一切法则，去剥夺他人的性命，即便你强大如仙如神。”
水夕目光微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