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夕背上,南戎出声提醒:“要小心这些花。”
直到此时,水夕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南戎早就布下了阵法,隔绝了那些花对两人的损害。
该死的,是谁栽种的这些花?
等她揪出此人,定也要让他尝尝做花肥的滋味儿,然后再毁了这片花海……
“嗯,我会小心的。”
水夕回了南戎一声,随即放出神识探查。
她渐渐地嗅到了丝丝血腥的味道,之所以先前没闻出来,是因为被眼前这些花儿散发的香气掩盖,如今随着她不停的探查,那丝淡淡地血腥味儿却是越来越浓。
一刻钟后,水夕再次停下,明明她现在站的地方血腥味很重,她却找不到任何冤魂的迹象,而且,她好像迷路了……
“这里有阵法。”
水夕背上,南戎再次出声提醒。
“阵法?”她怎么没看出来?
水夕环目四视,眼前除了花还是花,而且她对阵法的造诣并不高,就算放出神识,也根本看不出什么。
“这里种植的花,是依照五行八卦而栽种的,而且此花的花香有迷失本心,摄人魂魄的效用,你要多加小心。”
南戎直到此时才看出这些花的来历,竟然是能摄人魂魄的冥罂粟,此花向来只在冥界生长,为何此处竟有如此多的冥罂粟?
水夕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心下很是鄙视南戎这种马后炮的行为。
现在才说,是不是晚了点儿?
她虽不惧毒药,可是迷药对她还是起作用的啊!
水夕现在发觉,就算南戎及时设下了防御阵,阻挡了花海,她先前还是吸入了少量的花香,此时她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乏软无力,先前并不觉得南戎有多重,现在只觉背着他犹如背了一座山般。
水夕将南戎朝上托了托,防止他掉下来。
得赶紧破阵,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回头一看,异常苦恼,身后已经没有了来时的路。目光所触介是火红色的花,血一般的妖娆,诡异的令人窒息。
“你能看出阵法,可有想到破阵的法子?”水夕扭头朝背上的南戎问道,这种时候,她不得不求助于南戎。
“有。”南戎干脆的回道,似乎就是再等水夕这一句。
有也不早说,白浪费她口水。
“那还不快点破阵。”
等什么?
等这些花谢吗?
水夕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心下有种南戎是不是故意整她的错觉。
“哦!”南戎似乎有些不情愿,带的怨气的眸子,深深看了水夕一眼。
一点儿甜头都不给,他好歹是堂堂一国之君,被这个小女人奴役来奴役去的,也太有辱他的身份了吧!
南戎眼见水夕脸色冷了下来,抬手一挥。
一道剑光横空劈下,生生将眼前的花海从中切开,剑气所过之处繁花具毁,眨眼间,水夕面前出现了一条铺面鲜花的大道。
水夕愣了半响,这手法,是她背上的家伙干的?
他刚才明明不是病的风一吹就要倒吗?
水夕咬了咬牙,“南戎,阵破了?”
“嗯,破了。”南戎如实回道,并未发觉,自己刚才那一下,已经引起了水夕的质疑。
“那……你的病也好了?”水夕继续问,瞳孔微眯似有怒气浮动。
“病……咳咳咳……”南戎这时才惊觉出异样,连忙咳嗽了数声,喘息了一下,才说道:“我本来就没生病……咳咳咳……”
装病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承认比否认更能让人信服。
水夕正要将南戎放下来,一听南戎这话,再加上他剧烈的咳嗽声,一时竟没办法狠下心来。
“知道了,你没病。”
没病咳成这样儿?
故意的吗?
“咳咳……”
适时地,背上又传来南戎压抑的咳嗽声,像是在无声的回应水夕。
水夕只能顺着南戎,生怕他情绪再一个激动,咳的更严重。
不管心里是如何的想将背上的南戎丢下来,但水夕还是咬牙硬抗着。她虽然没什么怜悯之心,但对于病人,也做不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咦,前面那些是什么?
“快看那些……”此时,南戎也发现了异样,刚刚被水夕追丢的那些冤魂,就飘荡在不远处的花海间,个个神魂颠倒的如喝醉酒一般。
“是冤魂。”水夕凝眉,瞧那情景,明显的那些被她跟丢的冤魂被这些花迷惑了心志。她立即释放意念,那些冤魂在她的意念驱使下,仿佛骤然间回神,又聚集着朝花海深处而去。
“快跟上。”
南戎催促道,又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心虚。
水夕顺着南戎劈开铺满鲜花的道路,跟了上去。
花海深处,是一座小院。
小院清幽雅致,院中更是栽种了各种名贵的药材,怪不得,风子浅会瞧不上水夕的灵芝。
而此时,聚集在四周的冤魂像是感应到什么,浑身爆发出令人恐惧的怨气,争先恐后的冲进了屋内。
“我们也进去看看。”水夕朝着背上的南戎说道,暗下自然是在提醒南戎做好防备。
“嗯,小心点!”南戎柔声的回道,目光看向那突然之间被怨气掩盖的屋子,想来里面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屋内,门窗介被厚实的黑布遮盖,数十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摆放在屋内,将整个屋子照的如同白昼。
只是此时,整个屋子里介被孩童般的冤魂站满,他们身上冒着黑煞之气,双眼泛红死死盯着前方。
屋子中间,一张冒着氤氲之气的冰榻上正躺着一个毫无知觉的三岁孩童,而榻前前,风子浅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正划开孩童心脏处的皮肤……
水夕背着南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不等水夕出手,南戎指尖一弹,风子浅手中的刀就势被打飞出去。
水夕回头诧异的看了南戎一眼,刚才那一剑为她开出一条花道,她本来已经起疑,可现在又当着她的面儿打飞风子浅手中的刀……
南戎,你这病,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