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闲话一晚上,赵氏再三保证,定要让赵秀秀当上县太爷夫人,赵秀秀这才开心的将人放走。
季景寒和钟慕儿整日里忙着县衙里的碎尸案件,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想要趁机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便整日里不着家,府里只留下季冷月面对着赵氏的一大家子。
自从上次赵氏训斥了钟慕儿,季景寒对钟慕儿维护的态度,令赵远山有些心神不定,便日日去后院里探望季氏,哄季氏开心,理由很简单,只要将季氏哄好了,他季景寒便不能不顾季氏的意愿将他们一家子赶出去。由此决断,赵远山便经常带着妻儿们去后院里探望。
内院里,莺儿不满道:“小姐,您瞧那舅老爷整日带着妻儿来后院,成圣体统,只是舅夫人也就罢了,还时不时的带着表少爷。”莺儿对赵远山的做法很是不满。内院本来就是禁止外男进入的,但是他还整日里带着儿子进进出出。让外人瞧见像什么话。
“舅舅也是一片心意。”季冷月看着气恼的莺儿笑道。
“小姐,我瞧你就是啊,就是心太善了,将每个人都要向好里猜测,这样一会会吃亏的。”莺儿无奈道。
“有你在我跟前,我怎么会吃亏呢。”季冷月收起绣着花儿的针线弯起眉眼道,。
“也是。”莺儿见劝不动她,也便要作罢了、
“叩叩叩。”外边响起敲门声。
莺儿将门打开见到是管家,躬身将人给请了进来。
季府的这个管家福伯是哥哥亲自挑选的,季冷月对他向来信任,所以只在每个月的月末翻看下账簿,现在还未道月末,福伯怎么会找上门?
“福伯?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小姐,您瞧瞧咱们的账本。”福伯将一本账本递给了莺儿。
季冷月狐疑的接过
“怎么会这样呢?他们季府从来没有出现过亏空的状态啊。怎么这几天便会出现这么多问题。”
“小姐,福伯说的就算不中听也要说了、”
“您请说,福伯。”
“我在咱么季府管账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也算对的起大人和小姐了。您可曾发现,自打舅老爷他们一家子来了之后,咱们季府才出现了这种情况?”
“这个我是知晓的,舅舅他们一家到来之后我确实替他们添置了不少东西,应该花费了不少银两。”季冷月这个还是清楚的。
“但是小姐您有没有想过,每次支出一些银两,虽然看起来不多,但是次数多了也是不少的一笔银子啊、”福伯苦口婆心道。
季冷月沉下心来,感激道:“福伯。谢谢您 ,这账本您先留着,待我看完之后再派人返还给您。”
“好,不急,您慢慢看。”福伯将账本留在这儿便退了出去。
莺儿看着眉头紧皱的季冷月上前道:“小姐,可是出了大问题了?”
“福伯说的没错,每次舅舅他们来朝我支取银钱,我都以为不过是一些小钱儿,便都依了他们,可是现在算下来,确实花费了不少银子。”季冷月有些自责。
“小姐,此事不能怪您啊。不过既然已经意识到了。现在赶紧补救也来得及,总比日后发现的强。”莺儿安慰道。她的这个傻小姐啊。
“好。我会酌量的减少舅舅他们的开支的。”
“小姐加油。”说着将季冷月平日里算账用的算盘拿了过来。
季冷月越查越心惊,赵远山他们一家单单用在服饰的银子已经超过了五十两,还不算另外的一些东西。她和她哥一年添置衣物的银子不过才二十两。
季冷月头疼的放下手里的毛笔,觉得实在是对不住哥哥。
莺儿在旁边瞧着季冷月算出来的账目之后,也觉得心惊,这个舅老爷他们太不知足了、
“表小姐,小姐正在忙着呢,您不能进。”这时外面听见小丫鬟们的吵闹声。
“莺儿去瞧瞧什么事儿?”季冷月有些疲惫道。
“是。”
莺儿推开门看到赵秀秀,斥道:“为何喧哗!”
门房侍候的小丫头看见莺儿之后福了一福道:“莺儿姐姐,是表小姐她非要进去,我们拦着,这才。。 ……”
赵秀秀看着莺儿,颐气指使道:“你来的正好,我要进去见我的表妹。”
“表小姐稍等,奴婢先去禀小姐。”莺儿冷淡道。
“平时我来都是直接进的,为什么今天要拦我!”赵秀秀不满的瞪着莺儿质问道。
“呵呵,表小姐,这是我们小姐的院子,要进我们小姐的院子,。自然需要先禀告。”其实这是莺儿特地吩咐的。只要是赵家的人进来,一律先要拦住。等禀告完之后再做决定让不让进。她实在是看不下去,那赵家人想小姐掏银子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了。
“表妹,表妹。”赵秀秀从小生活在乡下,不管不顾的朝着里面喊道。
“表小姐,您要是再如此,我只能让人将您请出去了、”莺儿不客气道。
“你敢!你一个丫头,竟敢呵斥我,好大的胆子。”赵秀秀怒目圆瞪。
季冷月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从房里出来,看到赵秀秀有些头疼道:“莺儿,先让她进来吧。”
赵秀秀经过莺儿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她眼,才笑颜如花的冲着季冷月走去甜腻腻的喊道:“表妹。”
“表姐,找我来有什么事儿吗?”季冷月将赵秀秀迎了进去。
赵秀秀不客气的做到刚才季冷月做的位置上,惊讶道:“表妹。你在看书啊、”她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从未让她上过学堂。
“一些账目罢了。”季冷月将桌子上的账本收起来,坐在季冷月的身后再次问道:“表姐找我何事?”
赵秀秀倒亦如往常一般,没有察觉出季冷月的态度的冷淡。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眼下天气有些转凉,想添置些冬衣,所以过来找表妹支取一些银钱。”
季冷月心下一动:“表姐,府里资金紧缺,实在是挤不出银子了。”
莺儿为她家小姐叫好。要知道让她家小姐说出这番话着实不易,由此看出,那赵家做的有多过分。
赵秀秀不敢置信的看着季冷月,她这个小表妹不是一向最傻的吗,只要管她要,定是能要出来银子的,为何今天竟然这么反常,于是瞧着莺儿质问道:“是不是你,向我表妹说我坏话了?”
“表姐,你误会了,莺儿并未曾说些什么。”季冷月有些无奈道。
“表妹,你别护着你那奴才,她们做奴才的都欺负到主子头上了,不教训是不行的。”赵秀秀拉着季冷月向她传授“经验、”道。
季冷月听着赵秀秀的话有些反感,于是拔高声音道:“表姐,你先请回吧。”
赵秀秀张嘴欲呵斥的话停在嘴边,走出了内院。
看着赵秀秀气冲冲的背影,。季冷月又些担心道:“表姐她会不会…… ……”
“不会,小姐做的对,咱们府里都没有银子花了,为什么还要帮他们添置衣物。”莺儿绝对刚才很解气。
赵秀秀回到房里之后,赵氏发现女儿神色不对,上前问道:“不是去找月月支取银子买衣服吗。怎么现在还在这儿。”
“娘,你说那季冷月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啊。平时倒是很大方,怎么现在反倒小气起来。”
“月月没有给你银子?”赵氏纳闷道。
“没有!”她看中的那衣服又不贵,本想着今天支付银子买了衣服,再去买盒好胭脂的,全部泡汤了。
“不会啊,月月她一向对我们很孝敬的啊。娘去问问、”赵氏说着就要出去。
“别去,还嫌不够丢人吗。人家都不给咱们使银子了。还去问人要、”赵秀秀使着性子道。
“好,娘不去,娘不去。”赵氏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还将这件事告诉了赵远山,想让赵远山敲打敲打季冷月。
晚膳时间道,季冷月带着莺儿到了花厅,赵远山他们一家子已经齐齐到达。赵远山坐在主位上一幅兴师问罪的模样。
季冷月想赵远山和赵氏打了个招呼,径直坐了下来。
赵氏向赵远山咳嗽一声,赵远山开口道:“月月,听说今天下午秀秀向你支取银子,你没有给她?”
季冷月看了赵秀秀一眼道:“是,舅舅。是这样的,因为府里也要准备过冬,余下的银子也不多,所以这才没有给表姐。”
赵氏急道:“月月啊。你不能这样啊,你不能宁愿养一个外人也不给自己家人买衣服啊,要是这样,你表姐该怎么过冬啊。”
莺儿听完之后,觉得好笑:“舅夫人,好像表小姐之前没有过过冬天一样。”
赵远山将桌子一拍:“主人家说话,没你丫鬟插嘴的地儿。”
季冷月沉下脸来,她都没有将莺儿当做下人来看待,她舅舅竟然如此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