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顿时惊住。
这女子竟然知道牛头的本名，她究竟是何来历？
此时，水夕手上一用力，被她抓在手中的混天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的化成了粉末。
一时间，混天锤中的十万阴魂争先恐后的涌出，却在瞬间像训练有素的士兵排列成队，站在一人身后。
“噗。”
牛头混天锤被毁，接连吐出好几口血。
牛头抹了把嘴角的血，命令道：“还不给我杀了他们？”
带头的鬼王拧眉看了看水夕，又扫了眼一脸怒容的牛头，默然不动。
这时，水夕才开始打量起牛头口中的鬼王。
这鬼王却不似牛头马面那般面目可憎，反而生的眉清目秀，面如冠玉。
他身着红底白衣的长衫，手持一柄冰玉扇，浑身丝毫不沾染一丝鬼煞之气。
冥界竟有这等人？
冥界不同其他五界，这里没有灵气，以阴煞鬼气遍布，但凡修炼的皆是鬼魂。人，在这里别说修炼，便是走上一遭，都是九死一生。
水夕在打量鬼王的时候，鬼王也在打量她。
这女子不过双十年华，且还是凡胎肉体，却单手就废了牛头的混天锤，还破除了他们的封印，实在令他好奇，特别是那额间与孟婆如出一辙的火莲印记……
他盯着那枚印记，似乎一眼便看透了一切。
“夜陌，你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我的话，我叫你杀了他们。”身后，牛头怒火中烧的再次命令道。
他养了这鬼王几千年，今日竟然把他的命令当做耳边风，一会儿定要叫他尝尝封印反噬的痛苦。
水夕这才回过神，被鬼王夜陌那一眼惊艳过后，目光再次看向牛头，“牛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今日向我认错便罢，否则……”
“认错？做梦！”牛头牛眼泛红，呸的吐掉一口血，手中一握，一柄大刀瞬间成形，他飞身而起不要命的向水夕砍来，“你这小小的冥使，去死！”
“砰！”
牛头硕大的身体被水夕一拳打飞，连着他手中的大刀也被水夕抢了过来，用力一掰，顿时断成了两截。
水夕随手扔掉断刀，缓步朝被打飞的牛头走去。
牛头想爬起来，身体却使不出一丝力气，他眼睁睁地看着不断走近的水夕，面色惊惧。
“我给过你机会，现在，就别怪我！”水夕停在牛头面前，一把揪住牛头的头发，将他整个的提了起来。
牛头惊的脸色大变，语无伦次的大喊道：“你你你，你敢动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水夕冷冷勾唇，一拳挥出。
“砰！”
“啊！”牛头被打的眼冒金花，他的痛呼声未消，水夕的拳头紧跟而至。
“砰砰砰……”
“嗷嗷嗷……”
拳头的击打声伴随着牛头的痛叫声此起彼伏，围观许久的马面终于看不下去了。
“住手！”
马面手中一把圆月冥天刃凝聚成形，举刀便要朝水夕斩来，眼前虚影一闪，一柄冰玉扇已抵上他的喉咙。
动手的正是一身红底白衣的鬼王夜陌。
场中，牛头被水夕揍的嗷嗷直叫，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看着场中拳打脚踢毫无章法暴揍牛头的女子，忽然间，马面想起一个人……
马面将水夕细细看了看，虽然这容貌大变样，但是这揍人的手法，恐怕六界之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他用力吞了口唾沫，默默在心中为牛头点了根烛，甚至感激的看了眼阻拦自己的鬼王夜陌。
一个时辰。
水夕才放过了差点被揍过气去的牛头，转身，朝全程围观脸色早就惨白一片的马面走去。
“少少……”马面看着水夕走近的水夕，腿一软，就要跪下去。
“拿来。”水夕朝马面伸出一只手。
“什、什么？”马面微懵。
水夕眉头一挑，恶声恶气道：“你兄弟牛头伤了我的人，不赔医药费的吗？”
马面恍然大悟，“赔赔……”一边陪笑一边将身上所有的家当全掏出来递给了水夕，“少少……”
水夕趁机勒索，“少什么少？你是赔清了，那个乱牛头的账还没算清，你代替他给我打张欠条。”
“这这……”
少尊主，我只围观没动手啊！
见马面迟疑，水夕眯了眯眸子，“怎么，有疑问？还是你觉得你替他挨一顿揍来抵债更划算？”
“噢不不不，小的，这就写这就写……”马面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忙自储物袋掏出纸笔，顺手幻化了一张桌子出来。
整个屋子里的东西早被牛头毁了，现在一地残渣碎屑。
看马面态度端正，水夕这才开口说道：“就写‘牛头欠南圣国师水夕’……”蹙了蹙眉，水夕思索了会儿，又继续说道：“本国师一时想不起要什么，你就在最底下签上你和牛头的名字，按上手印，等本国师那天想到了，自会找你们索要。”
“是是，小的明白。”
马面表面恭维着，心下早就哀嚎不已。
为什么明明是牛头动的手，他被牵连就算了，为什么还携带着把自己卖了？
早就听闻少尊主是六界之中闻名遐迩的强盗，是个比恶魔还恐怖的人，如今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少时，水夕看着手中的空白欠条，满意的朝马面挥了挥手，“领着那乱牛头，滚吧！”
马面哪敢多留？
划开虚空拖着只剩下一口气的牛头，一步就跨进了虚空。
水夕将欠条收进怀中，一抬头就看到了一身红底白衣的鬼王夜陌，顿时好心的朝着快消失在虚空的马面喊道：“马面，你的男人……”
还在这儿……
水夕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马面高大的身体一个踉跄，连头都不敢回，拖着牛头一溜烟没了踪迹。
“你……”
半响，水夕朝鬼王夜陌指了指那快合上的虚空，“还不走？”
打完都收工了，到饭点儿了，不知道？
夜陌微微一笑，步伐优雅的朝水夕走来。
看着身后跟了十万阴兵的夜陌，水夕只觉头疼欲裂。
水夕深呼吸了口气，伸手一把揪住夜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