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连云起的祖父明成皇帝去世时,执意将皇位交给先帝,他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执意将皇位交给自己,却不愿意交给自己的弟弟。
因为,昭王虽然跟自己同母,却并非是同父!他是母亲的私生子!
这样的丑闻在皇室自然是不可饶恕的,可是母亲是自己父皇挚爱之人,而且,还是从她原本心爱之人手中抢来的,所以,她与自己旧情人私会这件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会疼爱昭王,却不会把皇位传给他。
偏偏昭王自己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正统的皇室血脉。
而且从小开始,就被自己的母妃灌输皇位应该是自己的,是皇帝欠他的,这种理论,所以后来皇位被传到先皇手中时,他十分不忿。
只是碍于当时的自己还年幼,而且手中又没有实权才一直隐忍着。
先帝得了明成皇帝的叮嘱,所以对这个弟弟还算好,对母亲虽然有隔阂,却也依旧是按照父亲的叮嘱照顾他。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为了报复明成帝,母亲竟然会给自己下药,想要绝了皇家的血脉!
这样,自己就理所应该要把位子交给昭王……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个时候,连云起出生了。
事情了解道这里,九离大概了解到,为什么连云起的父皇会那么说,又为什么在她肩上赋予那么重的压力,将她看做最后的希望……
即便她只是个公主,可是她却的确是皇室最后的血脉了。
如此说来,与其将皇位交到一个没有一点皇室血脉的私生子手中,还不如交给自己的女儿,至少,她是正统的皇室血脉,而且他也不能让那些心思诡异的人得逞!
所以,她一出生,就被当时的太后视为眼中钉,想要除之而后快,为了保护她,先帝不得已将自己的母亲软禁。
便是这样的时候,他其实都没有想要杀了她,除了她是自己的母亲之外,更是因为父亲的叮嘱。
可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自尽,宁愿用自己的死,也要激发昭王对他的怨恨。
果然,他们的母亲死后,昭王便把一切都归咎与先帝身上,可是表面上却装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表现的像是一个不贪恋权势的逍遥王爷。
“所以,先帝去世之前,才会跟连云起说不要为亲情所累,重要的是自己跟自己肩上的责任?”
九离认真的看着莫宥笙,若非是先帝曾经叮嘱,必要的时候,便是自己身边的亲人,也不要留情的话,估计在被太后威胁的时候,连云起也不会有那样的决心杀了她与外戚满门。
“是!”莫宥笙抚了抚九离的长发,道:“其实先帝曾经叮嘱过我,若是日后新帝不能狠下心来,便让我代其行事,甚至,为此还留了一道圣旨。”
九离忍不住叹息一声,这简直就是因为一场多角恋引发的血案嘛……
不过连云起她父皇,倒也真的挺不容易,自己的父亲为了真爱甘愿戴绿帽子不说,死了死了还给儿子留下那么一堆烂摊子……
要不是因为他,就连云起他爹那能力,怎么也不至于是这样。
“不知道昭王现在会怎么行事……”九离叹了一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吧,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的,何况,先帝一直都放着昭王呢……”
九离自然是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可以解决昭王,可是在这个小世界中,自己就是连云起,她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杀了昭王吧?而且,总觉得昭王走的时候似乎发现了什么……
是什么呢?
昭王府中,昭王坐在桌子前思虑了许久,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次的计谋竟然失败了?
明明连云起已经消失了几个月,他怎么也打谈不到消息,所以,才会用莫宥笙谋权篡位这个理由,想要先杀了他,再解决连云起,到时候就算是她没有死,也没有能力与自己抗衡了。
可是他怎么就安然活着呢?
想到九离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昭王更是愤怒,没想到他这几个月没出现,一出现竟然还多了个孩子!
如果她也像先帝一样再也生不出孩子来,这个孩子又死了……
那么他就又是最后的继承人了!
想到这些,昭王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来,他记得,自己母妃临死之前曾经给过自己一样东西的!
回到皇宫之后,九离看看依依不舍的莫宥笙,抬手抱了抱他。
“过段时间我就想办法让你也住进来!”
莫宥笙静静看着九离,眼里的感情像是涓涓流水,将人缓缓围绕着。
只是,虽然是那么说,可是要怎么把人带进来呢?这还是个问题。
九离觉得,自己是不想让他以男后的身份进来的,不为别的,就为自己不想让他因为什么理由,承担上不好的名声。
回皇宫之前,自己也听到过坊间关于莫宥笙的传闻,百姓心中那样不染尘埃的人,如何能因为一些无所谓的事情,惹上污垢呢?
她得想个办法,好让自己恢复女子的身份……
九离想过不少办法,可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一切竟然发生的会那么快,全然超乎了自己的预料。
看着底下跪了一片的人,九离皱皱眉头,跟站着的莫宥笙对视一眼。
自己现在不就是多了个孩子?至于吗?
一个个的,不是怀疑那孩子不是自己的,就是怀疑他来路不明……要么就是说什么其母身份不明,不堪为皇长子……
九离该怎么让他们知道那孩子是自己生的,孩子他爹还是堂堂丞相大人呢?
他的身份不尊贵,那些人岂不都是蝼蚁?她身份怎么就来历不明了?
九离正头疼,视线忽然落在了昭王身上,真正身份不明的人,是这个人才对吧?
不知道这个带头起哄的时候,那洋洋得意的样子,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昭王,你对此时如何看待?”
九离也不说别的,就静静看着他,这问题把他问的一怔,心里紧接着就是一慌,难道自己做的,他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