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士格坐在客厅,看着远处高楼林立,灯火辉煌,但心中却是说不出的落寞。
今天跟闻锦昔的见面,是分手以后第一次。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跟闻锦昔的见面,会是今天这样的情况。
今天参加的那个酒局,他完全可以不去的。
但下午在公司不知道怎么,心里烦躁不安,不想一个人待着,就去了这个酒局。
整个酒局跟之前参加的酒局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面前一副嘴脸,背后一副嘴脸,大都是趋炎附势,大都是结交人脉。
有人过来跟他碰酒,他连应付的心思都没有。
酒局没有结束,他就先行离开,不明白自己浪费时间来参加这个酒局的意义是什么。
心里的烦躁依然不安,急需什么东西来抚平。
就在他考虑是去酒吧,还是回家的时候,电梯门缓缓打开,他一眼就看到在电梯当中的闻锦昔。
如果不是身边等电梯的人进了电梯,秦士格可能都忘记自己还要上电梯了。
进了电梯以后,原本烦躁不安的那颗心忽然“砰砰砰”用力的跳着,绷紧嘴角,感觉电梯当中的人好像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在电梯当中的几分钟很煎熬,秦士格小心翼翼的皇后看着,但又怕闻锦昔发现他的存在。
到电梯在地下车库停下之前,秦士格心中的两个小人一直在较劲。
一个人在说现在就见闻锦昔,跟闻锦昔打招呼。
另外一个小人说,现在不是好时机,再等一等,安排一个合适的偶遇。
迟疑的那几秒,电梯门缓缓打开,秦士格迈步走出电梯,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直接在电梯一侧停下,等闻锦昔出来。
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他的心里风起云涌。
他想了很多闻锦昔看到他在电梯旁边等着会出现的情况,也许闻锦昔会哭,也许闻锦昔会抬手打他,也许闻锦昔会伸手抱着他……
甚至他都想到闻锦昔客客气气的跟他说话,就像是陌路人一般,但是唯独没有想到,闻锦昔会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心里不安的感觉无限放大。
他抓着闻锦昔手腕的手不断用力,完全没有来得及思考那样的力气会不会弄疼她,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闻锦昔给了他一个过肩摔,猝不及防。
他没有想到闻锦昔会动武。
他以为最多会抬拳打他几下。
他从地上起身以后,闻锦昔已经坐着车离开。
地下车库当中有人在看热闹,秦士格缓释了一眼在场的人,没有熟悉的面孔,他也没有太在意。
盯着刚才他们两个人相遇的电梯看了很久,才驱车离开。
……
闻锦昔回到小山谷的别墅,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上楼去看惠崇晓。
没有开房间的灯,手腕上被秦士格抓过的地方隐隐作痛,另一只手轻轻的按压着,让那种痛感更加明晰。
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灯,但外面的月光和路灯把房间照的透亮。
她走向窗户旁边,用被秦士格握过的手拉上窗帘。
才刚刚拉了一半的窗帘,另一半窗帘还没拉上,看到外面的一盏路灯半明半暗,好像是接触不良闪烁了几下,忽然灭掉。
不知道为什么鼻头发酸,眼泪直接涌出眼眶,没有拉上另一半窗帘,直接坐在飘窗上开始抽泣。
门外,惠崇晓听着坐在飘窗上哭泣的闻锦昔,不知道自己此刻该不该伸手推开房门。
刚才听到小山谷有车子开进来,就想到肯定是闻锦昔回来了,但是左等右等她都没有上楼。
惠崇晓有些担心,亲自下楼来看。
保姆和月嫂不放心她身上的伤口,说她们下来看就行了。但惠崇晓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而且上次吃过闻锦昔带的药,身上的伤口恢复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
惠崇晓说什么都要自己下楼亲自看一看情况,保姆和月嫂拦不住,只好留我月嫂在楼上看孩子,保姆跟着她下楼。
“小姐,要不然你进去安慰安慰?”
跟在惠崇晓身后的保姆,也透过门上的一小块玻璃看到房间内正在哭泣的闻锦昔。
在惠家当保姆,隐约能够感觉到闻锦昔跟惠家的关系有些特殊。
这还是保姆第一次见闻锦昔哭,她在惠家住的那些日子,都是笑嘻嘻的,整个人把惠家都带的有活力了。
“你先上楼吧。”
惠崇晓转头对保姆说道。
“小姐,你身子……”
“没事,我一会就上去了。”
保姆不放心惠崇晓肚子上的伤疤,被惠崇晓劝了三两句以后,她只好上楼等着。
站在门外的惠崇晓不知道自己此刻该不该进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回来之后直接躲在房间里面哭泣,一个人委屈巴巴的。
最开始到惠家的时候,惠崇晚让她叫自己一声“小晓姐”,那时候闻锦昔就乖巧的叫了自己姐姐。
后来慢慢时间长了,那一声姐不知不觉就去掉了。
不过也确实用不着叫那一声姐姐,毕竟两个人的出生年月日都是相同的,谁先睡后根本无从考证。
惠崇晓现在犹豫自己该不该进去,一方面觉得自己跟闻锦昔毕竟不是亲姐妹,相处的时间没有很长,两个人之间还是有界限感的。另一方面是感情当中的自尊,在她和荀纣年的事情上面,闻锦昔从来没有多问过什么,也许可能闻锦昔也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来管她的事情吧,也许闻锦昔也觉得两个人之间有无形的距离,也许闻锦昔也是在顾及她在感情当中的自尊。
屋内的闻锦昔从最开始的抽泣,到后面慢慢有些控制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从脸颊上滑落,两个手擦眼泪都变得湿乎乎的,她在身上的短袖衫抹了抹,从飘窗上起身,想找两张纸巾,结果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纸巾,才想起来昨天把自己屋子里的纸巾拿到了楼上。
屋外的惠崇晓看着她走来走去,猜到她可能在找卫生纸,刚刚准备开门,把自己身上装的卫生纸给她,房门就已经被闻锦昔先打开。
闻锦昔没想到门口会有人站着,被吓了一跳。
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又被吓得开始打嗝,虽然看起来可怜,但又让人有些想笑。
“怎么下楼了?”
“擦擦眼泪!”
闻锦昔和惠崇晓同时开口道。
闻锦昔接过惠崇晓从口袋拿出来的手帕纸,这手帕纸还是她特意给惠崇晓买的,因为照顾小孩子难免会擦这个擦那个,手帕纸的品牌和香气也都是跟惠崇晓商量过的。
“我送你上去。”
被惠崇晓看到自己在房间当中偷偷的哭,闻锦昔并没有很窘迫,她大方的用手帕纸擦了脸上的眼泪,开口说道。
“我现在不想上去。”,惠崇晓看着闻锦昔开口道,心里那一句——我想知道你怎么了,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从小到达惠崇晓的生活中都没有太亲密的同龄女性朋友,当初请伴娘请的还是一个大龄单身师姐。
“带孩子带累了?”
“那你在我这里待一会,一会再上去。”,闻锦昔侧身,给惠崇晓让开位置。
惠崇晓走进闻锦昔的房间,这还是来小山谷以后,她第一次进闻锦昔的房间。
“晚上一个人住在这里害怕吗?”
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那半扇窗户往外看,山里的景色还是挺恐怖的,特别是配上外面刮风的声音。
“啊?”,闻锦昔没想到惠崇晓会问这样的问题,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手中刚刚拿了一个水杯,准备去给惠崇晓接一杯温水,结果因为惠崇晓的这句话,愣了几秒钟,把手中的杯子又放了回去。
惠崇晓那个楼层,因为有咕咕,有月嫂和保姆,时不时的还放一些音乐,看起来有一些烟火味道,不至于这么冷清。
“还好。”,闻锦昔一边回答,一边走到窗前把剩下的一半窗帘给拉上,挡住外面吓人的景象。
惠崇晓在闻锦昔房间待了一会,两个人谁都没有主动提起刚才闻锦昔一个人在房间哭鼻子的事情,最后闻锦昔送惠崇晓上楼。
闻锦昔留在房间逗了一会咕咕,把手指塞到咕咕的小肉手中,咕咕张着嘴笑,没有长牙的他看起来格外可爱,嘴角时不时的流出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