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寒和钟慕儿寒着脸赶人,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沈知府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个刘英亲只是说要拜访季景寒,他这才破例带他过来的,谁知晓竟然是要贿赂他,冷冷的瞧了刘英亲,挥袖要离开。
突然间,刘员外的随从上前一步,突然间爆笑冲着季景寒和钟慕儿作揖,“哈哈哈,季大人,季夫人,果然清正廉洁,在下佩服佩服。”
气氛陡然转变,虽然季景寒和钟慕儿的眼神儿里有狐疑闪过,但是仍旧冷眼看着几人,“哼!”
刘员外一副小心赔不是的模样,上前也拱手道:“误会了,天大的误会。此乃监察史王大人,此前一直听说季大人美名在外他便想要试探一番,所以才跟季大人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季大人万万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刘员外与在之前完全相反的嘴脸令季景寒仍旧感觉不适,但是毕竟在官场浸染多年,面不改色的这点本事儿还是要有的,也堆起笑朝着王大人回礼:“不知大人这次来是为何公务?若是有需要下官的地方,下官义不容辞。”王大人笑盈盈的将带在身上的官印拿出来,季景寒结果官印瞧过之后,才笑道:“哎,下官岂有不相信王大人之理。方才是下官鲁莽了。还望王大人原谅则个。”
“季大人啊季大人,这锦州成有你季大人在,真是百姓之福啊。”王大人笑的眉开眼笑,似乎方才在后面瞧着刘员外贿赂他无动于衷的人不是他一般。“季夫人也是女中豪杰。”
这王大人笑的开怀,但是钟慕儿总是觉得这个王大人笑容中少了几分真诚。但是面上绝对不会得罪人,笑盈盈的向他行了礼。
王大人注意到要走的沈知府,忙将人拦住,“哎呦,沈老,沈老,您千万别恼,不过是王大人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您可千万别当真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您的这个学生啊,真是有您沈老的风范,不愧是您沈老教出来的学生。”
王大人一番话说的绝妙,既夸赞了沈知府,又褒奖了季景寒,钟慕儿心道,这官场上的人各个都是人精,真是替季景寒担忧。
场面好不容易又热络起来,王大人再跑表示要请季景寒夫妻出去坐坐,都被他以天色不早拒绝了,待几人离开之后,钟慕儿一屁股坐下,问季景寒是如何想的。
“虽然王大人的身份为真,但是,事情真假难辩。”刘员外进来之后态度转太大,王大人,转变生硬,他不得不怀疑。
这点想的倒和钟慕儿不谋而合,毕竟她亲眼瞧见贵仁药铺的掌柜,管事儿的所作所为,她不相信,王员外作为他们的东家,一点都不知情!但是钟慕儿担心沈知府对季景寒的影响。
“可是,他们是你的恩师沈知府介绍过来的,难道……”
钟慕儿不知道该问他相不相信沈知府还是,问他会不会受沈知府的影响,钟慕儿,心情很复杂。
“呵呵,你是想问,我的恩师是不是与他们是一伙儿的?”季景寒揽住钟慕儿,轻笑。
钟慕儿仰头看他,“那你是怎么看的?”
“恩师在我心理确实是清正廉洁之人,可是,再廉洁之人也有被人蒙蔽双眼的时候,”季景寒说完,钟慕儿倒是放心不少,至少季景寒不会盲从他的恩师。
钟慕儿眼里露出释然,季景寒轻捏着她的鼻子,“放心了?”
钟慕儿对于季景寒越来越亲昵的举动早已经习以为常,含笑点头。季景寒弯腰将钟慕儿一把抱起,钟慕儿惊呼一声,“快放我下来,府里这么些人都瞧着呢。”
“怕他们做甚,我宠爱自己的娘子,难道,还怕他们非议么,再说了,天色一晚,娘子不必担心。”好吧,对于脸皮这种东西,她真的不是季景寒的对手。钟慕儿鸵鸟一般将头埋在他的怀抱里,任由他抱着去往卧房。
季景寒抱着钟慕儿刚将房门踹开,便感觉到一阵掌风扑面而来,季景寒下意识得一躲,钟慕儿利落的从季景寒怀里跳下来,一个横踢腿朝着那人踢过去,那人就地一滚进了屋子,钟慕儿和季景寒将门关上,钟慕儿有些不放心季景寒,压低声音轻声嘱咐,“你小心些,”说毕,将手上的剑取下来,挽了个剑花儿,冲他送过去。
一刻钟之后,钟慕儿将人制服在地,季景寒打开火折子,蹲下将他脸上的黑布摘下来,似乎是不习惯亮光,黑衣人将脸转过去,不再看他们。
“说说吧,为什么出现在这儿,谁派你来的?”季景寒语态悠闲,并无任何逼他的嫌疑,可是,黑衣人在他面前却硬生生的感到了压力。
钟慕儿干脆利落的卸掉他一只胳膊,黑衣人疼的满头大汗,仍旧一声不吭。季景寒笑盈盈的瞧向他,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你以为你不出声,我便拿你没有办法了吗?还是说你以为你死了我便查不到你身份了,你别忘了,我是知府,只要你不将你这张脸毁了,本官便有法子查到你的身份,瞧你的样子,似乎也不是职业杀手吧,那你总会有家人的吧,呵呵,只要本官发个告示,想来,认得你的那些亲人,朋友。便都会‘知晓你是什么人了吧。”
刚才被卸掉胳膊都没有吭一声的大汉,此时脸上的神情有了一起松动,张了张嘴,“我说了你就能放过我?”
“你这是再跟我谈条件?我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你的身份我早晚会查到谁派你过来的,我也能查个水落石出。”季景寒悠哉饿喝着茶水轻笑。
黑衣人核量再三,终于妥协道,“是刘应亲派我过来的,他说只要我杀了你,便会给我一大笔银子。我又需要银子,所以这才答应了下来。”
黑衣人老老实实交代,原来,他是与刘员外他们一同进来的,就在他们过来书房之时,自己以如厕的理由悄悄离开,躲在后院里,好等时机下手,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季夫人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武功,为了不让他娘担心,黑衣人犹豫的看向季景寒,“大人,夫人,你们能不能看在我全部都招了的份上,千万别告诉我娘,我娘她身体不好,原想着能得到这笔银子能向她老人家尽孝,可是没想到,竟然……”黑衣人朝季景寒上前走进一步,“大人,求您了,”
钟慕儿冷哼,“你是尽了孝心,可是你可曾想过,你若是今儿刺杀了季大人,锦州城里的百姓会有多少人憎恨你吗!为了银子,为虎作伥,你也不值得可怜!”
“夫人,我,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是一时猪油蒙了心。”
“那你可知道贵仁药铺的所做所为?”钟慕儿问他。
“略有耳闻!”黑衣人愧疚的低垂下了头,他若不是太想要这笔银子,也不会猪油蒙了心。“大人,夫人,小的罪有应得,但是,还请两位千万不要让我娘知道,我做的这档子事儿,我先谢过两位了。”
朝着钟慕儿和季景寒重重的磕了头,伸手要将脖子摸到剑刃上,还好钟慕儿眼疾手快,将剑偏离,这才没有酿成大货。
黑衣人只是划破了皮肤,悲痛道,“大人,我知道自己罪该万死,我以死谢罪。”
“罢了,生命可贵,岂是你随意便能结束的!”季景寒站起身来,与钟慕儿并肩而立,“这次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是,贵仁药铺的罪行,本官要你当堂一一揭发,你可愿意?~”
黑衣人眼含一抹不可置信,季大人竟然愿意原谅他,随后想到自己在家的老母,眼神儿暗淡下来,“大人,小的若是孤身一身倒是无妨,可是家里尚有老母亲在,若是因为小的连累了母亲,小的就算是死也不甘心!”
说来说去,不过是怕刘应亲的报复,“此事你且交给本官来办。”
次日一早,季大人和夫人昨晚被刺伤的消息便在锦州城里传开了,尤其是季大人似乎生命垂危,刘应亲听在耳朵里,喜在心理,按耐不住的想要去试探真假,终于等了两日,便迫不及待的备了份儿厚礼去了季府。
“受伤”较轻的钟慕儿接待的刘应亲,将人带到季景寒的病床前,刘应亲瞧着季景寒奄奄一息的慕言,眼泪止不住的掉,季景寒努力的睁开眼看向来人,“刘员外你来了,咳咳咳,本官这病怕是不会轻易的好了。”说着眷恋的瞧向钟慕儿,眼里都是不舍。
“相公,你别胡说,你会没事儿的。等你好了你还要陪我郊游呢。”钟慕儿也是满面深情,这场面真真是生离死别。
刘应亲不赞同的摇头,“大人,夫人说的对,您一定会没事儿的,我刘家是来药铺的,珍贵的药材多了去了,听说了您的事情之后,特意带来些珍贵的药材给您。你啊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定会痊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