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麻烦你再去问问你的老师,一定要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老徐,你和大熊把晏轲找回来,我去找庄严,当面问他,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简约说完,站起来要走,却一下子愣住了,黎羽站在门口,望着他们。
“黎羽姐,你怎么来了,你现在该在房间里养伤。”简约也不知道黎羽是不是听到了刚才的谈话,只好装傻。
“我刚去看看那个王大师他们,老人们的状态还不错,明天他们就要走了,咱们总算能松口气了。”黎羽走进来坐下,仿佛没事人一样,看看几个人又问:“你们刚才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哦,也没聊啥,听龙哥瞎扯淡呢!”徐建富自作聪明地打马虎眼。
“行,那你们接着扯吧,我回去休息了。”黎羽走到门口又回头一笑说:“晏轲回来让他找我一趟,我有点儿事要麻烦他。”
徐建富忙不迭地点头,看黎羽走了,才说:“你们瞧出来没,黎医生这状态不对啊。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她这样子,我怎么觉得有点儿瘆得慌?”
“不许胡说!”简约轻喝着。
晏轲看到了徐建富的信息,但他不想回去。“假结婚?骗鬼呢!”晏轲认为这不过是龙哥替庄严编了一个故事来堵大家的嘴。但这样也好,那就索性找到庄严,让他当面把话说清楚。可问题是,庄严现在在哪里呢?他打了庄严手机,但提示关机。
“还不是心里有愧,躲起来了!”晏轲对自己说,“可我就不信你能扔下耐特不管!”想到这个,晏轲调转车头,他要在耐特的院子外等到庄严为止。
而此时的庄严,却坐在城东郊的一家疗养院内一个人出神。晏轲的突然发难、黎羽的意外受伤,让他实在有些措手不及。他的眼前不时闪过黎羽幽怨的眼神,心也会感到抽搐般的痛楚。是的,这本来是一个很容易说清楚的事情,哪怕黎羽赶自己出去时自己坚持说完,哪怕晏轲和自己动手时自己和盘托出,都可能获得黎羽的理解和原谅。但是以后呢?事情终究还是需要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自己却依旧想不出好的办法。
人生无奈很多,但这样的取舍,对庄严来说确实过于艰难。
思绪纷乱地想着,一个疗养院的医生朝着庄严走来。庄严急忙站起来迎上去。
“这个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把一张纸递给庄严说:“基础的体征指标都还不错,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能太乐观了。我们能等待的,只能是奇迹。”
“谢谢你李医生。”庄严看了看检查报告,小心地收好。
“咱们还客气什么?老实说,你这样的可真不多见,我和你说的那事儿怎么样?考虑了没有?”看庄严有些懵懂,李医生又提醒说:“我表妹啊!她可是对你一直痴心不改呢!”
庄严一下子想起来,这个李医生已经张罗了好几次,要把自己做中学教师的表妹介绍给他。李医生可能是唯一了解庄严情况的人,也正因此才对他十分信任,想要促成这件好事。但每次庄严总是含糊应付过去,他不想让李医生觉得没面子,但也不愿意违心地接受另外一个女孩。
“我先去看看宋梅。”找了个借口,庄严又一次逃开了。她向着一间病房走去,那里躺着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这份重要,不只是来自于情感,也有着感恩、同情和责任。
龙哥的头有些大了,他找不到庄严,班主任对二次来访的他也起了疑心。老头子爱护庄严,怕龙哥做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拒绝再透露任何信息。更要命的是,当他返回山庄时被好酷妹妹抓个正着,死活不肯再让他自己跑掉,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这不仅让碰了壁的龙哥很没面子,也让班主任更加提防他们,聊了几句就借口身体不适,要休息了。
龙哥郁闷地从老师家里出来,从手机里对着庄严的微信头像指点着说:“小庄啊小庄,没想到浓眉大眼的你居然也搞假结婚这事,你呀你,你麻烦大了你!”
谁知好酷妹妹一瞥间忽然尖叫:“啊!我见过这个人。”
“你见过?在哪儿?”龙哥不记得庄严和她打过照面,好奇地问。
“我想不起来了。”好酷妹妹挠头。
“山庄?电视上?逛街时,不对,不可能。”龙哥一边启发一边自我否定。
“好像,好像是我妈妈的单位。我以前,常去那里玩?”好酷妹妹好像有了思路。
“那不可能,你妈妈又不是救援队的。你一定看错人了。”龙哥泄气。
“肯定是他。我妈妈不是救援队的,她是疗养院的。”好酷妹妹不服气地回答。
“疗养院?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龙哥头更大了。
“走,我带你去找我妈妈,他说不定能找到这个人。”好酷妹妹来了兴致。
“别别别。”龙哥却一下子怂了,这种“见丈母娘”的考验对他来说来的太突然了,“要不,我把他照片传给你,你先问问你妈妈,确认一下?”关键时候,龙哥脑子倒挺清楚。
“你还真问巧了,庄严嘛,他基本上一个月都会来一两趟,他爱人是我们这里的病人啊!你问他干什么?他好像就在我们医院呢,刚才我看他和李医生说话了。还有,死丫头,你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了?我可警告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和你爸都要报警了!”听着好酷妹妹的微信语音,龙哥有点儿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可越听他越心虚,要是好酷妹妹的妈妈知道她和自己在一起,估计轻饶不了自己。大大咧咧的龙哥忽然自卑起来。
“现在去啊?那你妈妈问起我来,怎么说啊?”龙哥试探着。
“大叔啊!对我最好的大叔!”好酷妹妹挽着龙哥胳膊朝前走,说的龙哥一会欢喜一会儿忧。