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就想办法,让我们本来就病入膏肓的陛下早日脱离苦海!”
听见他的命令,太医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弑君!
两人对视一会儿,太医觉得自己仿佛是经历了一遍生死,求生的欲望还是战胜了他的良知。
他像是忽然就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力气,颓然的倒在地上,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灰败。
“是……”
他之前给陛下诊过脉,陛下已经没有救了,自己只是……只是帮陛下提早结束而已!他这样跟自己说着。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昭王挥手屏退太医,对着黑暗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屋子里立刻出现一个一身黑色斗篷看不清脸的人。
“恭喜昭王心愿将成!”
“这是?”昭王的心思已经被那人怀里抱着的婴儿给吸引住了。
“您的侄孙!”
“你怎么把他带来的?”
昭王将那孩子抱进怀里,仔细端详着,嘴角露出一抹和蔼的笑。
“很快,我就会让你跟你的娘亲团聚了!你们一家人欠我的,终于要还清了!”
房间中,只有那个黑衣人听见了他的话,那人抬头看着昭王得意又阴狠的笑意,嘴角勾出一抹笑来。
昭王快要达成所愿了,那么自己也快要达成所愿了!
再次看了一眼昭王,那人道:“还愿昭王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才是!”
说完一转身,很快便消失在了屋子里。
她走后,昭王无声笑笑,眼中露出狠辣来,承诺?他可没有承诺什么啊……
半夜,那些刚刚睡下的大臣们,忽然听见皇宫里丧钟响起,才脱了衣服便连忙再次穿上了衣服,急匆匆向着皇宫奔去,一路上都跑到衣衫不整的,甚至在大门口的时候还撞成了一团。
白天他们还刚刚接到了自己追随几年的陛下是女子的消息,为此觉得不可置信,可是现在,他们又听见了啥?
陛下去了?
明明白天只是忽然晕倒,太医也没有说什么,当时昭王还说只是晕倒而已,并没有说陛下会病危啊?
怎么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
当他们赶到时,远远的就看见,昭王正带着人气势汹汹的站在九离寝殿门前的台阶下,而莫宥笙一个人守在门前,仍旧是一天的冷漠与平静。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丞相怎么跟昭王殿下对起来了?
“莫宥笙,现在你还不承认自己谋害陛下?”
“昭王有何证据证明本相谋害陛下?”
“陛下驾崩,只有你守在陛下身边,而且,太医也是你叫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人所为。陛下身体原本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驾崩了?不是你,又是谁?”
“今日陛下身边的确只有我一人,可是昭王怎么知道,让陛下驾崩的人就是我?”
两人一个站在上面,一个站在下面,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刚刚赶到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了主意。
正当他们不知道到底该信谁的时,忽然就被接下来的话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陛下身为女子,却在丞相府中诞下私生子,这一切,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那孩子的父亲是谁?莫宥笙,你以为陛下驾崩,皇子年幼,你就可以把持朝政,谋权篡位了吗?告诉你,这启云国并不是只有皇子一人!我决不允许有人扰乱皇家血脉!”
陛下的孩子是丞相的?
众大臣看向莫宥笙,却见他面目平静,没有一点被揭穿的恐慌。
“孩子是我的又如何?陛下与本相两情相悦,早已互许终身,本相如何会伤害于她?倒是昭王,你以为陛下出了什么事,你就可以达成所愿了吗?昭王殿下,这下年的闲散王爷装够了吗?”
这!闲散王爷是昭王装出来的?
大臣们看向昭王身后的护卫,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就被人用剑架在了脖子上面,瞬间就没有了选择的权利。
被昭王殿下的人挟持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昭王根本就不是什么闲散王爷!他也不是没有想要登上皇位的心!他根本就是一直在找机会!
看着毫无防备,轻易就被自己的人给俘虏的大臣们,昭王眼中闪过一抹蔑视,转而就看向莫宥笙。
只觉得明明已经是现在必输的情形,他却依旧能够保持镇定,让他觉得十分碍眼!更是恨不能立刻就把他踩在脚下去才好!
“昭王!你这是要做什么?”
尽管被剑架在脖子上,还是有人怒问。
在知道九离是女子之后,他们还是支持她,尽管惊讶,却没有生出废帝的想法,就是因为,她虽然是女子,可是做的却比许多男子都好,因为她不只先帝选出的继承人,更是因为当得起!
他们本来同情昭王,只是因为他的机遇,却从未真的想要昭王取代谁,可是,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瞬间他们就接受不了了。
“本王只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他终于不再是那副温和如玉的模样,看的大臣们心里一凉。
“这皇位本就应该是昭王殿下的!是先帝从殿下手中夺得了皇位,现在昭王殿下也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人群中,几位平时看起来跟昭王没有什么联系,走的也不甚亲近的人忽然站出来说道。
他们一边说着,一脸欣慰的走向昭王,而后站在昭王身后,成拥护状。
“这是什么意思?”
被人问起,尚书令从自己袖中拿出一道圣旨,而后在众人面前大声诵念,随着他的声音传开,大臣们都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昭王则是怨恨。
那是一封二十几年前的诏书,上面写着传位昭王!
“怎么?现在你们还以为是本王谋权篡位吗?谋权篡位的分明是连幕城!”
“这……怎么会是这样?”
一群人无措的看向莫宥笙,却见他此时此刻依旧平静,瞬间仿佛被安抚了一般,倒不像原来那样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