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过去没多久,闻锦昔就伸手直接断了电话。
关机了?!
计算时差,那边也不应该关机呀!
他难道就不担心这边怀孕的惠崇晓会出现会突然出什么问题,联系不到他吗?
他怎么能关机?
刚才荀纣年父母的态度让闻锦昔的怒气值达到了50%,那现在这通电话的关机让她怒气值上升到80%。
荀纣年父母也注意到闻锦昔正在打电话。
中年女人往闻锦昔的方向看去,有惠崇晚护在她身边,中年女人不敢伸手去拿闻锦昔的手机。
“你给谁打电话呢?”
“是不是他爸妈?”
“我告诉你,就算你打电话把他爸妈叫过来也不管用!”
“这件事情的性质很恶劣!”
“纣年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你看她在家里做些什么事情?”
“要我说你们这些人的圈子真脏!”
中年女人的话让闻锦昔心里的怒气直蹭蹭的往上涨,就要爆表,但奈何这个女人是荀纣年的母亲。
现在惠崇晓还躺在手术室当中生孩子,她就站在手术室门口这么污蔑她。
闻锦昔不知道是该怪他的母亲太恶毒,还是该替惠崇晓心寒。
她不是惠崇晓,代替不了她的想法,还不知道她之后想不想跟荀纣年继续过下去。
闻锦昔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一边想着报复的方法。
“我们这些人的圈子脏,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迈进我们的圈子?”
“不如趁这个机会,从我们的圈子当中滚出去!”
清脆的声音从电梯的方向传过来。
走廊当中的几人齐齐回头看向电梯的方向。
打电话被叫走的惠中逵和向晚意现在电梯前,面色不善。
很明显,刚才荀纣年母亲说的话,他们两个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向晚意在研究所的时候穿的是平底鞋,今天接了电话匆匆赶过来,穿的还是研究所的平底鞋,但即使穿的平底鞋,也掩盖不住她周身的气势。
向晚意和惠中逵向荀纣年父母走去。
向晚意在前,惠中逵跟在他身后,气势凌人,大有一种要直接伸手,把两人从窗户扔出去的感觉。
荀纣年的父亲往旁边退了半步,目光时而看手术室,时而看惠中逵和向晚意,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荀纣年母亲也没有想到她说的话会被惠中逵和向晚意听到,一时之间心中有些发虚。
她也不过是仗着长辈的身份,敢对这几个小辈发脾气。
真的面对惠中逵的向晚意,底气不足。
“我以为二位看在孩子的份上,对小晓至少应该客气一些!”
“既然二位这么看不上小晓,离婚好了!”
“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惠家和荀家不再掺和在一起!”
向晚意说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砸在荀纣年母亲的心上。
她莫名心中有些发虚,但在气势上不允许输给对方,她挺了挺胸脯往前走了半步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不就是惠家吗!盛城当中多的是名门世家,荀纣年跟惠崇晓离了,还能找到更好的!
“离就离,谁怕谁!”
荀纣年母亲说的话,坐在飞机上的荀纣年是不知道的。
飞机落地,他直接让司机把他送到了惠崇晓生产的医院。
进了医院之后,直接按了电梯的楼层。
电梯门打开,看到的便是走廊上坐下和站在窗边的几人。
“爸,妈,我来迟了!”
荀纣年先是看了自己父母一眼,然后走到惠中逵和向晚意身旁,跟两人打招呼语气当中带着几分愧疚。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惠崇晓会提前这么早生孩子。
余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闻锦昔,乔耐,惠崇晚,他们三个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有些一言难尽。
荀纣年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从飞机上下来也没有时间整理着装,直接就坐车赶了过来,应该没有什么不合体的地方。
“别!别叫我们!承受不起!”
向晚意冷声说到。
她语气当中的疏远和寒凉让荀纣年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自己的父母。
有没有人能告诉他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纣年,来,这边坐着!”
“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是不是累了?饿不饿?有没有吃东西?”
荀纣年的母亲忽视自家儿子询问的目光,关切的开口问道。
“能不能等你们回家再母子情深!”
闻锦昔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在场的几位都有教养,都在盛城低头不见抬头见。而且惠崇晓和荀纣年现在还没有离婚,中间还有一个孩子牵扯着,惠家父母和惠崇晚都不适合来说这句话,乔耐跟他们家也不相熟,更没有身份来说这句话。
气不过的闻锦昔直接开口说了这句话。
闻锦昔语气当中的针对,让荀纣年看向她。
直觉告诉他,一定是自家父母跟惠家起了冲突,不然不会是现在的情况。
可到底是出了什么冲突才是现在这种局面?
闻锦昔不是易循仅的女朋友吗?
自己是易循仅的好朋友,她不会不知道!
“小姑娘,你说话客气点!”
荀纣年母亲看向闻锦昔,目光带了几分恶狠狠。
“客气点?”,闻锦昔轻笑,带着几分不屑和嘲讽。
“惠崇晓给你们家生孩子,也没见你们对惠崇晓客气点!”
“上来就直接给惠崇晓泼脏水,是你们家荀纣年着急戴绿帽子,还是怎么着?!”
闻锦昔说的话,没有带一个脏字儿,却让荀纣年感受到莫大的耻辱。
泼脏水?
绿帽子?
什么情况?!
“别说了!”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惠中逵开口说道,声音沉稳,听不出怒气。
但惠崇晚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气,他刚才那么长时间没有说话,是在思虑很多事情,现在开口,怕是考虑的事情已经有了决定。
闻锦昔看了惠中逵一眼,不开心的闭上了嘴巴,她想给惠崇晓出气,她不止想打荀纣年一顿,连带着荀纣年的父母,她也想打一顿。
可是打一顿又能怎样,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是解决不了!
荀纣年坐在自己父母身边,想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看了一眼对面站着的几个人,没能说出口。
他看向自己父亲:“现在小晓什么情况?”
荀纣年说话的语气平和,仿佛刚才闻锦昔说的话,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荀纣年父亲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摇了摇头。
惠崇晓的情况不是很好,从进手术室到现在已经10多个小时了,中间医生助理还出来,过一次让家属签字,因为荀纣年不在,所以是惠崇晓父母签的字。
倒也不是很危急的情况,只是要从顺产变成剖腹产。
看到父亲摇头,眉毛紧皱,荀纣年心中有些发慌,比在机场时候还要难受,就像整个人一直在往下坠,看不到下面的深渊,不知道还要飘荡多久。
一个多小时之后,手术室的灯熄灭,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惠崇晓和孩子从手术室被人推了出来。
站在窗户旁边的几个人急忙凑了过去,坐在椅子上的荀纣年和他的父母也急忙起身。
躺在病床上的惠崇晓看到外面的几个人,忽然有些想哭,她一眼就看到了荀纣年。
他终于回来了呀。
“恭喜,是个男孩,八斤六两……”
抱着孩子的护士,说着恭喜的话。
但在场几人,脸上都没有喜悦的表情,医生和护士也发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急忙安排先把产妇和孩子送到病房,之后有什么事情就是他们的家事了,他们这些医生和护士掺和不进去。
惠崇晓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额头上汗水已经被擦干净,但头发还有些潮湿,嘴唇也有些发白,向晚意直看了一眼,眼泪便止不住。
惠中逵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稳住情绪,惠崇晓才刚刚生产完,正是虚弱和敏感的时候。
但向晚意还是忍不住,还是很心疼自己的女儿。
惠中逵的眼眶也有些发红。
即使惠崇晓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又怎样,那不过是生理上的血缘关系,他们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怎么可能因为血缘不对,就放弃。
荀纣年的父母,则是看向护士怀中抱着的小孩,想要寻找孩子是荀纣年孩子的证据。
也许是因为小孩斤数很足,所以看起来白白胖胖。
但即使这样也看不出来,这个孩子跟荀纣年像还是不像,刚刚出生的小孩,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