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寒眼里的笑意没有逃过慕容枫的眼镜,看来他这个大舅哥也是个腹黑的主儿。
季冷月订亲宴过后季景寒便住着钟慕儿上街买礼品,开始以为是给她选礼物,但是瞧着季景寒手上的笔墨纸砚,钟慕儿忽然觉得自己想多了,这怕是给他恩师的。于是陪他逛街的兴趣骤减,季景寒又有一个盒子,右手一个袋子,仍旧没有停下脚步,这下进了一家成衣店铺,钟慕儿想着这次总该不是送他恩师的了吧,毕竟没有那一个门生,送恩师衣衫的吧。钟慕儿跟着季景寒进了店铺,瞧见有男装女装,钟慕儿下意识的便朝着女装跑过去,选了几件她中意的成品,想让季景寒替她挑选,谁知道此人此时正在男装区拖着下巴沉思。钟慕儿走过去之后,季景寒抓着钟慕儿的手臂,“你说,我应该送老师什么样子的衣服合适?”
钟慕儿将他的手甩开,心有不悦,知道这个时候不该与长者计较吃醋,但是一圈儿下来季景寒的眼里心理都是他的恩师,未免太让她这个“未婚妻”不满。
“嗯挺好,不然你将这个成衣店的服装全部买下来,让你恩师好好选选。”钟慕儿扯着嘴角假笑道。
“这个主意似乎也不错。”季景寒竟然在认真考虑,钟慕儿气,“季大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季景寒出声笑着:“是不是累了,咱们找个地儿休息一下。”
钟慕儿无言,两人找茶楼坐下,季景寒出声:“你是不是不开心了,我一路上都在观察,我很确定你生气了。”
季景寒虽然是天才,但是毕竟也是个男人,钟慕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季大人,我现在对你是不是没有吸引力了。”
“此话何解?在我心理没有一个女子比你有份量。”季景寒很难想象,他们只是逛了个店铺,慕儿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那男子呢,你的恩师呢?”
钟慕儿话出口,季景寒终于明白为何季姑娘这么大的火气了。“觉得委屈了?”
钟慕儿垂下眼睑,“嗯”了一声。
“哈哈哈,慕儿姑娘,我还以为只有我才会吃味儿,原来你也会,而且这个点儿是如此的奇特。”沈老是我的授业恩师,我很敬重他。且他常年在外地,许久未见,一时情起也是在所难免。此次调回来做知府也是他个人所愿,想来是要在此安顿下来。”
其实钟慕儿发完火儿便有些后悔了,季景寒这么一解释,当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喃喃开口:“不如,我陪你再选一些其它的极品?”
“恩师喜好镇纸砚台,想来多送他几副便是极好。”季景寒拒绝。
“方才是你送的,现在我也要挑选,这个似乎不一样,季大人。”钟慕儿挑眉看他,谁还不是个送礼小达人了。
季景寒无奈,陪着钟慕儿又回到纸坊,陪着钟慕儿亲手打造了一方砚台。
钟慕儿令掌柜将东西包好,将东西塞到季景寒得怀里:“季大人,若是你送这方,你的恩师定然会喜欢。
季景寒好笑的瞧着钟慕儿,又想到方才他们一起打造的极丑得砚台,罢了,还是依她吧。
明日便是要去见沈老,钟慕儿找到韩青想让他代为看管钟医馆,不料,韩青偶感风寒,钟慕儿令季景寒自己前往。再三叮嘱他将亲手制作的砚台赠予沈老,季景寒连续应是,钟慕儿这才将人放走。
钟慕儿对于季景寒的恩师还是很好奇的,所有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想知晓,不过,天公不作美,韩青病了,她只能留在钟医馆看管。只希望日后沈老不会责怪她无礼便好。
“姑娘,你今儿是怎么,怎么心神不宁的。”杏儿发现钟慕儿很是反常,一上午,她连续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反应。
钟慕儿神秘兮兮的瞧着杏儿,杏儿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钟慕儿见装,将她的手拿下来:“别总是摸脸,小心长毛孔。”
杏儿也不清楚毛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将将手放下,“姑娘,您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
“若是你日后的夫君去见他很重要的人,你没有跟过去,那人家会不会嫌弃你没有礼貌啊?”钟慕儿说完后,杏儿瞪大了眼睛:“原来你在烦恼这个,你放心吧,姑娘,大人是个周全的人,定然不会因为这个让你在那人的面前失了脸面的。”杏儿说的斩钉截铁,钟慕儿扭捏的来了一句:“我又没有说他。”
杏儿一副了然的样子,也不接穿她,但是钟姑娘的状态确实比方才要好上许多。
没有钟慕儿陪同,季景寒只得带着小厮他们两个前往知州府。
季景寒走在前面,揣着怀里的砚台,小厮跟在后面,抱着一摞儿东西。
到了一个二进门的院子,被人迎了过去,“可是季景寒,季大人?”
季景寒沉声回礼:“正是。”
“我们老爷在书房里等您呢,请您跟我来。”家丁将季景寒带到二门院子的书房,想来这个就是沈老日常处理公务的地方。
“老爷,季大人到了,”家丁在门外朝着里面轻声喊着。里面人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只是,“进来”二字。
季景寒朝着家丁道过谢,便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琳琅满目的书籍。
季景寒感叹一句:“老师,还是这么爱收藏书籍。”
“你还是这么爱板着个脸的样子。”沈老从案几上起来,给季景寒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老师,这次回来便不走了吧。”沈昌明,已经年过半百,这次回来,想来没有打算回去。
“在此安顿下来,人老了,总是想着落叶归根,哪儿都不去自己的家好,能看着自己的家越来越好,我心愿足矣。”沈昌明拍着季景寒的肩膀,“听说你在灵台县,做的不错,就连皇上都对你赞誉有加。”
“没有愧对老师的教导罢了。”季景寒说着想起来身后的小厮:“老师,这是送您的礼品,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只是买了些过去您喜欢的笔墨纸砚。”
沈昌明将放在桌子上的礼品打开:“这么多年,还是你懂我呀。”沈昌明对这些东西爱不释手。
“这么多年可有娶妻?”沈昌明突然问季景寒。
“尚未,若是娶妻,定然会只会老师。”沈昌明一喜,他们家的问题想来是可以解决了。“过两日,我想要在府里举办个聚会,来着都是年轻人,你若是无事的话,也可以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老师吩咐,自然前往。”沈昌明笑了:“你这小子,还是与之前一样,一点没变。”曾经的季景寒话不多,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仔细相处下来,便觉得此人绝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害,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到时候,我便多介绍一些宾客与你认识。”
“那学生便先谢过老师了。”季景寒朝着沈昌明深深的鞠躬,沈昌明在外做官多年,自然会结交不少的朋友,若是他也能前来,自然也是大有益处,不过想来,老师本就是有这个意思的。
“今日,客人有许多,今儿便不留你了,改日,我定好好的招待。”外面的家丁跑过来向沈昌明报告,外面又有客人要过来。沈昌明有些歉意的看着季景寒。
“日后有的是时间,老师只管去忙。”季景寒朝着沈昌明鞠躬告辞,两人一起出了书房。
季景寒离去之后,沈昌明令人将沈苒苒喊了过来。
“爹,你又找我什么事儿啊。”沈苒苒不耐烦的看着沈昌明,方才就令人去喊她,说是什么他的学生来了,一表人才,可是他的学生,她又不是没见过,哪一个算得上是一表人才了。整日里说着夸大其实的话来骗她,她才不上当呢。
“我告诉你沈苒苒,这个真的是一表人才,且还没有娶妻。”
“你每次都这么说,但是每次都是骗我的,我才不要相信你。”沈苒苒做了个鬼脸跑向了后院,沈苒苒年方十七,听起来不大,但是在那个时候却是可以做人家娘了,也不怪沈大人着急。之前没有为她的事儿操心,偏偏这个丫头心高,都瞧不上人家,现在对他这个爹也失去信任了。
沈昌明颇为头疼的看着离去的女儿,深深叹口气:“在不找个合适的人啦,他真的得养她一辈子了。”
“姥爷,您别担心,小姐心高气傲,不要紧,这不是过两日还有那个聚会吗,总会有小姐瞧得上眼的。”家丁瞧着为了女儿婚事急坏了的沈大人出言安慰。
沈昌宁静静的瞧了一眼这个家丁,忿忿道:“你每次都这么说!”说完回到书房将房门关上。
“我,我这不是安慰您呢吗。”家丁无奈的盯着关紧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