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醉月楼……国师大人……在醉月楼……”那侍卫见南戎脸色越来越难看,连握剑的手都是青筋凸起,明显的是在极力压制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君上放心,国师大人只是心情不好,在醉月楼里喝酒……”
南戎眸子微眯,“只是喝酒?”
“是,是……只是喝酒……君上,那种地方,国师大人万一醉了……”侍卫顿下话,偷眼看了南戎,余下的他不说,想必君上也能猜得到会发生什么。
死道友不死贫道,国师大人,您自求多福吧!
“带路。”南戎收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仿佛带着嗜血的味道。
……
醉月楼里灯火辉煌,笑语嫣然,轻纱罗帐里香烟缭绕,酴醾的气息更是让人骨血沸腾。
薄纱轻挽的各色娉婷女子,穿梭在人群中,如朵朵怒放的罂粟,带着致命的迷惑。
书生在死后终于体会到了一种极致的生活,奢侈糜靡,各色美人环绕,这就是男人追求的所谓醉生梦死吧!
水夕不喜欢这个地方,全是莺声笑语,一片污浊之气,唯一令她流连忘返的是这里的酒。
这醉月楼的酒又是另一翻滋味,不似她刚刚喝过的那般寡淡,浓烈的像一把火,令人忘却一切烦恼。
水夕不过才喝了几杯,便已醉得不省人事。
女鬼见机上了她的身,这是先前水夕答应好的,所以夜陌也没阻拦。
少时,吵杂的人声却是倏然静了下来,只见奢华的舞台上,正缓缓走上一名女子。
额间一枚火莲印记妖艳似火,更添妩媚,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勾人心魂,那眼波一转,流露出的潋滟风情让人为之疯狂。
红色的薄纱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每走一步,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令人骚动的诡异声音从琵琶下流泄出来。
上身水夕的冤魂,从来没见过有如此多的人为自己的舞姿疯狂,她倾尽所有,渐渐地仿佛舞台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的舞姿时而空灵唯美,若林间的鸟雀恣意洒脱;时面妩媚妖娆,如那最美的罂粟诱人致命。
所有人都沉浸在那绝妙的舞姿之中。
此时,被女子附身的水夕在空中一个飞旋,如九天仙女下凡般轻轻落地,委身半坐于地,怀抱琵琶半掩住脸。
全场一片寂静,仿佛还陷在女子那美妙的舞姿之中。
南戎进入醉月楼时,看到的就是这让所有人痴迷疯狂的一幕。
他看着台上那怀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眸色一寒,剑风过之处,烛火介灭。
一时,醉月楼里乱成一团,当烛火再次燃起时,舞台上哪里还有那轻舞飞扬的女子?
南戎趁着烛火俱灭的空隙,飞身将台上的水夕掠出了醉月楼。
只是一路行来,怀中人不惊不吭不闹异常乖觉,这样安静的性子似乎并不像水夕的个性。
南戎一把摔开怀中被附身的水夕,横剑抵在被女子附身的水夕颈间,“你不是她,说!你是谁?”
“我我……”
被女子附身的水夕这时才一惊,尖叫一声,魂魄脱体逃窜而去。
水夕一时恢复成了醉酒不醒的状态,身体软绵绵地朝南戎倒去。
眼见剑锋就要擦过水夕脖子,南戎连忙撤剑,手臂一带,将烂泥般的水夕揽入了怀中。
顿时,一股醉人的酒气扑鼻而来。
想想她刚才在台上的模样,心下就有一股无名火乱窜。
“你给我起开。”南戎再次推开水夕,余怒未消。
水夕:“……”
没了南戎可依靠,水夕再次向地上倒去。
“碰!”
毫无预兆的,醉酒不醒的水夕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南戎看着地上呈大字形趴在那里毫无知觉的水夕,一腔怒火被生生憋了回去。
半响,南戎才恼火地一把将烂醉如泥的水夕拎了起来。
“嗯?!”
似乎被南戎拎的很不舒服,水夕手臂四下乱挥,不小心就扯乱了南戎的发髻。
她的脚也没歇着,踢了南戎好几脚。
南戎被水夕折腾的有些狼狈,无奈之下将水夕扶站在地。
“给我站好。”南戎撒气似的将水夕重重朝地上一咚,水夕摇晃着身体。
南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水夕站稳。
水夕眯着醉眼朦胧的眸子,将他看了又看,忽地伸手在南戎脸上摸了一把,“哟,好俊俏的小哥儿……”
说着,手臂已勾上了南戎的脖子,“来,陪本国师喝一口,本国师赏你金子……”
水夕塞了一把金叶子到南戎手中,随即,食指挑着南戎的下颚,“要是亲本国师一口,本国师赏双倍金子。”
南戎面色已是铁青一片,一双紧盯着水夕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他一把拍开水夕的手。
“哟,还害羞?哈哈,本国师就是喜欢你这样有情趣的小哥儿……”
水夕笑着,扯过南戎,吧唧在他脸颊上盖了个专属印章,“本国师亲了你,你就是本国师的人了,知道吗?”
南戎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水夕提了起来。
“国师,你好好看看朕是谁!”南戎一字一顿的说道。
“看看,来,让本国师好好看看……”水夕随即捧住南戎的脸,仔细辨认着,“咦,小哥儿,你怎么长的跟南坑货一模一样?”
这一看,水夕像被惊到一般,一下挣脱开南戎。
落地时脚下一个不稳,整个往前扑,贴在了南戎身上。
“你说了?”南戎压制着心底的怒火,手却扶住了站立不稳的水夕。
水夕眯起眸子,这人……怎么越看越像了?
突然,水夕眸子一亮,“难道,你是南坑货的孪生兄弟?”
南戎瞬间脸黑。
“呵呵,怪不得长这么像……”
水夕不以为然的自言自语,苦恼的揉了揉脑袋,“那个,南坑货的孪生兄弟,你知道南坑货在那儿吗?我好像找不到路回去了……”
水夕四处看了看,黑灯瞎火的连路都没有,“这可怎么办?我还要回去给南坑货暧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